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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一
李煜(937年8月15日―978年8月13日),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初名從嘉,字重光,號鐘隱、蓮峰居士,漢族,生于金陵(今南京),祖籍彭城(今江蘇徐州銅山區(qū)),南唐最后一位國君。
北宋建隆二年(961年),李煜繼位,尊宋為正統(tǒng),歲貢以保平安。開寶四年(971年)十月,宋太祖滅南漢,李煜去除唐號,改稱“江南國主”。次年,貶損儀制,撤去金陵臺殿鴟吻,以示尊奉宋廷。開寶八年(975年),李煜兵敗降宋,被俘至汴京,授右千牛衛(wèi)上將軍,封違命侯。太平興國三年(978年)七月七日,李煜死于汴京,追贈太師,追封吳王。世稱南唐后主、李后主。
李煜精書法、工繪畫、通音律,詩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李煜的詞,繼承了晚唐以來溫庭筠、韋莊等花間派詞人的傳統(tǒng),又受李璟、馮延巳等的影響,語言明快、形象生動、用情真摯,風(fēng)格鮮明,其亡國后詞作更是題材廣闊,含意深沉,在晚唐五代詞中別樹一幟,對后世詞壇影響深遠(yuǎn)。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二
“無言獨上西樓”,這一句敘述,通過動作揭示人的思想感情。語言通俗明白,而又十分精煉準(zhǔn)確。寫的動作是“上西樓”,單從這三個字,看不出人的情感。如果是愛妃宮娥,前呼后擁上西樓,那倒是十分歡樂熱鬧的。然而這卻是“獨上西樓”,并且還是“無言”!“白鳥無言定是愁”,何況人呢?李后主愁恨滿懷,踽踽獨上的形象躍然紙上,呈現(xiàn)眼前。“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兩句描景,寫后主所處的凄涼環(huán)境。他登上西樓,舉頭見新月如鉤,鉤起一串舊恨新愁;低頭看桐蔭深鎖,鎖住了滿院清秋。凄涼的.景物中,蘊含著深深的愁恨,景中有情,情溢景外。
梧桐,在古典詩詞中,從來就是個表現(xiàn)愁情的物象,“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溫庭筠《更漏子》)、“依約相思碎語,夜涼桐葉聲聲”(陸甫之《清平樂》)“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張炎《清平樂》)等等,表現(xiàn)的都是愁悶的境界;秋天是個蕭條悲涼的季節(jié),“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吳文英《唐多令》),秋景所引起的是一種凄切、悲傷的情緒。處在這樣秋色深鎖的梧桐深院中,一般人也都會產(chǎn)生凄寒孤寂之感,何況是由君主淪為囚徒的李后主呢?昔日為君主之時,所居之地是“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破陣子》),陪伴著的是“春殿嬪娥魚貫列”(《玉樓春》)。而現(xiàn)在所居之地是“寂寞梧桐深院”,陪伴他的是“月如鉤”,其內(nèi)心的愁恨該是多么深長呀!“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換頭處以重筆直抒胸臆,點出自己的“離愁”。他的離愁,不是一般的男女離別之愁,而是失掉故國的深愁長恨。
一般人的離愁,還是可以拋掉的:“心中得勝暫拋愁,醉臥涼風(fēng)拂簟秋”(雍陶詩);是可以洗掉的:“一曲清歌一杯酒,為君洗去古今愁”(劉秉忠詩);是可以割斷的:“梁園歌舞足風(fēng)流,美酒如刀割斷愁”(劉子翚詩)。而李后主的愁卻是“剪不斷,理還亂”,可見愁之深,恨之長。有這樣的深愁長恨,其心中的滋味該是什么樣呢?“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別是”,就是不同于一般,這是由君主變?yōu)榍敉降奶厥庾涛丁_@種滋味,凡人未能嘗試,只有自家領(lǐng)略。其為酸甜,抑或苦辣?其為煩惱,抑或悔恨?自己親身嘗過,尚且說不出,則他人豈可道哉?此所謂“無聲勝有聲”,此種無言之哀,更勝于痛哭流涕之哀。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三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翻譯。
譯文。
默默無言,孤孤單單,獨自一人緩緩登上空空的西樓。
抬頭望天,只有一彎如鉤的冷月相伴。
低頭望去,只見梧桐樹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籠罩在清冷凄涼的秋色之中。
那剪也剪不斷,理也理不清,讓人心亂如麻的,正是亡國之苦。
那悠悠愁思纏繞在心頭,卻又是另一種無可名狀的痛苦。
注釋。
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
離愁:指去國之愁。
別是一般:也作“別是一番”,另有一種意味。
西樓:指西邊的樓。
般:一種。
賞析。
975年(開寶八年),宋朝滅南唐,李煜亡家敗國,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于汴京。宋太祖趙匡胤因李煜曾守城相拒,封其為“違命侯”。李煜在忍屈負(fù)辱地過了三年的囚徒生活后,被宋太宗趙炅賜酒毒死。李煜不是一個好皇帝,卻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藝術(shù)家和詞人。李煜的詞以被俘為界,分為前后兩期,前期詞作多描寫宮廷生活與男歡女愛,香艷精致,才情蘊藉;后期詞作多傾瀉失國之痛和去國之思,沉郁哀婉,感人至深。《相見歡》便是后期詞作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四
李煜無言獨上高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春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朱敦儒。
金陵城上西樓,倚清秋。萬里夕陽垂地大江流。中原亂,簪纓散,幾時收?試倩悲風(fēng)吹淚過揚州。
1.“剪不斷,理還亂”表現(xiàn)了作者怎樣的心緒?“簪纓”指代什么?“幾時收”表達(dá)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3分)。
2.試比較兩首詞在風(fēng)格上的差異。(3分)。
參考答案。
1.六朝民歌中常用“絲”諧音“思”,李煜也用絲來比喻愁思。“剪不斷,理還亂”,表現(xiàn)了愁思紛繁和難以排解。“簪纓”是貴族官僚的服飾,用來代人。“幾時收”,既是詞人渴望早日收復(fù)中原心事的表露,也是對南宋朝廷偏安茍且的憤懣和斥責(zé)。
2.雖然兩首詞的詞牌都是“相見歡”,格律一樣,但各自所表現(xiàn)的感情卻完全不一樣,風(fēng)格也有很大差異。“離愁”是人們內(nèi)心的一種抽象的'感情,李后主卻把它寫得很形象,寫出其滋味,寫出了一種非常深切的人生感受。“無言”又加上“獨上”,仿佛使人看到一個“斯人獨憔悴”的孤獨身影。西樓見月,夜已深沉,孤影徘徊,不能入寐,其人濃重的愁緒躍然紙上。全詞表現(xiàn)得哀婉動人。朱詞則通過“夕陽”“大江”“悲風(fēng)”等意象,寄托了詞人的國破之痛和對中原人民的深切懷念,感情激越,語盡而情意悠悠不盡,有豪放之風(fēng)。(能回答“婉約”“豪放”可給2分,能運用詞中句子分析,得3分)。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五
