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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較量篇一
;中國國際時裝周終于迎來了它的大變革,開始嘗試一種新的秩序。
“我們將在保持發布多樣化的基礎上,強調不同發布版塊的個性。”中國服裝設計師協會主席張慶輝在2017春夏中國國際時裝周開幕時指出。
由此,這個有著20年歷史的中國最具行業和社會影響力的時尚盛事有了更加明確的定位和方向。而為了展現它的多元化特色,組委會對本屆發布進行了重新梳理,并在過去原有的北京飯店與751d·park兩個主要發布場地基礎上,增設華貿中心發布秀場。
這使本屆時裝周有了更為清晰的發布規劃—751d·park針對獨立設計師,北京飯店強調文化與傳統,華貿中心的發布秀場則注重設計與商業的結合,不同定位的發布秀亦強化了時裝周的多元化平臺屬性。而向國際一線大牌林立的熱點商圈滲透與融入,亦顯現出時裝周將自身的行業價值向商業價值延伸的決心。
不可否認的是,在時裝周的熱鬧之外是行業環境的相對落寞—全球時尚行業各種不穩定性呈增長之勢,商業實體零售趨于蕭條,諸多業態的成長表現乏力。而時尚在t臺與紅毯的映襯下如此光鮮,卻時常讓人忽視了其實時尚本該是一樁切實的買賣。
因此,中國國際時裝周在不斷提升規模效應的同時,亦不忘著力于設計與市場對接。作為平臺價值的延伸,本屆dhub設計匯打破固有模式,將街頭、櫥窗、咖啡、店鋪等多元化業態與跨界藝術融合,呈現出全新的時尚商業模式。這不僅為時裝周背后,新興設計師的大量出現提供了設計落地與商業對接的機會,更為跨界合作提供了更多可能。
與此同時,技術帶來的影響亦是形成新秩序的重要原因。值得關注的是,本屆時裝周打破傳統時裝周的概念,不少設計師如張肇達、楊紫明和劉勇等分別推出了“即秀即買”的探索性發布秀模式,以及以吉芬為代表的品牌推出線上定制服務等,他們用最具創意的設計和技術手段縮短了與消費者之間存在的時間與空間距離。
這也并非是為了迎合市場,抑或“跟風”國際大牌的變革方向。2017春夏中國國際時裝周上,設計師做出的不是選擇,而是對趨勢的洞察和平衡。
在本屆時裝周的80余場發布中,越來越多的品牌和設計師關注到當下生活方式的變化,但在創意中融入了更為私人化的設計構想,形成獨到觀點。而“非遺”作為本季發布的一大熱點趨勢,設計師在傳統與現代的交融中又探尋出了種種不同的關聯與創新方式。
時裝周更為多元化的新秩序下,每個品牌、每位設計師都在書寫自己的未來,用自己的方式適應急速改變的市場格局。而這亦是一場與未來的較量。
美學啟迪
除了市場動向與潮流趨勢,中國國際時裝周上還有設計大師們創意智慧與藝術天賦的展現。由此,一種創新思維方式、一種開拓性設計手法、一種前瞻性時裝風格出現了。
張義超:千年夏布的藝術創思
闊別中國國際時裝周多年后,這一次張義超攜榮昌夏布強勢回歸。
盡管具有千年歷史的夏布有著無可比擬的天然優勢、獨特肌理效果和地域風格特征等,但以苧麻為原料的夏布在質地和染色等方面也存在局限。而“困難”卻被張義超變作了靈感。她在研究面料特性后,將建筑感強烈的造型設計與精美的絲織物和提花織錦結合,并利用純手工繪畫、刺繡,折紙等技藝,在傳統的榮昌夏布上展現出植物花卉、斑駁窯變和混色陶泥等自然氣息。與此同時,她讓自由不羈的創意手法與精心折疊構建的立體空間形成古樸與奢華的完美交融,將自己的藝術創想賦予古老的夏布,為其注入時尚因子,從而產生新的文化價值和經濟價值。
張肇達:極簡主義下的新中式
記得去年采訪張肇達時,他談到了自己正在創作過程中的“新東方主義”風格—那是一種不帶有強烈民族符號,同時又符合現代審美方式的東方服飾風格。
在本屆時裝周上,他正帶了自己這一新風格作品,是一種極簡主義下的新中式女裝。這個被張肇達標記為“m13”的系列,摒棄了傳統中式的設計語言,拋開具象的元素堆砌,將東方文化的深刻內涵以現代審美角度呈現。通過簡化的抽象圖案或設計元素以打破常規的形態出現在服裝上,以“神”流露出東方感,讓中式服裝不再帶有濃重的中式味道,能夠跨越東西方的界限,融入現代時尚潮流。
這是張肇達對極簡主義與禪宗思維共通性的一種探求,而這種極具原創性與開拓性的創意構思又是中國風的一次新開始。
祁剛&陳坤:東方禪意vs鬼魅陰柔
就像進行了一場奇妙的化學反應,祁剛個性張揚跋扈的陰柔風與陳坤匠心獨運的東方禪理念,碰撞出一系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男裝系列。
以“歸心”為主題,兩位設計師將時裝作為當代藝術和東方哲學的載體,喚醒傳統文化與眾不同的生機與活力。在這一系列中,立體刺繡和立體剪裁恰到好處地運用在精致細節的裝飾上,強調時裝藝術的空間感。而水墨綻放的暈染、煙雨朦朧的疊透,又將東方韻味滲透到時裝的每一個細節。
如同一場似幻非幻的武俠夢境,這一系列在融合東方祥瑞文化和現代藝術的同時,突出個性灑脫,又有俠客、隱士和行者的形象塑造,帶給男性身心解放。
陳聞:“花”耍牛仔有點狂
對牛仔的癡情不改,讓陳聞每一次發聲都有新的高度。
這一次的主題是“絲路畫語”,陳聞再玩藝術語言—將具有南法風情的薰衣草畫作和攝影作品融入到牛仔的創作中。
玩轉潮流
作為中國國際時裝周上逐漸崛起的一類品牌,本土潮牌找準了自己的定位。在跨越東西方潮流元素界限的基礎上,注重背后文化的內涵及時尚態度的表達。
fiona chen :
環保與潮流狂歡
作為本屆時裝周的一匹黑馬,fiona chen的這場秀受到了廣泛好評。首先是極具創意的舞美效果,將品牌服裝的新潮感非常好地襯托出來。其次,以“消失的動物”為主題,展現品牌對環保的關注。而最具看點的當屬服裝具有沖擊力的色彩組合,以及剪裁上的幽默感和圖案的趣味性,帶來眼前一亮的視覺效果。設計師通過抽象化的動物形象,色彩條紋營造的皮草肌理效果,與植物花卉及羽毛線條相結合,將品牌的玩味個性詮釋得淋漓盡致。與此同時,在親子裝設計中,fiona chen考慮到了童裝在舒適度與安全性等方面的特性需求,同時又與成人服裝完美實現系列化,滿足“趣味親子”形象的打造。
據了解fiona chen是安正時尚集團旗下年輕的設計師品牌,而集團旗下還有jz玖姿、imm尹默等耳熟能詳的品牌。安正時尚集團董事長鄭安政告訴記者,到目前為止fiona chen在全國有近五十家店鋪,憑借超高的性價比和時尚度深受80、90后客群喜愛,未來集團還將繼續在全國擴張。
u/ti :
奢華運動風的創新探索
與紅遍南方市場的雪歌品牌同屬一家公司的u/ti,首次登上時裝周品牌平臺就受到了廣泛好評。
以“奢華運動風”為主題設計風格的秀場,整場秀猶如一場輕奢派對,設計師將運動風注入新的內涵,并將經典學院風格展露出全新面貌。超長織帶、運動側邊、裝飾性珍珠金屬鏈等設計元素,亮銀、熒光色作為色彩點綴,以及粗細條紋的碰撞等,率性又充滿活力。與此同時,設計師大膽模糊性別概念,讓運動風在女性化與中性中找到平衡,呈現多元化的穿衣方式,讓運動風變得時髦而高級。
近年來,u/ti一直帶著對潮流敏銳的洞察力在運動風中探索創新,詮釋時尚與生活的新主張。
劉勇:詼諧幽默的中式高街
最in的時尚總在街頭,而叛逆張揚的街頭風又在一向理性優雅的劉勇筆下形成了更為私人化的高街時尚風,有些躁動又有些文藝。
這是劉勇首次推出的潮牌系列,他充分利用自己對涂鴉藝術的熱愛,將創意發力點由私人訂制文化延展到高街休閑潮流中。以“天鏡”為主題,在塑造潮流個性的同時,注重通過天然材質增加穿著者的舒適體驗。帶有豐富廓形變化的款式結構、oversize的著裝理念,以及略帶有彈力的全棉材質,以張揚的表設計手法凸顯蘊藏在服裝中的那些獨屬于年輕人的叛逆與自由感。與此同時,作為本季作品的一大亮點,劉勇從中國京劇傳統臉譜、藏文化、動物紋中提取元素,并通過噴繪、手繪、數碼印染等現代技術手段,表現出更街頭、更詼諧和更具趣味性的時尚潮味。
推陳出新
對商業品牌或設計師來說,每一季創意都是市場流行與個人理性的博弈。想要贏得消費者,在實用性與美學基礎上,還要帶給他們生活方式的滿足感與情感慰藉。
鄧兆萍:城市數列下的嶺南文化
繼上一季以“根”為主題,將嶺南文化作為靈感的發布秀后,這一次,鄧兆萍再次聯手知名畫家蒙復旦和鄧小玲,將視線投向了一直以來生活的城市—廣州。
在這一系列中,鄧兆萍巧妙汲取了廣州塔、廣州大劇院等地標性建筑的造型元素,通過數字化解讀,以陣列的方式融合到現代服裝造型中;
色彩從淺藍、米灰、淡綠到嶺南紅,是城市日出到日落色彩變化的一天;
棉麻絲和香云紗與高科材料聚酰亞胺纖維交織而成的新型面料配合修身剪裁,帶給人自然流暢的視覺感受。
“地標性建筑是一面靈動的鏡子,折射出城市里人們的風俗習慣、文化特征等。就如提起小蠻腰就會知道是廣州,它地基里蘊藏著的是獨具特色,交融中西的嶺南文化。”作為嶺南人,鄧兆萍深深認同并熱愛著自己本土的文化,并持續多年孜孜不倦地通過各種方式來推廣優秀的文明傳承。
劉勇:雅痞的“藍調精神”
繼上一季“天界”發布之后,這一次劉勇為亨利·赫伯特品牌又帶來了“天溢”系列。這一次的設計構思來源于“北極光”和20世紀比利時最杰出的超現實主義畫家pene magritte的畫作。
