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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道路道路字篇一
;關鍵詞:學科化;體系化;范疇化;異質性;中國文學批評;中國化
中圖分類號:i0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08)02—0227—08
一、學科化、體系化、范疇化:中國古代文論的西化之路
(一)“學科化”:在學科“史”與學科“死”之間
中國古代文論本來就是中國的,為什么還要“中國化”?事實上,當代的中國古代文論研究作為一門學科,已經西化了,這門西化的學科,正規的名稱叫“中國文學批評史”。要談論中國古代文論的中國化問題,必然要從這樣的追問開始:“中國古代文論”(或稱為中國文學理論批評、中國詩學、中國傳統文論、中國文學批評史)作為一門學科,在現當代是如何產生的?為什么會形成這樣一門學科?在“西方化”之前它又是以怎樣的一種面貌現身?為什么要把中國文論中國化?沿著這樣一條路子去摸索追尋,也許能尋找到當代中國古代文論研究中的某些最堅硬的癥結所在。
毋庸置疑,中國古代文學理論或“中國文學批評史”這門學科的產生與五四新文化運動有著不解之緣。從某種意義上說,五四運動可以簡單概括為兩個思想傾向:一是對以儒家思想為主導的傳統中國古代文化進行空前深刻的質疑、檢討和反思。在對這一切文化現象背后的思想根基進行價值重估的同時,用一種革命性的激進態度審視中國文化的發展樣態。二是“西學東漸”的文化思潮的形成。隨著對西方思想的大規模引介,中國學界開始在這種中西文化的碰撞、交流、對話中解構對傳統文化既有的觀念,開始用一種新的思維方式介入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在這個思想“內發自省”與“外在進攻”的過程中,往往呈現出“是西方化還是東方化”這樣的矛盾論爭。中國古代文論或中國文學批評史作為一個獨立的學科,就是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中形成并發展的。
對文學理論的清理,最初產生于20世紀的歐洲,以英國學者森次巴力(saintsbury)為代表。他的《歐洲批評和文學趣味的歷史》(3卷本)在1900至1904年之間出版。在這本書中,他對文學批評史這一門學科的基本研究范式進行了初步的勾勒。森次巴力對中國文學理論批評研究的影響,主要還是《文學批評史》這本書。正如羅根澤先生在其《中國文學批評史》中所指出的:“近來的談文學批評者,大半依據英人森次巴力(saintsbury)的《文學批評史》(the history of criticism)的說法,分為:主觀的、客觀的、歸納的、演繹的、科學的、判斷的、歷史的、考證的、比較的、道德的、印象的、賞鑒的、審美的十三種。依我看是不夠的。按‘文學批評’是英文literary criticism的譯語。criticism的原來意思是裁判,后來冠以literary為文學裁判,又由文學裁判引申到文學裁判的理論及文學的理論。文學裁判的理論就是批評原理,或者說是批評理論。所以狹義的文學批評就是文學裁判;廣義的文學批評,則文學裁判以外,還有批評理論及文學理論。”①他認為,在中國本來沒有文學批評這樣一種稱謂,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中國沒有自己的文學批評,而是說,從一種學理上進行系統清理,或者說,從學科理論高度進行觀照的學術行為,還是在西方學者的研究思路影響下開始的。他把西洋的批評論理論與中國古代的文學理論思想展開對比,認為“西洋所謂criticism,中國古代名之曰‘論’?!纱酥摗恰褪浪字畷?,訂其真偽,辨其實虛’正是西洋的criticism”②。