“無言獨上西樓”句,敘事直起,將人物引入畫面,“無言”二字活畫出詞人的愁苦神態(tài);“獨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樓的身影。“月如鉤”以環(huán)境烘托人物的凄涼處境,似乎不帶任何感情,又似乎帶有千愁萬緒。“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梧桐葉稀稀疏疏,在秋風(fēng)中瑟縮,詞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慘秋色,也要被“鎖”于這高墻深院之中。而“鎖”住的也不只是這滿院秋色,還有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鄉(xiāng)的情、亡國的恨……此景此情,用一個愁字是說不完的。
沈際飛《草堂詩余續(xù)集》“七情所至,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破之淺,不破之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句妙。”
劉永濟(jì)《詞論》:“純作情語,比托情景中為難工也。此類佳者,如:李后主‘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六
金陵城上西樓,倚清秋。
萬里夕陽垂地,大江流。
中原亂,簪纓散,幾時收?試倩悲風(fēng)吹淚,過揚州。
獨自登上金陵西門上的城樓,倚樓觀看清秋時節(jié)的景色。看著這萬里長的大江在夕陽下流去。
因金人侵占,中原大亂,達(dá)官貴族們紛紛逃散,什么時候才能收復(fù)國土?要請悲風(fēng)將自己的熱淚吹到揚州前線。
金陵:南京。
城上西樓:西門上的城樓。
倚清秋:倚樓觀看清秋時節(jié)的景色。
中原亂:指公元1127年(宋欽宗靖康二年)金人侵占中原的大亂。
簪纓:當(dāng)時官僚貴族的冠飾,這里代指他們本人。
收:收復(fù)國土。
倩:請。
揚州:地名,今屬江蘇,是當(dāng)時南宋的前方,屢遭金兵破壞。
古人登樓、登高,每多感慨。王粲登樓,懷念故土。杜甫登樓,感慨“萬方多難”。許渾登咸陽城西樓有“一上高城萬里愁”之嘆。李商隱登安定城樓,有“欲回天地入扁舟”之感。盡管各個時代的詩人遭際不同,所感各異,然而登樓抒感則是一致的。
這首詞一開始即寫登樓所見。在詞人眼前展開的是無邊秋色,萬里夕陽。秋天是冷落蕭條的季節(jié)。宋玉在《九辯》中寫道:“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杜甫在《登高》中也說:“萬里悲秋常作客。”所以古人說“秋士多悲”。當(dāng)離鄉(xiāng)背井,作客金陵的朱敦儒獨自一人登上金陵城樓,縱目遠(yuǎn)眺,看到這一片蕭條零落的秋景,悲秋之感自不免油然而生。又值黃昏日暮之時,萬里大地都籠罩在懨懨的夕陽中。“垂地”,說明正值日薄西山,余暉黯淡,大地很快就要被淹沒在蒼茫的暮色中了。這種景物描寫帶有很濃厚的主觀色彩。王國維說:“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朱敦儒就是帶著濃厚的國亡家破的傷感情緒來看眼前景色的。他用象征手法使人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南宋的國事亦如詞人眼前的暮景,也將無可挽回地走向沒落、衰亡。作者的心情是沉重的。
下片忽由寫景轉(zhuǎn)到直言國事,似太突然。其實不然。上片既已用象征手法暗喻國事,則上下兩片暗線關(guān)連,意脈不露,不是突然轉(zhuǎn)折,而是自然銜接。“簪纓”,是指貴族官僚們的帽飾。簪用來連結(jié)頭發(fā)和帽子;纓是帽帶。此處代指貴族和士大夫。中原淪陷,北宋的世家貴族紛紛逃散。這是又一次的“衣冠南渡”。“幾時收?”這是作者提出的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這種“中原亂,簪纓散”的局面何時才能結(jié)束呢?表現(xiàn)了作者渴望早日恢復(fù)中原,還于舊都的'強(qiáng)烈愿望,同時也是對朝廷茍安旦夕,不圖恢復(fù)的憤慨和抗議。
結(jié)句“試倩悲風(fēng)吹淚過揚州”。悲風(fēng),當(dāng)然也是作者的主觀感受。風(fēng),本身無所謂悲,而是詞人主觀心情上悲,感到風(fēng)也是悲的了。風(fēng)悲、景悲、人悲,不禁潸然淚下。這不只是悲秋之淚,更重要的是憂國之淚。作者要倩悲風(fēng)吹淚到揚州去,揚州是抗金的前線重鎮(zhèn),國防要地,這表現(xiàn)了詞人對前線戰(zhàn)事的關(guān)切。
全詞由登樓入題,從寫景到抒情,表現(xiàn)了詞人強(qiáng)烈的亡國之痛和深厚的愛國精神,感人至深。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七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相留一作:留人)。
陸林編注.宋詞.北京:北京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2年11月版:第1-2頁.。
樹林間的紅花已經(jīng)凋謝,花開花落,才有幾時,實在是去得太匆忙了。也是無可奈何啊,花兒怎么能經(jīng)得起那凄風(fēng)寒雨晝夜摧殘呢?飄落遍地的紅花,被雨水淋過,像是美人雙頰上的胭脂在和著淚水流淌。花兒和憐花人相互留戀,如醉如癡,什么時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從來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東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無盡頭。
這首詞當(dāng)作于公元975年(北宋太祖開寶八年)李煜被俘之后。南唐滅亡,李煜被俘北上,留居汴京(今河南開封)二年多。待罪被囚的生活使他感到極大的痛苦。他給金陵(今江蘇南京)舊宮人的信說“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王铚《默記》卷下)。此詞即寫于作者身為階下囚時期。
南唐后主的這種詞,都是短幅的小令,況且明白如話,不待講析,自然易曉。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飾裝做,扭捏以為態(tài),雕琢以為工,這些在他都無意為之;所憑的`只是一片強(qiáng)烈直爽的情性。其筆亦天然流麗,如不用力,只是隨手抒寫。這些自屬有目共見。但如以為他這“隨手”就是任意“胡來”,文學(xué)創(chuàng)作都是以此為“擅場”,那自然也是一個笑話。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曉畢竟是何林何花,繼而說是“謝了春紅”,乃知是春林之紅花,——而此春林紅花事,已經(jīng)凋謝。可見這所謂“隨手”“直寫”,正不啻書家之“一波三過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飾”,意欲成“文”,誠夢囈之言也。