在新系列中,他提煉北極光色彩,使之成為整場發布會的色彩基調。劉勇力求通過色彩的“藍調”,來表達自身對時尚的追求,以及更精準消費群體定位的“藍調精神”—為了享受精神的富足而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物質財富,是形式上的精神主義者,同時也是現實中的物質主義者。
與此同時,本季劉勇還嘗試打破以往的成熟穩重風格,帶來飄逸的長款外套、卓別林式西裝,以及加入戶外運動等自由休閑的時尚元素。而服裝上的紋樣細節也成了劉勇的標志性設計,由設計師姓名首字母演繹而來的logo元素貫穿整個系列,結合由自然界采擷而來的蜂鳥、腰果花紋樣,彌漫在線條極簡的服裝中,表達劉勇對自然美學的致敬。
許馨尹:“親子裝”的情感屬性
這一次許馨尹不僅帶來了前不久她在紐約時裝周的作品,還有她在一個月內首次公開發布的全新設計。從設計上看,這些作品仍然圍繞“親子裝”的情感屬性進行演繹。
而作為本季發布的一大亮點,本場發布秀t臺中央的“圓球”舞美創意還出自演員任重之手,旨在表達vickyz品牌倡導的親子精神亦具有全球化內涵。
蔡中涵:龍鳳褂裙的手工溫度
近年來,對傳統文化元素的發掘和應用在時尚圈逐漸走熱,而龍鳳褂裙這個承載著中國文化傳承的嫁衣,也正為越來越多的消費者所接受。從angelababy、劉詩詩等娛樂明星,她們身著鳳冠霞帔出嫁的潮流效應,讓這顆潮繡明珠再次走入大眾視野受到市場追捧。
此次時裝周上,蔡中涵就帶來了名瑞婚紗的中國嫁衣系列。以“卜”為主題,此次發布共分為兩個部分,中國嫁衣—龍鳳褂裙系列作品,以及一系列日常婚紗禮服。其中,龍鳳褂裙是名瑞自1958年就一直致力的手工傳承系列。此次發布的龍鳳褂裙做工更加精湛,刺繡針法以釘針、盤金墊高立體的針法為主,不僅版型設計非常講究,每一個圖案也都有著特定的文化含義,一針一線中凝結著手工的溫度與情感。
對于本次推出龍鳳褂裙大秀,蔡中涵表示,這不僅與名瑞的企業發展歷史有關,也是集團傳承中國刺繡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布局之一。
魏啟瑩:“絕設”打造的冰雪世界
其實,連續三季在時裝周作秀的絕設,已經成為一種婚紗行業的時尚標桿。繼上一季雕刻手法般的巴洛克風格之后,這一季魏啟瑩聯手創意總監胡社光,繼續以原創設計震撼觀眾的視覺神經。
不同于以往人們既定印象中的雪白婚紗,此次發布系列打破常規,融入向陽紅色、瓷粉色、豆沙色、灰紫色等色彩,并以漸變手法來表現冰雪主題的透明感。同時,魏啟瑩還創造性地將剪紙元素融入婚紗設計中,搭配真的羽毛,營造出女性柔軟與堅硬的雙重特性。
而一向以視覺震撼表達創意的胡社光還擔任本場發布會的秀導,從舞美方面打造空靈迷人的幻城世界。同時,還增添了“恨天高”、頭頂絕設logo等藝術感十足的元素。在空靈飄逸之外,又極具個性與藝術張力。
劉薇:防護服的實用美學
與所有傳統的時裝秀不同,這一次劉薇攜手圣華盾帶來了讓人耳目一新的安全防護服流行趨勢發布。這些功能性制服以東西方設計靈感,主要針對消防滅火及救援、應急搶險、醫療救援、預警避險等高危行業及復雜災難環境下個體防護需求,因此全部選擇高性能面料。而對高科技面料應用與功能性設計創新正是劉薇的強項。她在服裝結構和款式細節設計上下足功夫,高度貼合人體工學、作業習性和著裝美感,打破印象中粗笨沉重的勞保服印象,最大限度地將防護功能、舒適便利、職業風范、時尚美學和人性關懷有機結合起來,展現出獨特的功能價值與美學觀感。
與此同時,在舞臺呈現方式上更是獨具匠心,顛覆了以往模特走臺的套路,采用實景舞臺情境化表達方式,在場景上模擬了身臨其境的現場環境。這場現代科技與先銳藝術完美結合的發布,在展現安全防護的同時,也給觀眾帶來前所未有的視覺震撼和美學感染。
李祖亮:萬物共生的自然哲思
這一次,李祖亮向大眾講述了一場關于人與自然、萬物和諧共生的時裝藝術大秀。
此次發布主題為“萬象更新”,靈感源于“the jungle book”這部文學著作,以及電影“奇幻森林”。他將大象這一品牌核心元素作為設計的視覺圖案,并進行演變。一方面是為了持續向消費者傳遞oudifufay的品牌理念,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人們對大象、對野生動物進行關注和保護。
在材料的選擇、廓形搭配以及細節處理上,依舊沿襲了oudifufay一貫的輕奢、精致、女性化特點。與此同時,喇叭袖、荷葉邊、一字領、睡衣風等元素,又彰顯了品牌的潮流時尚度。這場秀在工藝上沿襲高級定制的嚴苛品質與工匠精神般的追求,既恰到好處地展現品牌內涵,又與當下流行趨勢進行呼應與融合。
傳承技藝
作為時裝周品牌的重要組成,堅守傳承概念的設計師意欲用傳統技藝的震撼視覺喚起人們復興中國文化與元素的覺知。而能否受被消費者接納還在于,其與當下關聯的創新方式。
ne·tiger:
“重工巨制”的民國情懷
自宋元明清后,這一次ne·tiger穿越到了民國,將“民國人物”作為發布主題擔綱本屆時裝周開幕大秀。大量北洋軍閥時期帥服元素,鑲邊、金屬扣、馬靴為ne·tiger帶來以為少有的英姿與率性,而核心的旗袍款式在華麗與高貴感之余,又注入了這一時期那份獨有的嫵媚與性感風韻。色彩方面,一改往日的明艷色彩,以黑、白、灰、粉為主基調,點綴水藍、湖綠、朱紅,運用面料深淺的疊加效果烘托出拳拳報國心的意境。工藝方面,運用蘇繡、手繪、絲帶繡等傳統手工藝,韻味別致地詮釋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感物喻志”。
學歷史出身的張志峰一直在追尋中國文化的根,每一次的傳承與創新都有他獨特的思考,以及重拾過去那段獨立自由歲月里的民族自信。
楚艷:古韻的現代風尚
多年來致力于漢服傳承的楚艷,這一次又帶來她標志性的漢風設計,但細微之處卻透露著點點滴滴的變化與創新。
還有值得關注的是,此次發布的作品70%以上都選用純苧麻或含有苧麻成分的面料,楚艷還運用了自己一直潛心研究的草木染色,在展現東方仙骨的同時又傳遞環保意識。
飛來靈犀
年輕設計師將自己的創意夢想在時裝周上綻放,而透過這些作品既可窺見90后一代的審美觀趨勢,又有他們對科技與未來的無限幻想。
喬丹杯:籃球夢空間的創意激情
隨著環繞身體隨意翻飛旋轉的花式籃球,一場承載著中國年輕設計師們夢想的活力大賽炫酷登場,演繹著從孩童到成人的成長故事。圍繞本屆“籃球夢空間”的主題,承載著諸多年輕設計師夢想的“喬丹杯·第11屆中國運動裝備設計大賽”成為本屆時裝周的一大亮點。
在整個舞美展示中,不僅融入現代情景式的籃球演繹,還在大賽運動鞋、服展示中融入動態花式籃球表演,以及專業籃球寶貝拉拉隊表演等流行元素,襯托新銳設計師別出心裁的運動裝備作品,將現場氣氛帶入高潮。
中央美術學院的趙之焜獲銅獎。
mary katrantzou
涉嫌抄襲日本藝術家作品
英國設計師mary katrantzou一年前因為其26字母的膠囊系列涉嫌抄襲而被起訴,最近,她再次受到質疑,被指抄襲北岡明佳的藝術作品。
北岡明佳是日本藝術家兼視覺科學家,其以“水路螺旋”等代表作品為眾人知曉。而mary katrantzou 2017春夏系列的就盜用了北岡明佳的這一創作。
在2017春夏系列發布中,設計師mary katrantzou否認了這是與北岡明佳的合作系列。而北岡明佳的經紀人隨后與其設計師團隊談論該系列涉嫌抄襲時,要求mary katrantzou工作室給予適當回報,以便批準其使用。不過截至日前,katrantzou并未就此事作出任何回應。
“拾髦”皮草電商平臺
時尚發布在京舉行
近日,首家皮草時尚電商平臺“”在中國國際時裝周期間,攜手國內外多家知名皮草品牌,帶來一場精彩絕倫的原創皮草及時裝品牌專場發布會“一塊兒拾髦”。這場秀在展現皮草與時裝的美好和創意的同時,亦開啟皮草消費新平臺、新時代。
作為首家皮草時尚電商平臺,“”更關注用戶的潛在需求和消費體驗。為了打破本季發布下一季趨勢,從品牌到買手再到消費者的傳統供應鏈,“拾髦10fur. com”做出了創新嘗試,在t臺展示同時,觀眾可即刻從“”展位或線上下單,體會“極速”的消費快感,這也正是電商的優勢所在。
虎丘婚紗城
發出婚尚產業最強音
10月29日,中國蘇州虎丘婚紗城專場新聞發布會在北京751d·park不拘講堂舉辦。中國國際時裝周組委會主席張慶輝、虎丘婚紗投資有限公司總經理顧偉春、蘇州絕設婚紗有限公司董事長許傳海及虎丘婚紗城代言人童菲出席了本次發布會。
3d虛擬時裝秀
打造中國設計新航道
“富山杯”2016中國3d數碼服裝設計大賽近日在北京751d·park79罐舉行。本次大賽以“莫奈花園”為主題,共有19組設計作品入圍決賽。最終,來自北京服裝學院服裝的姚瑤憑借作品《園中慢煮》斬獲金獎,蘇州大學藝術學院的薛依摘得銀獎,大連工業大學服裝學院的閻皓玉獲得銅獎。
在此次作品發布中,選手們實現了將時尚度和市場化在新科技支持下的平衡,并結合他們自身對材料、對色彩等方面的特長將自身優勢充分發揮出來。隨著3d技術的不斷成熟,中國服裝產業正在由傳統模式向智能化轉變。3d數碼服裝技術在虛擬設計、虛擬穿著等方面的優勢將使此項技術在未來的服裝產業中呈現出巨大潛能。
逾20場大秀亮相中國
(潮州)國際婚紗禮服周