而古代文論或中國文學批評史真正作為一門學科,則是以陳鍾凡1927年出版的《中國文學批評史》為標志的。他在這本書中第一次將這個范疇理論化,并且運用西方知識體系去統攝中國古代的文論思想。后來者幾乎都是按照這個路數去發展的。方孝岳的《中國文學批評》(1934)、郭紹虞的《中國文學批評史》(1934)、羅根澤的《中國文學批評史》(1943)、朱東潤的《中國文學批評大綱》(1944)、蔡仲翔等人的《中國文學理論史》(五卷本)、復旦大學王運熙、顧易生主編的《中國文學批評通史》(七卷本)這些研究大多是從“史”的角度來進行清理的,按照時間線索來進行劃分,把每一個時代具有代表性的文論思想從傳統的文學史和思想史角度獨立出來,成為一個單獨的學科。例如方孝岳的《中國文學批評》,在三卷的論述中,其時間跨度涵蓋了從《尚書》到清代袁枚的各個時期的批評思想,從思想史的角度對各個時期文學批評做出了系統的概括和理論上的歸納。雖然所涉及的批評家只有六十人左右,但是,基本上都是具有代表性的重要文論思想家。他從學科對象的角度奠定了中國文學批評的基本研究范疇。
從這個意義上推斷,學科化究竟是意味著中國文學批評史這一門學科的產生,還是中國古代文論的滅亡?事實上,中國文學理論批評史這一學科的奠基人,幾乎都有著深厚的中學和西學功底,他們用這種學貫中西的理論素養去進行“界定”和價值重估的時候,可以大量地引用西方資料,但是這種富有歷史承擔力的嘗試后來還是遇到很多尷尬的問題:“大多數人以后又從理論探索方面撤退了。他們的研究著作,不用馬克思主義時,能與之暗合;試圖用馬克思主義標榜一下的時候,就常常鬧笑話?!雹荻?,我們通常都認為,歷史就是一種符合客觀事實的陳述,這種陳述是普遍性的具有史料文獻價值的。但是,對中國文學理論思想的這些“史化”性工作,從當今的新歷史主義批評(new historicism)看來,不過是構建一個歷史文本,這個文本與文學文本從本質上說都是一種個體話語言說,其客觀有效性是相當局限的。
相關熱詞搜索:;中國道路道路字篇二
;20世紀初,在中國擁有“治外法權”的國家,除了所謂“八國聯軍”之外,還包括巴西、秘魯和玻利維亞,新中國誕生伊始,中國是世界上最貧困落后的國家(人均gdp排名第134),嬰兒死亡率高達200‰,人均壽命只有35歲左右,成人文盲率高達80%;在共產黨剛剛接手的1950年代初,舊中國的工業能力不足歐洲小國比利時的一半。
今天,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2016年,中國按實值計算的經濟總量將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
莫里斯?邁斯納說,在“強權即公理”的時代,中共遭遇到的是比它強大百倍的對手,而它打敗的恰恰也正是這樣的對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絕大部分歷程中,中共遭遇的則是最為惡劣的國際封鎖,但在1952~1978年的25年間,中國卻是世界上現代化速度最快的國家,國民收入(以不變價格計算)增加了4倍,自1952年至1972年,每10年的經濟增長率達到64.5%,大大超過了德國、日本和前蘇聯在發展高峰期的增長速度。
出身于國民黨的歷史學家黃仁宇承認:中共毫無疑問“創造了歷史奇跡”,而黃將這種奇跡歸結為:近代中國遭遇的是高度險惡的歷史環境,即“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而中共必須以非常的手段,方才有希望成功應對這種“非常的環境”。他說:“毛澤東恰是這樣非凡的人物,在異常的時代,以非常的手段去對抗反常的局勢。”“非凡”、“異常”、“非?!焙汀胺闯!?,黃仁宇用來描述他所謂“大歷史”的這一連串關鍵詞,其實只消用一個“共產黨式”的詞語來囊括就足夠了,這個詞就是:不斷革命。
今天,共產黨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當今中國遭遇的發展難局與困境,是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黨心渙散、人心渙散、思想文化領導權的失落,更深刻威脅著具有90年光輝歷史、戰斗的中國共產黨。在嚴峻的危機與壓力面前,除了以前無古人的創造性實踐去克服重重困難,除了“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除了“在本來沒有路的地方硬闖出一條新路”之外,中國共產黨人沒有任何退路可走。
一、發展,超越中國傳統文明
中國是一個偉大的文明古國,但是在近代落伍了。如果不能清醒地認識到中國舊文明的深刻內在危機,我們就不能改革、不能前進、不能革命,就沒有覺悟和自覺。
長期領先于世界的中國,為什么在19世紀會走向衰敗和落伍?長期戰亂分裂的歐洲,為什么會在19世紀后超越中國、領先世界?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課題,在世界學術界,它被稱為“李約瑟之謎”。