且說以春紅二字代花,即是修飾,即是藝術(shù),天巧人工,總須“兩賦而不來”方可。此春紅者,無待更言,乃是極美好可愛之名花無疑,可惜竟已凋謝。調(diào)零倘是時序推遷,自然衰謝,雖是可惜,畢竟理所當(dāng)然,尚可開解;如今卻是朝雨暮風(fēng),不斷摧殘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為可憐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嘆息中著一“太”字;“風(fēng)雨”一然,憤慨中著一“無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質(zhì)具千鈞,情同一慟矣。若明此義,則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轉(zhuǎn)之情懷,又匪特一筆三過折也。講說文學(xué)之事,切宜細(xì)思尋玩,方不致誤認(rèn)古人皆荒率淺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兩有所益。
過片三字句三疊句,前二句換暗韻仄韻,后一句歸原韻,別有風(fēng)致。但“胭脂淚”三字,異樣哀艷,尤宜著眼。于是讓人們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著雨胭脂濕”(《曲江對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讀杜詩之證也。后主分明從杜少陵的“林花”而來,而且因朝來寒“雨”竟使“胭脂”盡“濕”,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過片竟也寫下“胭脂濕”三個大字,便成了老大一個笨伯,鸚鵡學(xué)舌,難有意味。他畢竟是藝苑才人,他將杜句加以消化,提煉,只運化了三字而換了一個“淚”字來代“濕”,于是便青出于藍(lán),而大勝于藍(lán),便覺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無限。
“淚”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韻諧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義,蓋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長句,也是運用疊字銜聯(lián)法:“朝來”“晚來”,“長恨”,“長東”,前后呼應(yīng)更增其異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強(qiáng)烈的感染力量。顧隨先生論后主,以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蓋明喻不如暗喻,一語道破“如”“似”,意味便淺。按這種說法,則“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盡泯“比喻”之跡,而筆致轉(zhuǎn)高一層矣。學(xué)文者于此,宜自尋味,美意不留,芳華難駐,此恨無窮,而無情東逝之水,不舍晝夜,“淘盡”之悲,蘇軾亦云,只是表現(xiàn)之風(fēng)格手法不同,非真有異也。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八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一般 一作:一番)
開寶八年(公元975年),宋朝滅南唐,李煜亡家敗國,被囚禁待罪于汴京。李煜后期詞作多傾瀉失國之痛和去國之思,沉郁哀婉,感人至深。《相見歡》便是后期詞作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孤獨的人默默無語,獨自一人緩緩登上西樓。仰視天空,殘月如鉤。梧桐樹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籠罩在清冷凄涼的秋色之中。
那剪也剪不斷,理也理不清,讓人心亂如麻的,正是亡國之苦。這樣的離異思念之愁,而今在心頭上卻又是另一般不同的滋味。
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清秋,一作深秋。
剪,一作翦。
離愁:指去國之愁。
別是一般:另有一種意味。別是,一作別有。
這首詞是作者被囚于宋國時所作,詞中的繚亂離愁不過是他宮廷生活結(jié)束后的一個插曲,由于當(dāng)時已經(jīng)歸降宋朝,這里所表現(xiàn)的是他離鄉(xiāng)去國的錐心愴痛,這首詞感情真實,深沉自然,突破了花間詞以綺麗膩滑筆調(diào)專寫“婦人語”的風(fēng)格,是宋初婉約派詞的開山之作。
“無言獨上西樓”將人物引入畫面。“無言”二字活畫出詞人的愁苦神態(tài),“獨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樓的身影,孤獨的詞人默默無語,獨自登上西樓。神態(tài)與動作的描寫,揭示了詞人內(nèi)心深處隱寓的很多不能傾訴的孤寂與凄婉。
“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寥寥12個字,形象地描繪出了詞人登樓所見之景。仰視天空,缺月如鉤。“如鉤”不僅寫出月形,表明時令,而且意味深長:那如鉤的殘月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陰晴圓缺,見證了人世間無數(shù)的悲歡離合,如今又勾起了詞人的離愁別恨。俯視庭院,茂密的梧桐葉已被無情的秋風(fēng)掃蕩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和幾片殘葉在秋風(fēng)中瑟縮,詞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慘秋色,也要被“鎖”于這高墻深院之中。而“鎖”住的也不只是這滿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鄉(xiāng)的情,亡國的恨,都被這高墻深院禁錮起來,此景此情,用一個愁字是說不完的。