由中國服裝設計師協會主辦的“世界潮我看”2016中國(潮州)國際婚紗禮服周近日在潮州體育館舉行。來自香港、蘇州、中山、潮州等地的實力婚紗禮服品牌,在本屆婚紗周上,上演超過20場婚紗專業發布大秀。與此同時,本次活動還包括啟動儀式、企業作品發布會、企業精品靜態展、評選頒獎盛典四項內容。
作為國內著名婚尚產業基地,潮州率先以婚紗周的方式推出系列活動,將婚尚產業從影樓時代到大眾消費者時代邁進的過程中,以產業基地為核心,組織全國各地婚紗領域實力品牌集中展示中國婚紗流行趨勢,向業界和消費者傳遞出最新的婚紗流行趨勢與婚尚產業的新方向。
rechenberg
發布2016秋冬系列
11月3日,rechenberg2016秋冬系列發布在京舉行。設計師凱瑟琳的靈感源于東亞精雕細琢的私家園林,并從中汲取精髓,帶有一系列擁有舒適面料、夢幻色彩和剪裁獨特的服裝。
凱瑟琳采用精心挑選的天然舒適材質:澳大利亞美利奴法蘭絨、開司米山羊絨,以及她標志性的面料香云紗。裁剪方面,采用鏡面對比反射,在線條、幾何圖形與搖擺的植物之間進行完美融合。
與此同時,本系列設計的經典之處在于服裝造型,服裝展開后是一塊矩形的面料,而最具亮點的款式是馬海毛寬松馬甲,穿在身上顯現出自然垂墜的不對稱感,帶給人親近大自然的舒適感受。
李當岐人物畫作品展
“風雅頌”開幕
為慶祝母校60華誕,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李當岐于10月29日在北京奧加美術館舉辦主題為“風雅頌”的人物畫作品展,向母校生日獻禮。
此次畫展正值中國國際時裝周2017春夏時裝發布期間,亦是本屆時裝周重要的文化活動之一。
2016華人時裝設計大賽
圓滿落幕
近日,由中國服裝設計師協會、廈門市思明區人民政府共同主辦,廈門市紡織服裝同業商會承辦,以“裳·尚”為主題的2016華人時裝設計大賽在思明區龍山文創園時尚中心圓滿落幕。
最終,胡楚楚憑借《漸型漸近》一舉奪魁,斬獲本次大賽金獎;
韋榮中《voyager》與黎怡君《時光逆流的時刻》獲得銀獎;
銅獎由王衛鋒《chemical future》和王丹萌《陸上行舟》獲得。
與自己較量篇二
;永遠的較量中日少年十五年的較量
1993年,青少年問題專家孫云曉的《夏令營中的較量》震撼了中國教育界。那場較量中,無論是體質還是精神意志,中國孩子都輸給了日本孩子。
2006年末,通過中日韓美四國高中生比較,孫云曉發現,15年前的問題有許多反而更加嚴重。而這15年來,從“80后”到“90后”,中日青少年一代有過許多次“較量”,但始終未走出“失敗”的陰影。
15年的較量與比較,也許誰輸誰贏不是最終的目的,成長的經驗與痛苦才是真正的財富。永遠的較量——從中日少年探險夏令營談起 教育是愛的事業,在這個事業中,父母是最投入的人。對于中國父母來說,幾乎是以生命投入子女的教育,可謂愛也瘋狂恨也瘋狂。
然而,什么是真正的愛呢?不同的愛帶來的命運是否不同呢? 1993年,當我發表中日少年《夏令營中的較量》時,由于涉及了這一根本問題,居然引起幾百家媒介和千百萬家庭的強烈關注,形成長達數年的教育大討論。
今天,當我們討論家庭教育時,不妨再品味一下《夏令營中的較量》留下來的啟示。
先請看1993年《夏令營中的較量 》原文: 1992年8月,77名日本孩子來到內蒙古,與30名中國孩子一起舉行了一個草原探險夏令營。
a 中國孩子病了回大本營睡大覺,日本孩子病了硬挺著走到底。
在英雄小姐妹龍梅、玉榮當年放牧的烏蘭察布盟草原,中日兩國孩子人人負重20千克,匆匆前進著。他們的年齡在11歲—16歲之間。根據指揮部的要求,至少要步行50千米路,而若按日本人的計劃,則應步行100千米。
說來也巧,就在中國孩子叫苦不迭之時,他們的背包帶子紛紛斷落。產品質量差給他們偷懶制造了極好的理由。他們爭先恐后地將背包扔進馬車里,揉揉勒得酸痛的雙肩,輕松得又說又笑起來。可惜,有個漂亮女孩背的是軍用迷彩包,帶子結結實實,使她沒有理由把包扔進馬車。男孩子背自己的包沒勁兒,替女孩背包不但精神煥發,還千方百計讓她開心。他們打打鬧鬧,落在了日本孩子的后面。盡管有男孩子照顧,這位漂亮女孩剛走幾公里的路就病倒了,蜷縮一團瑟瑟發抖,一見醫生淚如滾珠。于是,她被送回大本營,重新躺在席夢思床上,品嘗著內蒙古奶茶的清香。
日本孩子也是孩子,也照樣生病。矮小的男孩子黑木雄介肚子疼,臉色蒼白,汗珠如豆。中國領隊發現后,讓他放下包他不放,讓他坐車更是不肯。他說:“我是來鍛煉的,當了逃兵是恥辱,怎么回去向教師和家長交待?我能挺得住,我一定要走到底!”在醫生的勸說下,他才在草地上仰面躺下,大口大口地喘息!只過了一會兒,他又爬起來繼續前進了。
b 日本家長乘車走了,只把鼓勵留給發高燒的孫子。中國家長來了,在艱難路段把兒子拉上車。
下午,風雨交加,草原變得更難走了,踩下去便是一腳泥水。
當晚7點,隊伍抵達了目的地——大井梁。孩子們支起了十幾頂帳篷,準備就地野炊和宿營。內蒙古的孩子生起了篝火。日本孩子將黃瓜、香腸、柿子椒混在一起炒,又熬了米粥,這就是晚餐了。日本孩子先禮貌地請大人們吃,緊接著自己也狼吞虎咽起來。倒霉的是中國孩子,他們以為會有人把飯送到自己面前,至少也該保證人人有份吧,可那只是童話。于是,有些餓著肚子的中國孩子向中國領隊哭冤叫屈。飯沒了,屈有何用? 第二天早飯后,為了鍛煉尋路本領,探險隊伍分成10個小組,從不同方向朝大本營狼宿海前進。在茫茫草原上,根本沒有現成的路,他們只能憑著指南針和地圖探索前進。如果哪一組孩子迷失了方向,他們將離大隊人馬越來越遠,后果難以預料。
出發之前,日本宮崎市議員鄉田實先生驅車趕來,看望了兩國的孩子。這時,他的孫子已經發高燒一天多,許多人以為他會將孫子接走。誰知,他只鼓勵了孫子幾句,毫不猶豫地乘車離去。這讓人想起昨天發生的一件事:當發現道路被洪水沖垮時,某地一位少工委干部馬上把自己的孩子叫上車,風馳電掣地沖出艱難地帶。
中日兩位家長對孩子的態度是何等的不同!我們常常抱怨中國的獨生子女嬌氣,缺乏自立能力和吃苦精神,可這板子該打在誰的屁股上呢? c 日本孩子吼聲在草原上震蕩。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中日兩國孩子勝利抵達了目的地狼宿海。
當夏令營宣告閉營時,宮崎市議員鄉田實先生作了總結,他特意大聲問日本孩子:“草原美不美?” 77個日本孩子齊聲吼道:“美!” “天空藍不藍?” “藍!” “你們還來不來?” “來!” 這幾聲大吼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中國人。天哪!這就是日本人對后代的教育嗎?這就是大和民族精神嗎?當日本孩子抬起頭時,每個人的眼里都閃動著淚花。
在這群日本孩子身后,站著的是他們的家長乃至整個日本社會。
據悉,這次由日本福岡民間團體組織孩子到中國探險的活動得到日本各界的廣泛支持。政府和新聞機構、企業不僅提供贊助,政界要員和企業老板還紛紛送自己的孩子參加探險隊。許多教授、工程師、醫生、大學生、小學教師自愿參加服務工作。活動的發起者、該團體的創始人河邊新一先生與其3位女兒都參加了探險隊的工作。他們的夏令營向社會公開招生,每個報名的孩子需交納折合7000元人民幣的日元。一句話,日本人愿意花錢送孩子到國外歷險受罪。
d 中國孩子的表現在我們心中壓上沉甸甸的問號。
日本人滿面笑容地離開中國,神態很輕松,但留給中國人的思考卻是沉重的。
剛上路時,日本孩子的背包鼓鼓囊囊,裝滿了食品和野營用具;而有些中國孩子的背包卻幾乎是空的,裝樣子,只背點吃的。才走一半路,有的中國孩子便把水喝光、干糧吃盡,只好靠別人支援,他們的生存意識太差! 運輸車陷進了泥坑里,許多人都沖上去推車,連當地老鄉也來幫忙。可有位少先隊“小干部”卻站在一邊高喊“加油”、當慣了“官兒”,從小就只習慣于指揮別人。
野炊的時候,凡是又白又胖抄著手啥也不干的,全是中國孩子。中方大人批評他們:“你們不勞而獲,好意思吃嗎?”可這些中國孩子反應很麻木。
在咱們中國的草原上,日本孩子用過的雜物都用塑料袋裝好帶走。他們發現了百靈鳥蛋,馬上用小木棍圍起來,提醒大家不要踩。可中國孩子卻走一路丟一路東西…… 短短的一次夏令營,暴露出中國孩子的許多弱點,這不得不令人反思我們培養目標與培養方式的問題。第一,同樣是少年兒童組織,要培養的是什么人?光講大話空話行嗎?每個民族都在培養后代,日本人特別重視生存狀態和環境意識,培養孩子的能力加公德;我們呢?望子成龍,可是成什么龍?我們的愛心表現為讓孩子免受苦,殊不知過多的呵護只能使他們失去生存能力。日本人已經公開說,你們這代孩子不是我們的對手!第二,同樣是少年兒童組織,還面臨一個怎樣培養孩子的問題。是布道式的,還是野外磨練式的?敢不敢為此承擔一些風險和責任?許多人對探險夏令營贊不絕口,可一讓他們舉辦或讓送自己的孩子來,卻都縮了回去,這說明了什么呢? 是的,一切關心中國未來命運的人,都值得想一想,這個現實的矛盾說明了什么。
全球在競爭,教育是關鍵。假如,中國的孩子在世界上不具備競爭力,中國能不落伍? 這篇文章最早發表在1993年第2期《少年兒童研究》雜志,題為《夏令營史上的一場變革》。縮寫稿《我們的孩子是日本人的對手嗎?》發表于1993年7月號《黃金時代》雜志,經同年11期《讀者》雜志全文轉載,文章標題改為《夏令營中的較量》(以下簡稱《較量》)廣為傳播。