許多杰出的學者已為破解這個謎作出了重要貢獻。如麥迪遜(angus madison)的《世界經濟千年史》(the world economy: a millennial perspective),以及伊懋可(mark elvin)關于“高度平衡陷阱”的重要論斷(the pattern of the chinese past)。按照麥迪遜的統計:中國經濟1000年里一直在持續增長,并在1820年左右達到了世界經濟總量的1/3;但是,盡管如此,中國經濟的增長卻一直是依靠不斷增加勞動力投入而維持的,而1500年之后,西方的增長則主要是依靠技術和生產方式的創新來實現的。如果說西方1500年之后的增長,體現為勞動生產率的提高的話,那么觀察同時期的中國,卻會發現:經濟增長伴隨的乃是勞動生產率的下降,這可以解釋:為什么人口很少的西方卻創造了越來越多的財富,并最后超越了中國。
一個方面是地緣政治性的。自公元10世紀以降,在中國的推動下,逐步形成了橫跨歐亞大陸,聯絡東洋、西洋和南洋的貿易和金融流動體系,其中,以恰克圖為核心的北方貿易體系,以琉球為核心的海洋貿易體系,乃是以中國為中心的世界體系的兩個重要樞紐。16世紀中后期以降,隨著美洲白銀的輸入和帝國主義軍事擴張的加劇,隨著世界地緣政治態勢的大變動,最終導致了以中國為核心的世界貿易和貨幣流動體系于19世紀走向瓦解。而中國的衰落,首先是上述世界地緣政治體系變動的結果。
第二個解釋是金融性的,它基于一個簡單的事實:盡管在10世紀之后中國社會就開始進入“近世”,但自宋、元、明、清到中華民國長達1000年的時間內,由于長期實行經濟、社會上的放任主義,中國都沒有自己的自主貨幣,宋代經濟已經依賴南洋、西洋舶來的白銀,而明隆慶之后,從美洲大量進口白銀,這成為解決中國經濟發展與貨幣短缺矛盾的基本策略,從而使得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依賴于美洲白銀,這成為阻礙中國長期發展、實現革命性發展的重要瓶頸。近代中國改革的先驅康有為上清帝的第一份奏折,就是《錢幣疏》,其中即提出中國四百年均沒有國家主權貨幣,指出貨幣供給依賴外洋所造成的“失名、失實、失用”,乃是“曠世之大弊”。中國革命的先驅孫中山先生的革命目標之一,也便是“貨幣革命”,但是,直到1935年,中國國民政府才力圖廢除白銀而發行國家法幣,這非但沒有取得成功,反而導致日本的侵略。因此,與1500年以降的西方相比,中國經濟的增長缺乏國家金融戰略的支持,這是它陷入發展困境的又一個重要原因。
第三方面的解釋就是政治上的,具體說就是“國家組織能力”上的。宋代以降,經濟和市場的不斷發展,與國家組織能力的持續下降這個矛盾現象,是我們觀察歷史得出的第三個基本結論。中國政治史的經驗和教訓告訴我們:宋代以降之所以出現了國家組織能力下降的問題,其根源就在于國家治理能力的全面下降,中國的士大夫階級,自那個時候起,就已經不再能夠擔負起一個逐步近代化的國家的治理之責,即他們既沒有管理經濟、財政、稅收、司法、軍事和金融的具體能力,也不再能夠擔負起組織人民、教育人民的責任。華而不實、日益腐化的士大夫階級,已日益成為中國社會近代發展的阻礙力量,而中國基層治理,早已經落在了橫征暴斂的胥吏手中,即從那個時候起,中國其實已經出現了管理者、治理者“缺位”的危機。
被列寧稱為“10世紀偉大的改革家”的王安石,在其政治名篇《上仁宗皇帝言事書》中,率先提出了中國面臨著嚴峻的政治危機這個重要課題。面對著經濟的迅速發展、社會結構的巨大變化和強大的外敵入侵壓力等多重難局,宋王朝暴露出的核心問題并不是缺乏經濟能力,而是整體上喪失了政治能力。
王安石指出:宋王朝沒有政治。這就是說,國家沒有真正的治理者。儒家文化的根本缺陷,在于其目標是培養道德模范和文人,而非日益近代化的國家治理者,儒家學說作為政治學是不合格的,因此,在這種思想文化體系中培養出來的官員,作為“治理者”也都是不合格的。王安石的文章開篇即痛陳中國“沒有人才”,而他所謂的人才,并不是指文人,而是指治理者,并不是指儒家意義上的“好人”,而是指政治家——即治國理政的人才。王安石之所以被稱為中國政治改革的第一人,就是因為他提出了培養、選拔、約束和監督治理者的一整套辦法,即他力圖將治理者從“文人”和“好人”中剝離出來,造成一個職業化的治理者隊伍,從今天的角度來說,他的這一舉措可以被稱之為“政治的理性化”。像中國此后進行的一系列改革一樣,王安石的改革也是自上而下的改革,這種改革無一例外地不能觸動中國基層,尤其不能觸動長期把持中國基層稅收、司法、財政和軍事的基本力量——胥吏階級。