缺月、梧桐、深院、清秋,這一切無不渲染出一種凄涼的境界,反映出詞人內(nèi)心的孤寂之情,同時也為下片的抒情做好鋪墊。作為一個亡國之君,一個茍延殘喘的囚徒,他在下片中用極其婉轉(zhuǎn)而又無奈的筆調(diào),表達(dá)了心中復(fù)雜而又不可言喻的愁苦與悲傷。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用絲喻愁,新穎而別致。前人以“絲”諧音“思”,用來比喻思念,如李商隱“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無題》)就是大家熟悉的名句。李煜用“絲”來比喻“離愁”,別有一番新意。然而絲長可以剪斷,絲亂可以整理,而那千絲萬縷的“離愁”卻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位昔日的南唐后主心中所涌動的離愁別緒,是追憶“紅日已高三丈后,金爐次第添金獸,紅錦地衣隨步皺”(《浣溪沙》)的榮華富貴,是思戀“風(fēng)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破陣子》)的故國家園,是悔失“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的帝王江山。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李煜已是亡國奴、階下囚,榮華富貴已成過眼煙云,故國家園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毀于一旦。閱歷了人間冷暖、世態(tài)炎涼,經(jīng)受了國破家亡的痛苦折磨,這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于詞人的心頭難以排遣。作者嘗盡了愁的滋味,而這滋味,是難以言喻、難以說完的。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緊承上句寫出了李煜對愁的體驗與感受。以滋味喻愁,而味在酸甜之外,它根植于人的內(nèi)心深處,是一種獨特而真切的感受。“別是”二字極佳,昔日唯我獨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階下囚徒,備受屈辱,遍歷愁苦,心頭淤積的是思、是苦、是悔、還是恨……詞人自己也難以說清,常人更是體會不到。若是常人,倒可以嚎啕傾訴,而李煜不能。他是亡國之君,即使有滿腹愁苦,也只能“無言獨上西樓”,眼望殘月如鉤、梧桐清秋,將心頭的哀愁、悲傷、痛苦、悔恨強(qiáng)壓在心底。這種無言的哀傷更勝過痛哭流涕之悲。
沈際飛在《草堂詩余續(xù)集》中評價說:“七情所至,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破之淺,不破之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詞簡釋》中說:“此詞寫別愁,凄惋已極。‘無言獨上西樓’一句,敘事直起,畫出后主愁容。其下兩句,畫出后主所處之愁境。舉頭見新月如鉤,低頭見桐陰深鎖俯仰之間,萬感縈懷矣。此片寫景亦妙,惟其桐陰深黑,新月乃愈顯明媚也。下片,因景抒情。換頭三句,深刻無匹,使有千絲萬縷之離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剪不斷,理還亂’,則離愁之紛繁可知。所謂‘別是一般滋味’,是無人嘗過之滋味,唯有自家領(lǐng)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為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嘗之滋味,自與常人不同,心頭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說則無從說起,且亦無人可說,故但云‘別是一般滋味’。”
李煜的這首詞情景交融,感情沉郁。上片選取典型的景物為感情的抒發(fā)渲染鋪墊,下片借用形象的比喻委婉含蓄地抒發(fā)真摯的感情。此外,運用聲韻變化,做到聲情合一。下片押兩個仄聲韻(“斷”、“亂”),插在平韻中間,加強(qiáng)了頓挫的語氣,似斷似續(xù);同時在三個短句之后接以九言長句,鏗鏘有力,富有韻律美,也恰當(dāng)?shù)乇憩F(xiàn)了詞人悲痛沉郁的感情。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九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相留一作:留人)。
著雨的林花嬌艷欲滴好似那美人的胭脂淚。花兒和憐花人相互留戀,什么時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令人遺憾的事情太多,就像那東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無盡頭。
相見歡:原為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又名“烏夜啼”“秋夜月”“上西樓”。三十六字,上片三平韻,下片兩仄韻兩平韻。
謝:凋謝。
無奈朝來寒雨:一作“常恨朝來寒重”。
胭脂淚:原指女子的眼淚,女子臉上搽有胭脂,淚水流經(jīng)臉頰時沾上胭脂的紅色,故云。在這里,胭脂是指林花著雨的鮮艷顏色,指代美好的花。
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幾時重:何時再度相會。
南唐后主的這種詞,都是短幅的小令,況且明白如話,不待講析,自一易曉。意所“依靠”的,不是粉飾裝做,扭捏以為態(tài),雕琢以為工,這些在意都無意為之;所憑的只是一片強(qiáng)烈直爽的情性。其筆亦天一流麗,如不用力,只是隨手抒寫。
“林花謝了春紅,物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起筆“林花”,但不是重點,重點卻是“謝了春紅,物匆匆”:林花凋謝,遍地落紅。花開花落幾“許?春去物匆匆。無奈啊,嬌艷的花兒怎么能經(jīng)得起那朝來的寒雨晚來凄風(fēng)?春季是最美好的季節(jié),“春紅”是最美好的物品,“紅”最美麗的顏色。這樣美好的事物突一間竟自“謝了”,而且是“物匆匆”,多么令人惋惜感嘆!以“春紅”二字代花,乃至極美好可愛之花,既是修飾,更是藝術(shù);隨手拈來,直寫事物,乃天巧人工之筆。作者以花比喻一切美好的事物(當(dāng)一也包括人的美好生命),這就具有更豐富的內(nèi)容。“謝了”二字中所表現(xiàn)的惋惜感嘆之情本已十分強(qiáng)烈,一猶嫌言不盡意,復(fù)又于其后加上“物匆匆”三字著力形容,使惋惜感嘆之情更加突出。一個“物”字,責(zé)怨甚也。在后主看來,好端端的一個“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的南唐之匆匆衰敗,頃刻滅亡,不然象林花之突一凋謝嗎?這林花的形象中,深深寄托著失家亡國的悲傷。短短的六個字中,包容著極深廣的內(nèi)容。這便是所謂取一于萬而涵蓋萬有。杜甫《曲江》“風(fēng)飄萬點然愁人”,晏殊《破陣子》“荷花落盡紅英”,表現(xiàn)的都是對有情之生命面臨衰敗之際的哀惋感嘆之情,但都沒有后主這句的感情深厚。此處的“春紅”二字己遠(yuǎn)為下片的“胭脂”作根,相互照應(yīng)。“序推遷,林花凋謝,這本是有情之生命的必一,“春紅”自一衰謝,雖是可惜,尚可開解,如今卻“物匆匆”地遭到“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風(fēng)刀霜劍”的不斷摧殘,于是寄予了憤慨的責(zé)怨。《紅樓夢》里林黛玉的《葬花詞》中寫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明媚鮮妍能幾“,一朝飄泊難尋覓。”和后主的這句詞描寫的情景十分相似。“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這個九字長句道出了林花匆匆凋謝的原因;“朝”與“晚”、“雨”與“風(fēng)”的對舉,極盡朝風(fēng)暮雨摧殘施虐的無可抗?fàn)幹w;也抒發(fā)出了(對“物”、“我”一體的)哀嘆!“無奈”二字進(jìn)一步表顯出人們無力回天任風(fēng)雨,只有“無可奈何花落去”無能為力的怨恨憤慨了。