《較量》的發表如石破天驚,引起了學校、家庭與社會的強烈震動。他們紛紛發表看法,采取對策,以極大的努力改變教育的失誤。在大討論和大爭論中,《夏令營中的較量》中的某些細節也得到更正,如孩子負重實為10千克,至少行進23—29千米路,鄉田實為日方隊長,并非議員等等。但此文內容是屬實的,并在教育部的調查中得到證實。
討論中,也有不少父母不以為然。有位獨生女的父親擔任某報副總編輯,發表長篇文章批判《較量》;還有一位70多歲的老教授,發表批判《較量》的詩歌,說我:“抑揚文字沒心肝”,“武后焉能貶牡丹”。
在爭論中,我一直思考一個問題:我們究竟對今天的孩子了解多少?是否應聽聽孩子的評論? 我想起了對第一屆中日少年探險夏令營的采訪。1992年在青島舉辦的那次活動中,中日孩子之間的鮮明對比,與草原夏令營驚人地相似。
我問一個13歲的北京男孩:“你們與日本孩子相比怎么樣?”男孩子坦率地搖頭,說:“不如他們勇敢,也不比他們能干。”“這是為什么呢?”聽我這么問,北京男孩脫口答道:“遺傳唄!”見我愣住了,他解釋說:“爸爸媽媽為了讓我上一個好學校,讓我住在姥姥家。姥姥有‘三不準’:刀不讓動,電不讓動,火不讓動。我長這么大,連火柴都很少劃,家炊都不會,怎么會野炊呢?”他嘆了口氣,不服氣地說,“不是我們不想干,是我們不會干,長這么大誰讓我們干過野外探險?我們從來沒干過的事情怎么會呢?” 我頓時明白了:草原上的較量不僅僅是中日孩子之間的較量?也是兩國成年人的較量,那是兩國的教育在較量! 草原夏令營之前的一個中午,77個日本孩子到了天安門廣場。日方領隊給每人發20元人民幣,說:“現在自由活動,3至5人一組,買一頓晚餐,下午4點半回來集合,走吧。”中方工作人員擔心起來,提醒道:日本孩子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萬一回不來怎么辦?不料,日方領隊輕松地回答:“回不來也是鍛煉,探險從這里開始了!”試想,帶孩子外出時,哪一位中國教師敢這樣做?又有哪一位父母放心老師這樣做?因此,孩子以“遺傳”二字評論中國的溺愛教育,可謂入木三分。
溺愛似乎是為孩子好,實質上是不了解孩子也不尊重孩子的典型做法,是對兒童意志與權利的一種剝奪。可是,極少有父母想到這一層。因此,“包”字成了傳統,一代一代“遺傳”下來,造就了一代代動手能力和風險意識都相當差的中國人。
有的同志說:“吃苦對孩子有什么意義呢?這些孩子的父輩大都下過鄉,苦頭吃得還少嗎?可到頭來終究是被耽誤的一代。吃苦并不能換來現代化,對于一代孩子來說,吸收更多的現代化知識,培養現代化的意識才是更為重要的。與其花那么大勁讓孩子們在荒山野地里吃苦受累,還不如將夏令營辦到香港、日本去,讓他們親眼見識一下什么是現代化,不是更有收獲嗎?”看看周圍的現實,我們會非常清楚,這段話頗有代表性,它代表了一種愛心和思想。
譬如,不少父母對孩子常念叨這樣一句話:“只要你能學習好,別的什么都不用你做。”在這種錯誤思想的導向之下,少年兒童的整體素質表現出明顯的缺陷,特別突出地表現在生存意識、實踐能力、意志品格等方面。據天津對1500名中小學生的一項調查表明,51.9%的學生長期由父母整理生活用品和學習用品,74.4%的學生在生活和學習上離開父母就束手無策……據新華社1994年3月24日消息,頭年10月,長春市曾對104輛接送孩子上學的公車牌號通過媒介曝光,近日此風重新抬頭。該市再次對47輛接送孩子上下學的公車進行曝光,并制定了《關于嚴肅查處用公車接送學生下學的暫行規定》。讀者明察,這豈止一個長春市的問題,而嬌寵孩子的做法又何止公車接送一種。
說明讓孩子去香港、日本看看,倒也巧了。《參考消息》1994年3月26日登了日本《產經新聞》記者高梨美穗的一則報道——《中國“小貴族”在日本》。據介紹,一群廣州孩子在東京等地大把大把花錢,每人平均開支約25000元人民幣。此舉連世界首富的日本人都為之震驚,成為街談巷議的話題。遺憾的是,我們尚未能來得及考察一下這些孩子心目中的現代化是什么,他們日本之行“更有收獲”的又是什么? 小孩子出手大方是因為父母支持,而父母慷慨皆源自愛心。一對父母講得透徹:“讓孩子吃什么苦?我連孫子輩的苦都替他們吃完了,如今瞧著孩子享福,是我的一種心理享受!”因此,不讓孩子吃苦,只求孩子享樂與成長,成了愈演愈烈的社會風氣,正是上述思想觀念在起作用的。
中國有句漂亮的口號:“把最美好的東西給孩子。”在許多人的理解中,“最美好的東西”即物質的東西,如最好的教學設施、最好的食品、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圖書等等。不錯,應當把這些給孩子。然而,“最美好的東西”是否也包括精神在內呢? 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愛孩子都是人類共同的美德,只是這愛的方式顯著不同。
在一次座談會上,全國少年兒童文化藝術委員會副主任羅英講了一段發人深省的話。她說:“我去過美國的迪斯尼樂園,那兒的纜車非常高也非常快。一個母親讓自己非常小的孩子坐上去,那孩子哭著往母親身上撲,母親推開了她。事后我問這位母親:‘你這樣對待孩子,心里不難過嗎?’她回答:‘孩子如果沒有這點膽量,他就不要做人!’相比之下,我們有些同志‘小富即足’,不肯讓孩子再吃苦磨煉,這種愛是否進入了某種誤區?以致成為一種變質的愛,一種讓孩子不能獨立更難以成才的愛。請問,這樣的愛還叫愛嗎?令人欣慰的是,贊成孩子經受磨難的畢竟是多數。如在《較量》的爭論中,《人民日報》等發表了《請過苦橋》等評論,并發出呼吁——讓我們父母和教師叫響一個口號:“真愛,就要讓孩子多吃點苦!” 如何正確看待下一代在有的同志看來,社會對這幾代青少年的擔憂是多余的,“如同前面的一代代人一樣,這一代人也必須是可以信賴的一代”。這一代孩子是“中國歷史上受到空前良好教育(包括德智體美教育)的一代”。
的確,一代勝過一代是人類發展的一般規律與希望所在。我寫《較量》也絕非認為中國孩子一無是處,而是為了指出一個教育危機來警示社會。我贊同當代孩子“將是更接近世界和現代化的一代”的看法,對他們寄予厚望,同時也認為他們身上有必須克服的致命弱點。
指出問題與“可以信賴”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說,越是因為信賴越要指出問題,并且力促解決問題。否則,我們信賴什么呢? 這一代孩子在改革開放年代里長大,便是“中國歷史上受到空前良好教育的一代”嗎?恐怕不能如此簡單地推論。智育也許“空前地良好”,德育、體育和美育若說“空前地良好”,令人難以置信。
作為“生在紅旗下”那一代人中的一員,我在自信的同時從不否認,我們是有嚴重缺憾的一代。1994年3月26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文章《為孩子改造成年人的世界》,對此做了少有的冷靜剖析。《較量》寫的那些孩子正是我們這代人的孩子,他們的弱點正折射出了我們的弱點,盡管這并非全部原因。
由此可以談談教育。教育是培養人的一種社會活動。換句話說,教育是生活經驗的傳遞。任何一代人既不可以拒絕上一代人的傳遞,也不應該放棄向下一代人傳遞的責任。實際上,這種傳遞每時每刻都在悄然進行著,在每個家庭、在每所學校,甚至在社會各個場所。一代人的素質如何,與這種傳遞的方向和質量大有關系。
說得具體一些,在代與代之間傳遞的生活經驗中,愛的觀念及方式占據重要位置。不幸的是,有些愛的觀念是近視的:愛孩子,就千方百計讓孩子少吃苦多享福,或干脆包孩子一輩子。于是,父母們接送孩子上學放學,讓孩子像“小皇帝”一樣生活,還要幫他們安排工作、成立家庭和照看孩子。經過這樣傳遞的孩子早已習慣了被人“包”的生活,在家靠父母“包”,上班靠單位“包”,還有什么獨立人格和風險意識?固然,并非人人都被“包”大,可被“包”大的不在少數,他們往往成了改革的惰性因素,也使民族騰飛的翅膀成了“沉重的翅膀”。
與此相反,一些發達國家在生活經驗的傳遞中,獨立性成了愛的重要觀念及方式。于是,他們讓孩子從小獨居一室;上學后即使總統或億萬富翁的孩子,也免不了打工之苦;18歲后更是要依靠自己生活,若依賴父母則被社會視為無能等等。在濃厚的獨立氛圍中長大,自然會養成自立自強的牢固意識。
人類都在向后代傳遞生活經驗。各國不同的傳遞方向與質量,為各國孩子在未來世界的共存與競爭埋下了伏筆。《較量》只不過將這種共存與競爭撩開了小小的一角,真正驚心動魄的故事還在后頭。居安思危乃興國之道。
“我們這個泱泱大國,歷史悠久,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似乎什么都不缺,惟獨缺少憂患意識。日本這個島國,國土狹窄,資源貧乏,人口超載,似乎上帝對他們過于苛刻,但惟獨不缺憂患意識。因此,它才能迅速崛起成為世界公認的經濟強國。”這是1994年3月21日《中國婦女》在《且說(較量)風波》一文中最精辟的一段話。