胥吏是從唐代的“役法”中演變而來的,按照役法,基層的事務是由人民輪流擔任的,國家并不發給俸給,而唐中期以降,基層事務已由專任的事務員來把持,他們的收入不是來自國家,而是來自辦事獲得的“好處費”,而這種把持基層的事務員,也就是胥吏。它導致的結果就是所謂“官無封建、吏有封建”。
研究中國政治史,我們竟然發現,宋代其實主要有兩種干部:一部分是王安石所謂無能、無為的“三門干部”,一部分就是葉適所謂胥吏式的“江湖老大式干部”,前者的代表是朱熹,后者的代表就是宋江?;蛟唬貉耪咧熳?,俗者宋江,前者無為,后者胡為,而且又正是前者的無為,造就了后者的胡為。從三皇五帝到國民黨,中國政治最大的弊端,就是放棄基層,并且放手讓土豪劣紳、黑社會和非正式的“包稅人”控制和魚肉基層。
而中國共產黨最大的政治成就之一,就是深入基層,在基層與人民群眾建立起了血肉聯系,把土豪劣紳和黑社會掠奪的剩余奪取,一部分分給廣大基層群眾,一部分有組織地用于國家的發展與建設,從而一舉結束了國將不國的“江湖”局面。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基層建設是我們的立國之基,與基層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是我們黨的執政之本,基層是中國政治的最大舞臺,我們不去占領,土豪劣紳黑社會和會道門勢力就會去占領。正是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在反對“三門干部”的同時,必須反對“江湖老大式”的干部作風。也就是說我們一定要以朱熹、宋江之流為戒。
而中國共產黨的最大文化成就之一,就是革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命,特別是革了儒家精英政治、士大夫政治、封建等級政治的命,中國革命的根本目標就是平等,它所造成的,就是中國人民的真正解放,是“中國人民站起來了”。
二、發展,超越馬克思的理論
1921年7月23日,毛澤東等13人以“北京大學師生暑期旅行團”的名義,在上海法租界貝勒路樹德里3號開會,7月31日,會議在嘉興南湖的航船上閉幕。
中共誕生伊始,只不過是林立于現代中國的200多個政黨當中的一個,而與近代中國第一大黨——中國國民黨成立宣言中所倡言的“三民主義、富國強兵”理念(據1912年8月13日北京《民主報》相關報道)相比,中共一大宣言所訴諸的奮斗目標——以不懈的階級革命最終消滅人類剝削制度,聽起來似乎是太過遙遠的理想。
對中國共產黨人來說,科學和理性,并非認識活動的終結和全部,它只是真正的認識活動的開始和起點。中國共產黨人認為:人類的正確認識,不可能從知識和科學理論中來,即使這些知識與科學理論是正確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空前艱苦卓絕的革命與建設斗爭,使得共產黨人認識到:多元矛盾并存而又互相轉化的復雜世界,是不可能用一種本質化的知識來把握的,高速變革的革命和建設進程,是不能用一種靜態的科學理論來描述的,十幾億人參與其中的創造活動,是不可能作為一個客觀的結果,事先已經存在在那里——并為一種客觀的理論所認識、預見的。
馬克思所處的時代,西方社會的“根本矛盾”和總體矛盾,便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之間的矛盾,但是,現代中國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這樣的。共產黨人認為:現代中國所面臨的是多元的矛盾,而只有從多元矛盾的互相依存和轉化,即多元矛盾互動的基本立場出發,才可能觀察中國問題。
馬克思所說的社會主義民主,其主體和動力便是無產階級,是單一的階級主體,而中國人民民主的主體卻是“統一戰線”,而統一戰線,則是動態、互動的多元主體。
1800年,無產階級人口已經占了歐洲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二,因此,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歐洲的新型民主,必須是以無產階級為主體的社會主義民主。