下片寫惜春、戀春、戀春紅,嘆不能再復(fù)重。人生長恨有如水長東。“胭脂淚,留人醉,幾“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風(fēng)雨后滿地的落紅,像是美人臉上和著胭脂流淌的眼淚;見花淚,人心碎,悲傷凄惜心迷醉;相問何“能重會?嘆,人生從來怨恨多,恰似長江東逝水!面對美好事物之殞落,而又愛莫能助,其情該是何等痛苦難堪。所以接著便由寫花的零落,轉(zhuǎn)到寫人思想感情之痛苦。“胭脂淚”是說飄落遍地的紅花,被夾著晚風(fēng)吹來的寒雨打濕,猶如美人傷心之極而合著胭脂滴下的血淚。“胭脂淚”三字是用擬人手法由花轉(zhuǎn)入寫人的交接點。胭脂,是林花著雨的鮮艷顏色,它指代的是美好的花,象喻的是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事物。淚,就花而言,是“梨花一枝春帶雨”的“雨”;就人而言,是“感“花濺淚”的“淚”。花之雨滴猶人之淚點,人之淚點猶花之雨滴。雨淚交流,物我同一,不知何者為物,何者為我,何者為雨,何者為淚,其狀物抒情真是傳神入妙。詞人賦予“謝了春紅”的“林花”以“淚”,就使其人格化了,這“淚”既是“林花”哀傷自己匆匆凋謝的眼淚,也是詞人自己的惜紅傷春之淚,當(dāng)一,這一切都是以詞人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為基礎(chǔ)的。——是詞人有感于昔日的帝王生活,在那“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的襲擊下,——在宋兵的刀槍威逼下,過早的被斷送,因而流下傷心之淚。這“胭脂淚”就是“以血書著”!“胭脂淚”三字,異樣哀艷,尤宜著眼。這是援于杜甫“林花著雨胭脂濕”的名句。以“淚”代“濕”,于是便青出于藍(lán),而大勝于藍(lán),便使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無限。“相留醉”三字,含蓄蘊藉,情意婉轉(zhuǎn)。不僅是寫人與花互相留戀到了如癡如醉的情境;更是寫見林花遭風(fēng)雨的無情摧殘、匆匆掉落慘景后的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的.情狀。“無可奈何花落去”,春歸去,人將亡;然如后主的自嘆:“無限江山,別“容易見“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淚”字神奇,“醉”亦神奇。此醉,非陶醉之俗義,蓋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幾“重?”落花有意,一而風(fēng)雨無情,美景難再。“破鏡不重照,落花難上枝。”“此恨綿綿無絕期!”過片三字的三疊句,前二句換仄韻,后一句歸原韻,緊接一個九字的長句,有韻律,節(jié)奏感強(qiáng),別有風(fēng)致。“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也是運用疊字銜聯(lián)法。前六字寫“恨”,后三字寫“水”。啊,“人生長恨”之綿綿無期,猶如那滔滔滾滾東流的江水,無窮無盡、無止無休。“東”字與前面的紅、匆、風(fēng)、重等字諧韻,字韻響亮,節(jié)奏感強(qiáng),在句式結(jié)構(gòu)上,它與上片末句同為連貫的二四三式的九字長句,它的感情凝重而又一以貫之,猶如突一決堤的洶涌奔流的江水,這是詞人肺腑中傾瀉而出的感情激流,這是詞人深深的哀嘆!上片的“朝來”、“晚來”與下片的“長恨”、“長東”,前后呼應(yīng)更增其異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強(qiáng)烈的感染力量。
過片三字句三疊句,前二句換暗韻仄韻,后一句歸原韻,別有風(fēng)致。但“胭脂淚”三字,異樣哀艷,尤宜著眼。于是讓人們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著雨胭脂濕”(《曲江對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讀杜詩之證也。后主分明從杜少陵的“林花”而來,而且因朝來寒“雨”竟使“胭脂”盡“濕”,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過片竟也寫下“胭脂濕”三個大字,便成了老大一個笨伯,鸚鵡學(xué)舌,難有意味。意畢竟是藝苑才人,意將杜句加以消化,提煉,只運化了三字而換了一個“淚”字來代“濕”,于是便青出于藍(lán),而大勝于藍(lán),便覺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無限。
“淚”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韻諧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義,蓋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長句,也是運用疊字銜聯(lián)法:“朝來”“晚來”,“長恨”,“長東”,前后呼應(yīng)更增其異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強(qiáng)烈的感染力量。顧隨先生論后主,以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蓋明喻不如暗喻,一語道破“如”“似”,意味便淺。按這種說法,則“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盡泯“比喻”之跡,而筆致轉(zhuǎn)高一層矣。學(xué)文者于此,宜自尋味,美意不留,芳華難駐,此恨無窮,而無情東逝之水,不舍晝夜,“淘盡”之悲,蘇軾亦云,只是表現(xiàn)之風(fēng)格手法不同,非真有異也。
這首詞作于北宋太祖開寶八年(公元975年)李煜被俘之后。待罪被囚的生活使他感到極大的痛苦。他給金陵(今江蘇南京)舊宮人的信說“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此詞即寫于作者身為階下囚時期。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十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1]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2]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3]。
[1]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
[2]離愁:指去國之愁。
[3]別是一般:亦做“別是一番”,另有一種之意。
詞名《相見歡》詠的卻是離別愁。此詞寫作時期難定。如系李煜早年之作,詞中的繚亂離愁不過屬于他宮庭生活的一個插曲,如作于歸宋以后,此詞所表現(xiàn)的則應(yīng)當(dāng)是他離鄉(xiāng)去國的錐心愴痛。