據悉,日本的教育或說向下一代傳遞生活經驗的過程中,憂患意識相當強烈。這非但沒使日本人的后代悲觀沮喪,反而激發了他們奮發拼搏生存的精神。中國同樣如此,當《較量》被廣為轉載和討論之時,許多人被刺痛了,憂心如焚,如坐針氈。可是,被驚醒的人們不是怨天尤人,而是紛紛振作精神,采取各種行動。
我們看到,孩子們的遠足活動增多了,節儉的風氣開始恢復,體育鍛煉在加強,以自學、自理、自護、自強、自律為內容的“五自學習實踐活動”逐步展開。一句話,中國孩子正努力像雛鷹一樣磨煉自己的翅膀,渴望飛向新的遼闊天空。這就是可敬的教育界的反應——當《較量》提出教育的問題時,他們非但不以“中國教育的固有優勢及對下一代人的本質估計”來辯解開脫,反倒比作者更清醒更有責任心更有遠見卓識,這真正是中華民族的希望!因此,在我們的教育中,應當包括危機感的教育,也應當把國際間的激烈競爭如實告訴孩子,故意蒙上孩子的眼睛是一種罪過。譬如,關于“對手”之類的話,值得引導孩子理解其含意,即各國孩子之間既是友誼的伙伴,也是競爭的對手。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絲毫不必大驚小怪。
據深受廣大中學生喜愛的《中外少年》雜志介紹: 1990年,一群美國中學生曾在北京某中學向中國同齡人發出挑戰。
1993年,美國學生代表團在成都,通過《中外少年》雜志向中國學生再次發出挑戰:“在下個世紀,我們將會是競爭的對手,小心你們會輸給我們!” 美國學生毫不避諱地道出了實情:各國孩子將會是競爭的對手。這是一個客觀現實。正是在競爭中,世界才會進步得更快,人類才會進入文明的更高層次。
我相信,只要我們的改革尤其是教育改革堅持下去,中國孩子在國際競爭中會成為勝利者。自然,首先應對危機有足夠的認識,這危機來自成人世界,特別來自那種盲目而虛假的愛心! 縱觀《較量》引發的大爭論,假若我們把各種不同的意見粗略地歸為兩類,也許會發現雙方都是為了孩子、為了民族未來,都有一顆愛心,而關鍵的分歧在于什么是真正的愛,我們應當怎樣對民族未來負責。毫不夸張地說,當代中國孩子及教育的現狀,與這一關鍵性分歧密切相關。因此,若能把這個重大分歧討論清楚,其意義是不可低估的。
記得1991年6月,當我采訪著名作家冰心時,這位飽經滄桑的世紀老人說道:“有時候,不健康的母愛反而害了子女!”她還指出:“‘小皇帝’的出現,就是因為母愛不健康。” 中國的父母們,請在兩種愛心當中選擇吧,這是關系孩子未來命運的選擇,也是關系中國未來命運的選擇!再請看原載《中國青年報》2000年9月13日千年警世鐘2000年8月5日,即《夏令營中的較量》的故事在中國發生整整8周年的日子,我應邀來到日本本土,參加了中日兩國青少年的一次登山探險活動。我們用14個小時的艱苦跋涉與奮力攀援,去征服2053米的原始野山棗黑姬山。假若重提內蒙古草原上的較量,不過是一場輕松的游戲,而黑姬山探險卻是重量級的生死較量。當然,這較量決不僅僅在山上。
登山之前,日本孩子準備充分,中國孩子缺東少西,日本孩子悄然入睡,中國孩子亢奮嬉鬧。
黑姬山位于本洲中央的長野縣境內,這一帶高山連綿,冬季是滑雪滑冰的天堂。1998年2月,冬季奧運會曾在此舉行。如今,日本labo(音:拉博)國際交流中心在這里設立了青少年活動營地,稱做“拉博浪島”。
labo國際交流中心與北京月壇中學合作開展民宿交流活動,已經15周年了。我女兒在月壇中學讀高二,并接待過3批日本中學生來家中民宿。因此,女兒有機會赴日本參加民宿活動,同樣住在日本學生家中。月壇中學特邀我作為學生父母代表,也參加了赴日交流。
民宿活動之一是參加為期3天的夏令營。于是,8月4日下午,我們來到了黑姬山下森林海洋中的拉博浪島.令人吃驚的是,參加本期夏令營的拉博會員多達750人,有些“小拉博”只有六七歲,卻也背著大背包跑來跑去。即使壓彎了腰,也沒有一個大人幫著拿包。“小拉博”們挺自信,住進宿舍后還主動為本班去打飯,顫顫巍巍地抬回來,汗也顧不上擦,又為大伙兒盛飯分菜。由于經驗不足,一會兒飯掉了,一會兒湯灑了,老師也視而不見,隨他們學著做去。
夏令營的安排具有超市的,豐富多彩的活動任營員自選。其中,最具挑戰性的就是參加登山探險隊,去征服2053米的黑姬山。指揮部規定,凡小學五年級以上的學生均可報名。
也許,這一規定刺激了中國學生,7名月壇中學的學生報了名。他們都是獨生子女,其中有4個男生,3個女生,除了一個初三畢業生外,均為高二學生。他們想:日本小學生都可以去,我們怕什么?我的女兒平日不太愛運動,尤其討厭爬山,可她此行有給我當翻譯的任務,我決意登山,她只好與我同行。
日本人登山探險之前的準備工作是認真和充分的。晚餐之后,30多名探險隊員全副武裝地集合起來,大學生志愿者逐一檢查鞋子、雨衣、背包、水壺等是否合格。早在來營地之前,每個營員已知道帶上述物品的要求。檢查結果,日本營員大都合格,而不少中國營員缺東少西,日方馬上提供了背包、水壺、雨衣等物品。
為了關照中國的營員,日方每天晚上專門召開全休中國營員的會議。作為中國參加登山探險隊的營員中的惟一成年人,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難以預料明天會發生什么險情。據說,要爬十幾個小時,別的孩子我不甚了解,我那嬌弱的女兒能行嗎?于是,我問:“登山途中,萬一有人堅持不了,是否有措施?”日方立即回答:“我們有安排?”我又想到剛才無處打熱水,接著問:“飲水何時提供?”日方又立即回答:“我們有安排。” 按照指揮部的部署,今晚全體登山探險隊員集中住宿,以保證充足睡眠。其實,就是一間特大的房子,有許多簡易被褥,不分男女,隨便扯一條倒地就睡。營地的房子大都是榻榻米,即日式床鋪棗地與床不分,被褥一鋪是床,被褥一卷是地,可以充分利用。
日本營員悄悄整理好被褥,悄悄地入睡了,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的鼾聲。可是,中國營員卻興奮不已,打鬧說笑不斷。我本是頭貼枕頭就睡過去的人,此刻也睡不著,耳邊清晰地傳來中國孩子的嬉笑聲,愈發難以入睡。沖動之下,我起身去批評了兩個男生,這才勉強安靜下來。
這一夜,中國營員大都沒有睡好覺。
凌晨4點,登山探險隊員們起床了。所有準備工作只有一小時。
我最關心的是水,馬上去排隊接水。輪到我接水時才發現,天吶,就是接自來水啊!一種痛苦的感覺涌了上來。雖說日本的自來水已經消毒,可以直接飲用。可我平時喝開水喝慣了,一喝涼水不僅肚子疼,有時還引起腹瀉,今天豈不是雪上加霜嗎?可眼下,來不及多想了,畢竟是生命之水啊! 領隊早起床了,小伙子名叫森洋人,約20歲出頭,是大學二年級學生,來拉博浪島當志愿者的。他先讓大家編組,兩人一小組,兩組再結成一大組,一大組發一張黑姬山地圖。然后,森洋人帶領大家壓腿伸腰,把身體活動開。一會兒,又來了一位黑瘦的登山向導。據說,這位總笑瞇瞇的向導,很有登山經驗。他帶我們做了一套體操,提醒我們登山步子不要太大,注意保存體力等等。
5點,隊伍出發了。
離開拉博浪島之前,每人領到了早餐和午餐,統統背在身上。此刻,森林靜悄悄的,小鳥兒在睡覺,其他營員還有夢鄉,我們穿過草叢,越過溪流,向黑姬山進發。
我這才看清,走在隊伍前邊的日本隊員,大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男孩女孩個子不高,都有黑黑的臉龐,表情似乎單純得只寫著4個字:“我要登山”。
日本人將2053米的黑姬山分為10合目,類似于北京西部名山八大處的處,逐次升高之意。完全不同的是,中國名山的道路一般都修建良好,而黑姬山雖為日本名山,卻幾乎沒有路。我們爬山14小時,未見一處服務點,更沒有什么飯店之類,連個續水的地方也沒有,這是一座真正原始的野山。
我們空著肚子,在密林中穿行了兩個小時,每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腿如注鉛,饑腸響如鼓。途中,已經有一個日本男孩捂著肚子宣布退出登山探險活動。我們咬著牙繼續前進,來到惟一的一條山間道路旁,終于迎來了吃早餐的快樂時光。
這時,領隊森洋人舉起了報話機,說:“聽啊,山下700多名營員正在為咱們加油呢?”果然,海潮般的加油聲一陣陣響起:“干巴雷!”“干巴雷!”(日語:加油之意)我們也激動地狂吼起來:“加油!”“加油!” 忽然,一輛乳白色的轎車開來,跳下來的司機是拉博浪島的大統領伊瀨知光郎先生。他是拉博國際交流中心神奈川總局總局長,也是營地的最高負責人。他和藹地問:“你們誰堅持不了啦?請上車,這是最后一個退出的機會。”他仰頭指指山上,說:“這兒才是第三合目,三合目以上再也沒路了,什么車也上不去。” 面對誘惑,日本隊員毫不在意,照樣吃飯喝水。中國隊員彼此對視了一下,也無人甘心退出。我問女兒:“還行嗎?”她小聲回答:“忍吧!”于是,大統領的車載著惟一退出的日本男孩走了。那男孩子代著腦袋,神色黯然。
上山的路越來越艱難了。由于洪水沖出許多深坑,隊員們只好一會兒爬上去一會兒跳下來,而且每行進一步幾乎要四肢著地,手必須抓住前方的樹枝或裸露的樹根。此刻,每個人都大汗淋漓,呼吸短促。
日本隊員雖然大都比中國隊員年齡小,卻像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步步扎實有力地向前走,而中國隊員卻步履沉重,總想休息。我也累得渴望多在地上坐一會兒。日本向導意識到中國隊員的困難,特意讓日本隊員停下來,而讓中國隊員走在最前面。
“老爸,我真走不動了!”聽到女兒的哀嘆我回過頭來,只見她一臉苦相。我說:“這兒已經沒有退路了,誰也幫不了你。忍耐吧,人生沒有退路。咬咬牙吧!” 為了讓女兒完全放棄對父親的依賴,我故意退后,讓她與她的同學們一起走。讓我驚訝的是,許多中國隊員情緒高昂,不僅說笑不止,還字正腔圓地一路放歌,給女兒不少激勵。不過,日本孩子懂得保存體力,沒一個唱歌,全都悄悄走路。
其實,我也感到走不動了,頭昏昏的,胸悶悶的,腳軟軟的。在一個陡坡的拐彎處,我一腳踩空,撲倒在一棵大樹旁。幸虧我雙手抓緊了樹根,倒在地下顫悠了好一陣子,才勉強爬了起來,否則滾下山去不堪設想。崎嶇的山路上,隨時有人摔倒,可謂此起彼伏。我不由得琢磨起來,如此危險的登山探險活動,日本人怎么敢于組織呢?而且,連專職老師也沒有,只有兩個志愿者帶隊。在中國,這是不可思議的。
當我們累得筋疲力盡之時,紛紛猜測已經到達七、八合目,可一問才剛剛第五合目,大家沮喪之極。在山溝里休息的時候,中國隊員大口喝水,一杯接一杯。我也連喝3杯,肚子也不難受,可偶爾發現日本學生都小口喝水,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我提醒中國學生:“咱們剛走了四分之一的路,飲水要控制!”中國學生一下子清醒了,馬上搖晃和傾聽自己的水壺,可惜,水已經不多了。
大約中午12點,我們終于登上了2053米高的黑姬山頂峰。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如此有名的山,頂峰連一座建筑也沒有,只在巖石邊上放了一塊一米見方的石碑,上面刻著“黑姬山”三個字和它的高度。我們在頂峰休息包括午餐,僅半小時左右。一會兒,云霧襲來,山頂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了。
日本孩子不到目的地決不把水喝光,中國多數孩子半路上早已壺干杯空,口干舌燥地望著人家有滋有味地飲水。
上山容易下山難。從黑姬山下來的人,對這句俗話感受頗深。
開始,大家下山一陣輕松。可是,不久便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隊員們紛紛穿上雨衣,在密林中避雨。向導提醒大家:“打雷時,人要蹲下,不打雷時再繼續前進。” 茂密的森林里和野草叢中,滾動著一條彩色的龍。盡管,隊伍常常趟水前進,女兒卻興奮地說:“雖然我這么狼狽,但我很高興。這樣的時刻一輩子可能就這一回啦!”是的,城里的孩子何曾有過狂野的體驗?中國學生又唱起流行歌曲。
然而歌聲很快就消失了,代之以哀愁和驚嘆,因為雨中下山不但泥濘難走,還格外光滑,稍不留神就摔跤。所有隊員幾乎沒有不摔跤的。泥一跤、水一跤,得每個人的褲子大都濕透了,鞋早在泥水中浸泡過。
也許,我是探險隊中年齡最大的隊員(45歲)。雖然,我曾有過每周登一次北京香山鬼見愁的記錄,在黑姬山卻摔了12跤。冷不丁滑倒,已經算不了什么,站起來繼續走就是了。最可怕的一次是,我剛從一米高的巖石上跳下來,腳未站穩,一頭扎向山下,只聽“咚”的一聲響,腦袋結結實實撞在一棵大松樹上。天啊,假若大樹底部生出枝杈,或撞上另外一塊尖石頭,豈不嗚呼哀哉了嗎?而這又是多么可能發生的險情!當我悟著疼痛不止的腦袋堅持前進時,又一次想到:這不是一次恐怕夏令營嗎?日本人怎么就敢組織呢? 見我摔得如此慘重,女兒心疼得直呢:“老爸,你小心點呀!”中國高二男生王玥,一個能說能唱能爬山的小伙子,干脆像攙扶老人一樣攙扶著我。我在感動的同時也深感悲哀,從這一刻起,我老老實實承認自己開始走向衰老。中國學生一般都摔三四跤,而日本學生摔得更少一些。
探險隊員們跌跌撞撞,約摸走了一個小時之后,女兒忍不住問日本向導:“咱們怎么回去呀?”她以為會有汽車來接應。日本向導指指雙腳,回答:“走回去呀。”女兒失望極了,又問“還有多長時間回到拉博浪島?”向導微笑著說:“如果快些走,還有3個多小時。”中國學生你看我我看你,簡直傻了一般。3個多小時?怎么忍受得了!此刻,走路早已不靠體力,而是靠意志拼搏。我想,這真是一次超負荷的極限訓練,危險因素極多,而一旦發生意外,連緊急搶救都十分困難。
意外果然發生了。
先是一位日本女教師摔傷,并發生了骨折。領隊森洋人用報話機向指揮部報告,指揮部決定派人抬擔架上山接應,但至少也得幾個小時之后到達。女教師只好忍著痛,慢慢地向山下移動。
后是一位日本男大學生眼睛被毒蟲蜇傷,腫得腦袋都變大了。向導為其簡單清毒,又取出自備的紗布包扎一下,讓他堅持走下山去,再做徹底。
但是,一切都未影響隊伍的前進。
翻越最后一座山峰時,從山上可以遠遠地眺望拉博浪島那一片綠林了,心中的希望之火燃燒起來。可是,領隊森洋人引隊伍走上了一條更難走的路。他選擇的是饅頭狀高山的陡坡,雖然齊腰深的野生植物叢中開滿鮮花,腳下卻陡得讓人難以控制身體,隊員們紛紛摔跤。森洋人每年登3次山,猶如機器人一樣,勇往直前從不摔倒。在他身后,有一群歡天喜地的日本男孩子緊緊相隨,一步也不落后。
休息時,日本隊員都在舉杯飲水,并說說笑笑,慶賀勝利在望。中國隊員口干舌燥,卻早已壺干杯空。在黑姬山頂,那位被蜇傷的男大學生,曾支援過中國學生小半桶珍貴的水,也早已分光了。這時,我們見到幾個大學生志愿者抬著擔架上山來了。可以斷定,他們下山時天肯定黑到底了,抬著傷員怎么下這么陡的山坡呢? 在經歷14個小時的苦難煎熬之后棗比預定時間延長了幾小時,19點整,登山探險隊終于返回了大本營棗拉博浪島。僅僅分別了一天,這里卻像家一般令人強烈向往。更讓人震撼的是,700多名營員列隊歡迎我們,就像歡迎凱旋歸來的英雄一般。中國學生激動地說:“就沖這一刻的榮耀,今天的苦也值了!”“中國學生勝利了,咱們黑姬山八勇士要合影留念!” 在隆重的集會上,大統領伊瀨知光郎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并向每一位隊員頒發了榮譽證書。全場響起春雷般的掌聲。登山探險隊員們回到各自的班里,指揮部派專人又來舉行歡迎儀式。當問道:“下次登山誰愿報名?”日本孩子紛紛舉手,并大聲嚷著:“我要登山!” 中國孩子勝利了,可這勝利的基礎牢固嗎? 中國的父母普遍反對孩子探險,一旦發生意外傷害,則常常把學校告上法庭;日本的父母則普遍支持孩子探險,發生意外自己負責,對起訴學校的中國現象不可理解。
下了黑姬山,我的心情是沉重而復雜的。不錯,在這次重量級的探險較量中,中國學生雖有缺除,畢竟與多數日本學生一樣是勝利者。他們不僅奇跡般地堅持下來,而且互相幫助、團結一心,讓日本人刮目相看。我請求月壇中學的校長表揚他們。王淼、閻晨、孫冉、王玥、羅丹、馬玥、李嵩,這7個名字都與黑姬山聯在一起,值得每個人終身自豪。問題是,當他們回到中國,還有這樣鍛煉的機會嗎? 請看2000年8月22日《中國教育報·文化周刊》頭版頭條的長篇文章《呼喚校園法》。該文寫道:學生意外傷害 學校防不勝防 深圳市羅湖區景貝小學學生龔甘,在從三樓到五樓去上音樂課的過程中摔倒,導致脾臟破被切除,造成五級傷殘。家長要求學校賠償金額326.5萬元。學校雖然把賠償金額從2萬提高到10萬,但離家長的最低賠償要求100萬尚差90萬。目前,在法院調解無果的情況下,此案尚無下文。
湖北省武漢市某中學初二女生郭某在冬季長跑中猝死。學生家長要求學校補償孩子14年的養育費9萬元,并補償安撫費和調房補貼共5萬元,實報實銷治療搶救費、殯葬費等。
據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和全國少工委辦公室推出的藍皮書《新發現棗當代中國少年兒童報告》介紹:1994年6月24日下午,上海54中初一全體學生在操場上體育課。一位名叫肖某的學生不小心將排球踢出校園圍墻,為了將球撿回來,肖某在兩名同學的幫助下爬上了圍墻,卻不料從墻上摔了下來,成了癱瘓。1996年4月,肖母將54中告上法庭,并提出95萬元的索賠金額。
據不完全統計,僅上海市在4年里學生父母將學校教師告上法庭的經濟賠償案件就有200多起,這尚不包括學生父母和學校私下調解解決的。
《中國教育報》的文章指出:面對種種情況,老師們往往無所適從。有許多老師從反面吸取教訓,干脆對學生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有相當一部分中小學校吸取反面教訓,屢出怪招,對學生采取“一動不如一靜”的消極對策;盡量不組織學生校外活動;在運動場所卸下吊環、單雙杠等容易造成損傷的運動器械;中午學生除回家吃飯的外,在校生只準在教室內靜坐自修;放學鈴一響,校方立即迫不及待地將學生驅離校園,而未到到校時間,學校絕不準提前進入學校或教室。還有的學校對二樓以上班級學生取消了擦窗、攀高打掃衛生等項目,學校寧可雇人來代替。校方當然也知道這些做法不利于學生的身心健康和全面發展,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據悉,許多教育部門都三令五申:如果不能保證學生的絕對安全,什么野外活動都不許組織。試想,只要組織學生活動,在校內都難以保證絕對安全,誰敢保證在野外的絕對安全呢?再說,學校并非贏利的企業,萬一在中發生意外傷害(這倒是絕對難免的),怎么有錢支付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元的賠償呢?那么,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不組織野外活動,更不去考慮什么探險活動。結果,越不敢組織野外活動,青少年的生存能力越差,教師組織活動的經驗越少,一旦去野外越容易出問題,形成了強大而普遍的惡性循環棗自我窒息的自殺模式。