起句“無言獨上西樓”,攝盡凄惋之神。“無言”者,并非無語可訴,而是無人共語。由作者“無言”、“獨上”的滯重步履和凝重神情,可見其孤獨之甚、哀愁之甚。本來,作者深諳“獨自莫憑欄”之理,因為欄外景色往往會觸動心中愁思,而今他卻甘冒其“險”,又可見他對故國(或故人)懷念之甚、眷戀之甚。
“月如鉤”,是作者西樓憑欄之所見。一彎殘月映照著作者的孑然一身,也映照著他視線難及的“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引起他多少遐想、多少回憶?而俯視樓下,但見深院為蕭颯秋色所籠罩。“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里,“寂寞”者究竟是梧桐還是作者,已無法、也無須分辨,因為情與景已妙合無垠。
過片后“剪不斷”三句,以麻絲喻離愁,將抽象的情感加以具象化,歷來為人們所稱道,但更見作者獨詣的還是結(jié)句:“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詩詞家借助鮮明生動的藝術(shù)形象來表現(xiàn)離愁時,或?qū)懗钪睿缋畎住哆h(yuǎn)離別》:“海水直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愁古”;或?qū)懗钪L,如李白《秋浦歌》:“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或?qū)憫僦兀缋钋逭铡段淞甏骸罚骸爸豢蛛p溪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或?qū)懗钪啵缜赜^《千秋歲》:“春去也,飛紅萬點愁如海”。李煜此句則寫出愁之味:其味在酸咸之外,但卻根植于作者的內(nèi)心深處,無法驅(qū)散,歷久彌鮮;舌品不得,心感方知。因此也就不用訴諸人們的視覺,而直接訴諸人們的心靈,讀后使人自然地結(jié)合自身的體驗而產(chǎn)生同感。這種寫法無疑有其深至之處。
【集評】。
黃昇《花庵詞選》:此詞最凄婉,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
陳廷焯《白雨齋詞話》:思路凄惋,詞場本色。
沈際飛《草堂詩余續(xù)集》:七情所至,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
破之淺,不破之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句妙。
唐圭璋《唐宋詞簡釋》:此詞寫別愁,凄惋已極。“無言獨上西樓”一句,敘事直。
起,畫出后主愁容。其下兩句,畫出后主所處之愁境。舉頭見新月如鉤,低頭見桐陰深。
鎖俯仰之間,萬感縈懷矣。此片寫景亦妙,惟其桐陰深黑,新月乃愈顯明媚也。下片,
因景抒情。換頭三句,深刻無匹,使有千絲萬縷之離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
“剪不斷,理還亂”,則離愁之紛繁可知。所謂“別是一般滋味”,是無人嘗過之滋味,
唯有自家領(lǐng)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為北地幽囚;
其所受之痛苦,所嘗之滋味,自與常人不同,心頭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說。
則無從說起,且亦無人可說,故但云“別是一般滋味”。
究竟滋味若何,后主且不自知,何況他人?此種無言之哀,更勝于痛哭流涕之哀。
俞陛云《唐五代兩宋詞選釋》:后闋僅十八字,而腸回心倒,一片凄異之音,傷心。
人固別有懷抱。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十一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詞名《相見歡》詠的卻是離別愁。作于歸宋以后,所表現(xiàn)的是他離鄉(xiāng)去國的錐心愴痛。
起句“無言獨上西樓”,攝盡凄惋之神。“無言”者,并非無語可訴,而是無人共語。由作者“無言”、“獨上”的滯重步履和凝重神情,可見其孤獨之甚、哀愁之甚。本來,作者深諳“獨自莫憑欄”之理,因為欄外景色往往會觸動心中愁思,而今他卻甘冒其“險”,又可見他對故國(或故人)懷念之甚、眷戀之甚。
“月如鉤”,是作者西樓憑欄之所見。一彎殘月映照著作者的.孑然一身,也映照著他視線難及的“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引起他多少遐想、多少回憶?而俯視樓下,但見深院為蕭颯秋色所籠罩。“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里,“寂寞”者究竟是梧桐還是作者,已無法、也無須分辨,因為情與景已妙合無垠。
過片后“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三句,采用倒裝的手法,來突出離愁別恨是那樣的深重,無法忘卻,心里越想越亂以麻絲喻離愁,將抽象的情感加以具象化,歷來為人們所稱道,但更見作者獨詣的還是結(jié)句:“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這種滋味難于言表,讓讀者讀來大有言未盡意無窮之感。
詩詞家借助鮮明生動的藝術(shù)形象來表現(xiàn)離愁時,或?qū)懗钪睿缋畎住哆h(yuǎn)離別》:“海水直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愁古”;或?qū)懗钪L,如李白《秋浦歌》:“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或?qū)憫僦兀缋钋逭铡段淞甏骸罚骸爸豢蛛p溪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或?qū)懗钪啵缜赜^《千秋歲》:“春去也,飛紅萬點愁如海”。李煜此句則寫出愁之味:其味在酸咸之外,但卻根植于作者的內(nèi)心深處,無法驅(qū)散,歷久彌鮮;舌品不得,心感方知。因此也就不用訴諸人們的視覺,而直接訴諸人們的心靈,讀后使人自然地結(jié)合自身的體驗而產(chǎn)生同感。這種寫法無疑有其深至之處。
這首抒寫離愁的詞,從渲染孤寂凄涼的環(huán)境氣氛入手,形象地展現(xiàn)了心頭無可解脫的愁苦之情。全篇如訴如嘆,凄婉動人,明白如話,句句精彩。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十二
原文: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注釋:
1、相見歡:原為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又名“烏夜啼”“秋夜月”“上西樓”。三十六字,上片三平韻,下片兩仄韻兩平韻。
2、謝:凋謝。
3、無奈朝來寒雨:一作“常恨朝來寒重”。
4、胭脂淚:原指女子的眼淚,女子臉上搽有胭脂,淚水流經(jīng)臉頰時沾上胭脂的紅色,故云。在這里,胭脂是指林花著雨的鮮艷顏色,指代美好的花。
5、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6、幾時重:何時再度相會。
翻譯:
樹林間的紅花已經(jīng)凋謝,
花開花落,才有幾時,
實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無可奈何啊,
花兒怎么能經(jīng)得起那凄風(fēng)寒雨晝夜摧殘呢?