然而日本人怎么看待和處理這一難題呢? 在拉博浪島的一次中日教師座談會上,我提出了兩個問題:1、組織中小學生去黑姬山登山探險是有危險的活動,日本的父母是否普遍支持?日本的教師是否普遍敢于組織?2、一旦發生了意外事故,學生父母會不會追究組織者的責任?意外事故如何處理? 誰知,我的提問意讓一屋子的日本教師莫名其妙了。沉思了一會兒,來自東京、北海道、名古屋、九州等地的教師們才開始回答我的問題。她們不認為登黑姬山是危險活動,登山是登上人生旅途的意思,父母普遍支持,教師普遍敢組織。對中國父母常把學校、老師告上法庭的做法,她們感到難以理解。她們說,一旦發生了意外事故,日本人會認為是自己給集體添了麻煩,應當個人負責,嚴重傷害靠保險解,一般不會追究組織者責任。
幾天后,我與女兒來到橫濱市的原田京昌家里民宿。這是一個較富裕的獨生子家庭。
第二天早餐時,我從電視里看到一條新聞,由于暴雨造成山洪,沖走7個夏令營的孩子,其中一個已經死亡。我馬上問女主人原田知美子,說:“發生這樣的事,誰來承擔責任?”不料,這位大學畢業的日本母親疑惑地看著我,聳聳肩回答:“自然災害呀!” 中日兩國國民對待孩子及教育的態度的差異,或許才是兩個民族的真正差異。一個讓孩子置于死地而后生,一個讓孩子置于蜜罐而后苦,這不是生與死的較量又是什么呢? 一個值得全民族反思的問題:教育的核心是學會做人還是傳授知識?教育是人的解放還是人的枷鎖? 1992年,我采訪在中國舉辦的中日少年探險夏令營時,曾問一個13歲的北京男孩:“為什么野炊時中國孩子不如日本孩子能干?”北京男孩兩個字就一針見血地回答了我:“遺傳唄!”他還解釋說:“爸爸媽媽為了讓我進個好學校,讓我住在姥姥家。我姥姥有三不準,刀不準我動,電不準我動,火不準我動。我長到13歲,火柴也很少劃,我家炊都不會,哪還會野炊呀?不是我們不想干是不會干,不會干的事怎么比得過人家?” 的確如此,中國孩子并不弱于日本孩子,北京月壇中學的7名學生已經證明了這一事實。但是,中國的錯誤教育正在扼殺孩子的生命活力。全中國的父母沒在一起開過會,卻幾乎都會說一句話:“孩子,只要你把學習搞好了,別的什么都不用你管!”這句近乎國民共識的話,道出了中國教育的真正隱患。
結果如何呢?早在1994年3月,兩位全國政協委員在八屆二次會議上呼吁:我國青少年學生體質健康狀況存在令人擔憂和亟待解決的問題。據1991年的調查材料表明,反映耐力素質的千米跑速度不及1985的的情況,“豆芽”體形無明顯改善,近視眼發病率高達43%。三次青少年體質抽樣調查結果,中國均低于日本同齡組。1993年,北京、遼寧、河南、廣東、四川等地高考體檢,體質沒有障礙的考生僅有15%(2000年高考體檢,一些城市的狀況依然如此,引起從多媒體驚呼)。
上述兩位全國政協委員提及的1991年調查,即全國學生體質健康監測,是由原國家教委、國家體委、衛生部、國家民委和國家科委共同組織的。調查資料顯示,與日本同期(1991年)資料相比,我國7歲至17歲男女學生平均身高分別與日本學生相差2.54、1.53厘米,體重分別相差5.66千克、4.66千克,胸圍則分別相差4.16、4.76厘米等等。
也有人對這一組刺激人的數據不以為然,認為日本國已經城市化,而中國農村人口居多,兩國可比性差。這個分析自然應在考慮之內。可是,即使北京與東京兩地學生相比,情況又怎樣呢? 1986年4月至7月,中日兩國科研人員在北京和東京兩地,同時對從小學到大學的近萬名學生進行身體素質調查。結果依然表明:中國男學生的體重在7歲后,均比日本學生輕0.9?.8千克;在多數年齡組中,日本學生與中國學生相比,具有肩寬、胸闊、腿粗、胳膊粗的特點。
當然,日本的教育并非完美的教育,他們自己早已反思過“教育的荒廢”問題(其實,真正的教育在中國很多地方不也處于荒廢狀態嗎)。可是,日本國民不懼怕風險與代價,給教育一個寬松的環境,放手放孩子磨煉,不值得中國國民深思嗎?相比之下,中國教育的環境何等險惡?北京某中學組織初一學生去軍事博物館參觀,6位學生父母反對,說自己來不及去接孩子,怕孩子丟了。此次隨團赴日,我與師生們在東京某賓館住過兩天。一位高一的女生抱怨說:“我父母真是的,昨晚來了3次電話,今天早晨還用國際長途電話給我叫早!”再想想2000年高考的媒體爆炒,什么讓考生吸氧,住高級賓館,救護車不許通行,連知了叫也不允許。我們是在真正培養21世紀的人才嗎? 28年的教育實踐與研究經歷,使我不由得發出深深的感慨:教育是愛的事業,可愛心既能造就未來,也能葬送未來。兩種愛心,兩種命運。許多父母正在辛辛苦苦地孕育孩子悲劇的命運,正在用自己的奮斗去摧毀自己的目標。錯誤的教育正加緊制造著21世紀中國的災難。
教育的核心不是傳授知識,而是學會做人。因此,教育是人的解放,決非是人的枷鎖。一個文明的、現代的社會,縱然付出高昂的代價,也要解放孩子,解放孩子必先解放教師,而這一切的關鍵是法律保障和國民共識。
黑姬山長長久久地屹立在日本長野,它像一座千年警世鐘,留給人的震撼同樣久久長長又請看2004年08月20日18:08 長江日報中日韓少年夏令營韓日孩子堅強 中國孩子怕吃苦 8月12日至17日,由中國、韓國、日本三國90名青少年組成的國際草原探險夏令營活動在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右翼中旗進行。其間中國孩子的表現令人失望。
30名來自我國北京、呼和浩特市和當地的蒙古族少年、30名韓國青少年、30名日本青少年共同參加了草原探險,隊員中最大的19歲,最小的只有12歲。科爾沁右翼中旗宣傳部長白國才告訴記者,在為期5天的夏令營中,主辦方精心設計了由科爾沁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步行到內蒙古五角楓自然保護區和翰嘎利湖的活動,平均每天步行30公里,全部是野外宿營。
正值當地遭受罕見的高溫天氣,整個行程十分艱苦。日本少年個個身背巨大的行囊,顯然此前已經做足了準備,把野外生存條件的艱難想到了極盡,當地隨行的人員看到日本小孩瘦小的身體卻背著與其不相稱的包裹,想要幫忙,立即遭到嚴辭拒絕,日本小孩覺得受到了侮辱。同行的中國孩子卻叫苦不迭,隊伍中手機鈴聲不斷,全部都是中國孩子在向家長訴苦。活動結束時,日本、韓國的孩子對當地獨特的蒙古族文化、豐富的旅游資源大加贊賞,他們說:“頭一次感覺到大地有這么大,原來只知道書本上說地球很大。”中國的孩子卻不以為然,只盼望著早點回家。
早在1992年8月,77名日本孩子與30名中國孩子,曾經在內蒙古共同舉行了一個草原探險夏令營。活動中充分暴露出中國孩子在生存能力方面和中國青少年教育中的諸多問題,這些問題曾一度在國內引起強烈反響,有識之士痛感于中國學生身上的諸多弱點以及中國青少年教育在培養目標與培養方式上的種種問題,曾發出過“救救教育”“救救孩子”的大聲疾呼。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時至今日,12年過去了,我們的教育現狀并未發生脫胎換骨、今非昔比的根本改觀。據新華社呼和浩特8月18日電最后看2006年08月30日18:15 中國青年報13年后的再較量 中國青少年體質仍不及韓日 1993年,一篇關于中日少年的《夏令營中的較量》,引發了罕見的中國教育大討論。而事后,作者再次撰文表示:中國孩子表現不如日本孩子頑強,既有觀念意志方面的原因,也有體能差異的原因,只是后者未引起足夠的警覺。
13年過去了,學生的體能差異情況如何呢? “一點也不累!”來自韓國的初三學生趙顯宰和金兌炯異口同聲地說。他們剛參加完定向挑戰對抗賽,而站在一旁的中國學生早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比賽開始前,已經有中國的參賽學生因中暑而退出。
定向挑戰對抗賽只是天獅國際青少年體能訓練營的其中一個項目,本次體能訓練營由教育部、國家體育總局和團中央聯合成立的全國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推廣活動組委會舉辦,同時邀請了中、日、韓3國共320名大、中學生參加。
攀登居庸關長城是體能訓練營的另一個項目。“韓日學生體能比我們好,他們中途不用休息,而我們需要歇很久才能恢復體力。”中國學生王鵬從長城下來后說。
體能訓練營結束后,主辦方對定向挑戰對抗賽開始前、結束后、結束后1分半、2分半、3分半的各國中學生的心率數據進行對比分析,發現中國中學生在運動中的耐力水平和運動后的恢復能力都遠低于韓日學生。