飄落遍地的紅花,被雨水淋過,
像是美人雙頰上的胭脂在和著淚水流淌。
花兒和憐花人相互留戀,如醉如癡,
什么時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從來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
就像那東逝的江水,
不休不止,永無盡頭。
賞析:
南唐后主的這種詞,都是短幅的小令,況且明白如話,不待講析,自然易曉。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飾裝做,扭捏以為態(tài),雕琢以為工,這些在他都無意為之;所憑的只是一片強(qiáng)烈直爽的情性。其筆亦天然流麗,如不用力,只是隨手抒寫。這些自屬有目共見。但如以為他這“隨手”就是任意“胡來”,文學(xué)創(chuàng)作都是以此為“擅場”,那自然也是一個笑話。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曉畢竟是何林何花,繼而說是“謝了春紅”,乃知是春林之紅花,――而此春林紅花事,已經(jīng)凋謝。可見這所謂“隨手”“直寫”,正不啻書家之“一波三過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飾”,意欲成“文”,誠夢囈之言也。
且說以春紅二字代花,即是修飾,即是藝術(shù),天巧人工,總須“兩賦而不來”方可。此春紅者,無待更言,乃是極美好可愛之名花無疑,可惜竟已凋謝。調(diào)零倘是時序推遷,自然衰謝,雖是可惜,畢竟理所當(dāng)然,尚可開解;如今卻是朝雨暮風(fēng),不斷摧殘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為可憐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嘆息中著一“太”字;“風(fēng)雨”一然,憤慨中著一“無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質(zhì)具千鈞,情同一慟矣。若明此義,則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轉(zhuǎn)之情懷,又匪特一筆三過折也。講說文學(xué)之事,切宜細(xì)思尋玩,方不致誤認(rèn)古人皆荒率淺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兩有所益。
下片三字句三疊句,前二句換暗韻仄韻,后一句歸原韻,別有風(fēng)致。但“胭脂淚”三字,異樣哀艷,尤宜著眼。于是讓人們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著雨胭脂濕”(《曲江對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讀杜詩之證也。后主分明從杜少陵的“林花”而來,而且因朝來寒“雨”竟使“胭脂”盡“濕”,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過片竟也寫下“胭脂濕”三個大字,()便成了老大一個笨伯,鸚鵡學(xué)舌,難有意味。他畢竟是藝苑才人,他將杜句加以消化,提煉,只運化了三字而換了一個“淚”字來代“濕”,于是便青出于藍(lán),而大勝于藍(lán),便覺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無限。
“淚”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韻諧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義,蓋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長句,也是運用疊字銜聯(lián)法:“朝來”“晚來”,“長恨”,“長東”,前后呼應(yīng)更增其異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強(qiáng)烈的感染力量。顧隨先生論后主,以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蓋明喻不如暗喻,一語道破“如”“似”,意味便淺。按這種說法,則“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盡泯“比喻”之跡,而筆致轉(zhuǎn)高一層矣。學(xué)文者于此,宜自尋味,美意不留,芳華難駐,此恨無窮,而無情東逝之水,不舍晝夜,“淘盡”之悲,蘇軾亦云,只是表現(xiàn)之風(fēng)格手法不同,非真有異也。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十三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1]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2]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3]
[1]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
[2]離愁:指去國之愁。
[3]別是一般:亦做“別是一番”,另有一種之意。
詞名《相見歡》詠的卻是離別愁。此詞寫作時期難定。如系李煜早年之作,詞中的繚亂離愁不過屬于他宮庭生活的一個插曲,如作于歸宋以后,此詞所表現(xiàn)的則應(yīng)當(dāng)是他離鄉(xiāng)去國的錐心愴痛。
起句“無言獨上西樓”,攝盡凄惋之神。“無言”者,并非無語可訴,而是無人共語。由作者“無言”、“獨上”的`滯重步履和凝重神情,可見其孤獨之甚、哀愁之甚。本來,作者深諳“獨自莫憑欄”之理,因為欄外景色往往會觸動心中愁思,而今他卻甘冒其“險”,又可見他對故國(或故人)懷念之甚、眷戀之甚。
“月如鉤”,是作者西樓憑欄之所見。一彎殘月映照著作者的孑然一身,也映照著他視線難及的“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引起他多少遐想、多少回憶?而俯視樓下,但見深院為蕭颯秋色所籠罩。“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這里,“寂寞”者究竟是梧桐還是作者,已無法、也無須分辨,因為情與景已妙合無垠。
過片后“剪不斷”三句,以麻絲喻離愁,將抽象的情感加以具象化,歷來為人們所稱道,但更見作者獨詣的還是結(jié)句:“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詩詞家借助鮮明生動的藝術(shù)形象來表現(xiàn)離愁時,或?qū)懗钪睿缋畎住哆h(yuǎn)離別》:“海水直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愁古”;或?qū)懗钪L,如李白《秋浦歌》:“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或?qū)憫僦兀缋钋逭铡段淞甏骸罚骸爸豢蛛p溪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或?qū)懗钪啵缜赜^《千秋歲》:“春去也,飛紅萬點愁如海”。李煜此句則寫出愁之味:其味在酸咸之外,但卻根植于作者的內(nèi)心深處,無法驅(qū)散,歷久彌鮮;舌品不得,心感方知。因此也就不用訴諸人們的視覺,而直接訴諸人們的心靈,讀后使人自然地結(jié)合自身的體驗而產(chǎn)生同感。這種寫法無疑有其深至之處。
相見歡賞析(專業(yè)14篇)篇十四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默默無言,孤孤單單,獨自一人緩緩登上空空的西樓。抬頭望天,只有一彎如鉤的冷月相伴。低頭望去,只見梧桐樹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籠罩在清冷凄涼的秋色之中。
那剪也剪不斷,理也理不清,讓人心亂如麻的,正是亡國之苦。那悠悠愁思纏繞在心頭,卻又是另一種無可名狀的痛苦。
1、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
2、離愁:指去國之愁。
3、別是一般:也作“別是一番”,另有一種意味。
4、西樓:指西邊的樓。
5、般:一種。
首句“無言獨上西樓”將人物引入畫面。“無言”二字活畫出詞人的愁苦神態(tài),“獨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樓的身影,孤獨的詞人默默無語,獨自登上西樓。神態(tài)與動作的描寫,揭示了詞人內(nèi)心深處隱寓的很多不能傾訴的孤寂與凄婉。
“……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寥寥12個字,形象地描繪出了詞人登樓所見之景。仰視天空,缺月如鉤。“如鉤”不僅寫出月形,表明時令,而且意味深長:那如鉤的殘月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陰晴圓缺,見證了人世間無數(shù)的悲歡離合,如今又勾起了詞人的離愁別恨。俯視庭院,茂密的梧桐葉已被無情的秋風(fēng)掃蕩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和幾片殘葉在秋風(fēng)中瑟縮,詞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慘秋色,也要被“鎖”于這高墻深院之中。而“鎖”住的也不只是這滿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鄉(xiāng)的情,亡國的恨,都被這高墻深院禁錮起來,此景此情,用一個愁字是說不完的。
缺月、梧桐、深院、清秋,這一切無不渲染出一種凄涼的境界,反映出詞人內(nèi)心的孤寂之情,同時也為下片的抒情做好鋪墊。作為一個亡國之君,一個茍延殘喘的囚徒,他在下片中用極其婉轉(zhuǎn)而又無奈的筆調(diào),表達(dá)了心中復(fù)雜而又不可言喻的愁苦與悲傷。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用絲喻愁,新穎而別致。前人以“絲”諧音“思”,用來比喻思念,如李商隱“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無題》)就是大家熟悉的名句。李煜用“絲”來比喻“離愁”,別有一番新意。然而絲長可以剪斷,絲亂可以整理,而那千絲萬縷的“離愁”卻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位昔日的南唐后主心中所涌動的離愁別緒,是追憶“紅日已高三丈后,金爐次第添金獸,紅錦地衣隨步皺”(《浣溪沙》)的榮華富貴,是思戀“風(fēng)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破陣子》)的故國家園,是悔失“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的帝王江山。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李煜已是亡國奴、階下囚,榮華富貴已成過眼煙云,故國家園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毀于一旦。閱歷了人間冷暖、世態(tài)炎涼,經(jīng)受了國破家亡的痛苦折磨,這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于詞人的心頭難以排遣。作者嘗盡了愁的滋味,而這滋味,是難以言喻、難以說完的。
末句“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緊承上句寫出了李煜對愁的體驗與感受。以滋味喻愁,而味在酸甜之外,它根植于人的內(nèi)心深處,是一種獨特而真切的感受。“別是”二字極佳,昔日唯我獨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階下囚徒,備受屈辱,遍歷愁苦,心頭淤積的是思、是苦、是悔、還是恨……詞人自己也難以說清,常人更是體會不到。若是常人,倒可以嚎啕傾訴,而李煜不能。他是亡國之君,即使有滿腹愁苦,也只能“無言獨上西樓”,眼望殘月如鉤、梧桐清秋,將心頭的哀愁、悲傷、痛苦、悔恨強(qiáng)壓在心底。這種無言的哀傷更勝過痛哭流涕之悲。
沈際飛在《草堂詩余續(xù)集》中評價說:“七情所至,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破之淺,不破之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詞簡釋》中說:“此詞寫別愁,凄惋已極。‘無言獨上西樓’一句,敘事直起,畫出后主愁容。其下兩句,畫出后主所處之愁境。舉頭見新月如鉤,低頭見桐陰深鎖俯仰之間,萬感縈懷矣。此片寫景亦妙,惟其桐陰深黑,新月乃愈顯明媚也。下片,因景抒情。換頭三句,深刻無匹,使有千絲萬縷之離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剪不斷,理還亂’,則離愁之紛繁可知。所謂‘別是一般滋味’,是無人嘗過之滋味,唯有自家領(lǐng)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為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嘗之滋味,自與常人不同,心頭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說則無從說起,且亦無人可說,故但云‘別是一般滋味’。”
李煜的這首詞情景交融,感情沉郁。上片選取典型的景物為感情的抒發(fā)渲染鋪墊,下片借用形象的比喻委婉含蓄地抒發(fā)真摯的感情。此外,運用聲韻變化,做到聲情合一。下片押兩個仄聲韻(“斷”、“亂”),插在平韻中間,加強(qiáng)了頓挫的語氣,似斷似續(xù);同時在三個短句之后接以九言長句,鏗鏘有力,富有韻律美,也恰當(dāng)?shù)乇憩F(xiàn)了詞人悲痛沉郁的感情。
975年(開寶八年),宋朝滅南唐,李煜亡家敗國,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于汴京。宋太祖趙匡胤因李煜曾守城相拒,封其為“違命侯”。李煜在忍屈負(fù)辱地過起了囚徒生活。李煜的詞以被俘為界,分為前后兩期,后期詞作多傾瀉失國之痛和去國之思,沉郁哀婉,感人至深。《相見歡》便是后期詞作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李煜(937—978年),五代時期南唐后主。字重光,號鐘隱。繼位的時候,宋太祖趙匡胤已經(jīng)稱帝三年,宋朝已先后滅掉后蜀、南漢,南唐形勢岌岌可危。繼位十年后,自貶國號為江南,改稱國主(世稱李后主),派遣使臣朝宋。李煜好聲色,迷信佛教,只希望通過每年向宋朝進(jìn)貢來茍延求存。宋太祖開寶七年(974年),宋朝派遣曹彬率師南伐,次年攻占金陵,將李煜俘獲到汴京。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978年)被毒死。
李煜善于寫詞,詞作內(nèi)容大部分都是描寫宮廷的腐化生活,風(fēng)格浮靡。進(jìn)入汴京以后,他的詞作多寓身世感慨,情致凄婉。后人將他的詞作與其父李璟(南唐中主)的詞作合刻為《南唐二主詞》,《宋史》、《五代史》有傳。精書法,善繪畫,通音律,詩和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千古杰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烏夜啼·昨夜風(fēng)兼雨》等詞。被稱為“千古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