此外,在8月19日的“首屆中國青少年體質健康論壇”上傳出消息,據教育部、科技部等部委從1984年到2004年組織的數次全國學生體質健康調研報告顯示,學生耐力素質在20年里持續下降,速度、爆發力、力量素質呈階段性下降,學生中超重與肥胖檢出率不斷增加,視力不良檢出率居高不下。
有關專家指出,中國學生的鍛煉意識遠遠不及韓日學生。大多數中國學生僅在體育課時間參加運動,而中國學校安排的每周體育課時間也少于韓日學校。
韓國學生李進率說:“大家都很喜歡一起參加運動,雖然強度大,但覺得很有意思。”日本學生高雪說:“日本大概有2/3的孩子很愛鍛煉,活動形式也很隨便,棒球、排球或籃球,只要你喜歡。”北京大學生胡先強則表示身邊很少有同學在課余時間主動去鍛煉。
體力活動不足和體育鍛煉不夠是當前國內青少年普遍存在的問題。據2005年有關部門對全國10多萬名學生的調查表明,2/3(66%)的學生每天鍛煉時間不足1小時,近1/4(24.8%)的學生每天基本不鍛煉。
為了提高學生的體質健康水平,需要采取綜合的措施,既要有短期的對策,也要有長期的戰略性對策。
2005年11月,經民政部批準,由團中央主管的“新時代青少年體質健康促進中心”正式成立。受全國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推廣活動組織委員會委托,承擔日常工作。
“我們正在配合教育部組織中小學體育集體競賽大會,所有的參賽隊都以建制班為單位,要求班級中的大多數孩子以集體形式參加。要使中小學生的運動會不僅是體育特長生的表演舞臺,重要的是引導每個學生都享受到體育運動的樂趣,提高他們的鍛煉意識。身體是成功的本錢,不能讓他們在與別國孩子的競爭中輸在起跑線上。”新時代青少年體質健康促進中心有關負責人表示。
思考?2007年01月08日01:54 中國青年報我們的教育總是把目標定在天上
照片:2006年8月30日,家長肩負行李陪同孩子來到浙江大學紫金港校區報到。徐彥攝1992年,青少年問題專家孫云曉在采訪中日少年探險夏令營時發現,和同齡的日本孩子相比,中國孩子身上存在很多缺點,比如獨立性差、不能吃苦、沒有環保意識等等。他在《夏令營中的較量》一文中曾擔憂,中國孩子是日本孩子的對手嗎?當時這篇文章引發了持續幾年的全國大討論。2006年年底,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發布了《中日韓美四國高中生生活意識比較研究》,再一次給了我們在國際視角下,審視中國學生十幾年來變化的機會。為此,本報專訪了這一研究課題的組長之一,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孫云曉。記者:最近剛剛發布了《中日韓美四國高中生生活意識比較研究》。作為課題組成員,您在這次調查中有什么意外或印象深刻的發現嗎?孫云曉:確實有幾個發現讓我們頗感意外。這次調查顯示,中國父母給孩子的教育投入是4個國家中最低的。這和我們的日常經驗正相反。中國孩子大多數是獨生子女,日常生活中通常是孩子所有的要求,父母基本上都會在第一時間滿足。可是,孩子們卻認為,父母給他們的投入并不多。我們分析,孩子們期望得到的應該是,父母多樣化的關懷和綜合投入。和其他國家相比,我國的父母對孩子精神層面的關懷比較少。記者:精神層面上的關懷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呢?孫云曉:比如,中國的父母把孩子當大人看的比例最低,中國的父母表揚孩子的最少。我們經常在國外的電影上看到,學校的運動會或集體活動,父母即使請假,也要親臨現場給孩子加油助威。可是在中國的學校運動會上,很少能看見家長的身影。此外,中國父母并不鼓勵孩子參加過多的課外活動,而是希望孩子把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中國父母提問頻率最高的幾個問題是:作業做完了嗎?怎么這么晚才回家?跑哪兒野去了?和誰出去的?男的女的?時間長了,和孩子的溝通必然會變得乏味。這也就難怪,中國孩子普遍感覺,和父母在一起不快樂。記者:您寫的一系列文章,包括《夏令營中的較量》和《千年警世鐘》,都在抓住每一個機會對比中日兩國的教育理念和兩國青少年的特點。那么在您看來,經過了15年,中日兩國學生在本次調查中有哪些變化值得關注呢?孫云曉:我在這個研究報告中,把中國和其他國家學生的對比總結成了“四強四弱”的特點,即自信心強,上進心強,幸福感強,紀律性強;實踐能力弱,自主能力弱,親子溝通弱,休閑娛樂弱。其實,在2000年我到日本參加兩國青少年登山探險活動時就發現,中國的學生不比日本學生差,中國學生也不缺少自信心。自信、上進,一直都是中國學生的優點。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中國城市建設和基礎設施迅速完善,學生的生活水平也明顯提高,這些變化都無形中增強了中國學生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也讓中國學生感受到生活很幸福,這些都是可喜的變化。相反,日本近年來,大中學生的上進心很成問題。在日本,每年只有52%的學生愿意上大學,大概能錄取50%。可能是因為錄取率較高,導致學生們在大學里生活懶散,學習動力不足,很多學生都面臨教育荒廢的問題。中國學生競爭激烈既是壓力,也是動力。調查發現,在4個國家的學生中,中國學生最不甘于平淡,最不滿足于過普通的生活。我們在討論時一致認為,這不僅和升學壓力有關,和我國的教育理念也有很大的關系。在日本,甘于過平凡生活的觀念相當普遍。日本的中學,經常把社區里的普通人請來給孩子們講課。學生們在吃飯之前,要向廚師鞠躬表示感謝。大家對普通的職業都懷有感激和尊敬的感情。中國的學校顯然缺乏類似的教育。我們的教育總是把目標定在天上,卻不注意腳下該怎么走。能站在學校講臺上的,不是教授、專家就是學者、官員,雖然課本里也寫著勞動無貴賤,但普通人的生活永遠是低調的,不被關注或贊揚的,學生們也早已習慣了把科學家、學者、官員等社會知名人士作為偶像。記者:據您觀察,15年前中國學生在夏令營中暴露出來的問題,現在解決了嗎?孫云曉:這也正是我要強調的。15年前暴露的問題,有的已經解決,有的尚未解決,還有的問題比原來更嚴重了。比如,中國學生現在的實踐能力和自主能力都比以前更差了。原因是現在學生的學習壓力比以前大,實踐的機會也變得更少。15年前組織的那次中學生野外探險夏令營,現在看來是非常難得的。放到現在,這樣的野外探險夏令營,根本組織不起來。一旦有學生出事,動輒索賠上百萬元,現在沒有哪個學校敢承擔這么高的風險。2006年11月,我專門去日本考察了們的修學旅行制度。日本的小學生可以跟隨學校組織的活動,在家庭所在地附近和同學待上一天一夜,初中生每年可以有3天~4天時間,參加學校組織的在全國范圍內的旅行。高中生則可以跟隨學校出國旅行一周左右。日本的學校非常重視在修學旅行中培養孩子們的交往和合作能力,和誰住一個房間、和誰分到一組,都是老師特意安排的。日本的修學旅行制度迄今已經堅持了100多年,而中國孩子的野外鍛煉機會卻在不斷萎縮。我們的學校,現在連本地春游都不敢組織,更不要奢談到外地旅游,出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記者:我們在調查報告中還發現,4個國家中,中國高中生的壓力最小,這似乎也不符合我們平常的印象。孫云曉:我是這樣看這組數據的:中國孩子的升學壓力的確很大,我們從1999年開始,就連續監測了我國中小學生的學習壓力變化情況。數據顯示,半數以上的中小學生學習超時,睡眠不足。最近,這種狀況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有增加的趨勢。但是除了升學壓力之外,孩子成長中還有自立、金錢、
與自己較量篇三
在生活與學習中,我時常與某個人或某件物進行較量。許多人認為較量就是比賽。雖然他們的理解時常被視為正確,但是我卻不贊同他們理解出來的答案。我每一次的較量,不是爭個你死我活,而是從中獲得一個將會教導我一生的道理。
我這一次較量的對手并不是別人,而是一個特殊但又平凡的人——我自己。
那是一個平凡的下午,又是那熟悉的街道。我走出了校門口,走過了一棵棵茂盛的棉花樹,走過了一輛輛汽車,走到了等待校車的地方。我無意地轉過頭,剎那間發現了便利店門口的桌子底下的錢包。我吃驚了,遲疑地伸出手,順利地將錢包拿到手。我心中的“惡魔”浮了起來,用尖尖的聲音對我說:“嗨!主人!這真是個大好機會呀!趁現在沒人發現,把錢包收起來吧!看它這么鼓,一定會有很多錢,真可以買上百本漫畫書和美食!”我的腦子“嗡——”地一聲巨響,不知為什么,“天使”并沒有出來制止罪惡的“惡魔”。我正想把錢包放進書包,可是當我打開書包時,我想起了老師時常教導我們的話:“做人要拾金不昧。”我的手停住了,“天使”復蘇了,她打敗了那邪惡的“惡魔”。
最后,我將錢包交給了警察叔叔,他表揚了我并給我5元獎金,我謝絕了。后來我才知道,那錢包里并無巨款,里面只是許多的一角而已。
但是,我并沒有白忙活,因為我戰勝了那貪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