但是,同樣是1800年,無產階級人口還占不到中國全部人口的百分之十,而到1924年國民黨一大召開時,中國革命的偉大先行者孫中山先生則這樣指出:如果說歐洲的情況是貧富分化,那么中國的情況卻是普遍的貧窮,中國的中產者,其生活程度,還趕不上歐洲的無產階級,中國不但有世界上最嚴重的貧富分化,而且更有世界上最廣大的窮人。
《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修改了舊的三民主義,這樣指出:“近世各國所謂民權制度,往往為資產階級所專有,適成為壓迫平民之工具。若國民黨之民權主義,則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數人所得而私也。”孫中山先生認為,中國的新民主,不是資產階級的民主,而是最廣大的平民的民主,中國新型民主的基本目標,是改善最廣大的平民的生活條件,而這就是他所謂“民生”,他還說,離開了改善民生,所謂的民權和民族主義,都必將在中國落空。
蔣介石背叛孫中山三民主義之后,是中國共產黨人在血泊中重新舉起了中國民主革命的旗幟,并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民主學說。1939年,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中這樣說:中國的新民主,非但不是資產階級的民主,也不是簡單的無產階級的民主,而是最廣大的平民和窮人的民主,因此,中國新民主的不竭的強大動力,不是資產階級,也不是無產階級,而是“人民大眾”、“人民群眾”?!盁o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大眾的,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的革命”,這就是中國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這場民主革命的主體,不是一般的資產階級或者無產階級,而是“人民大眾”的統一戰線。所以我們說:中國民主革命的主體,是一個“動態聯合的主體”,或“多元的主體”,而不是單一的主體,中國共產黨人的民主實踐,超越了包括馬克思主義在內的西方現代民主理論。
三、發展,超越西方道路
日本當代最杰出的思想家柄谷行人在最近的研究中,將中華帝國稱為“世界帝國”,他把世界帝國的要點、要素概括為:世界帝國保持了世界貨幣、世界宗教、世界語言。而對中國來講,世界宗教就是儒教、佛教、道教,世界語言就是漢文,漢文的表意系統不僅僅是在中國大陸,還涵蓋了韓國、日本、朝鮮等。柄谷更認為,世界帝國訴諸的法律,應該說就是現代的“國際法”理想。因為中國周邊有許多不同的國家,他們來中國進行朝貢的目的之一,當然是貿易,但另外一個重要目的,卻是通過到中國朝貢,來確立自己“內部的秩序”。因為在當時,確立秩序是非常重要的,中國周邊的國家,此前并不承認世界上有普遍的秩序,也就是說,不承認有國際法,于是,其內部的秩序也是靠武力來確立的,因此戰爭、混戰和叛亂非常多,而到中國朝貢,一方面可以確立自己的統治秩序合法性,但最重要的是:使得世界存在一個“普遍秩序”的意識能夠確立起來,日本雖然沒有像朝鮮那樣引進文官官僚體制,并且順便通過引進文官官僚體制確立自身秩序的合法性,但是,日本引進了朱子的世界普遍秩序的觀念,正是由于產生了世界普遍秩序的意識,政治結構相同,法律相同,如此才能發生。作為中心的中國和中國周邊的日本、韓國的關系,正是建立在“世界普遍秩序”這個意識的產生之上的。
1795年,康德將中國世界觀概括為“友善法權”,以區別于近代西方的“自然法權”,并提出,只有在“友善法權”的基礎上,方才能夠實現一個“世界憲政”,柄谷的研究,是對康德論斷的闡發。
朝貢貿易體制和朝貢金融體制,體現了中國文明對于現代世界的第一次勾勒:其核心就是一個全球合作型社會的理想。即現代社會不僅僅是一個世界聯系日益緊密、貨幣商品經濟日益發達、能源和技術不斷進步、文化思想日益具有自由和創造性的社會,而且是將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與社會團結緊密融和在一起的社會,是一個強調尊重人類共同歷史文化遺產、感恩自然的社會。
人類現代社會的第二次大轉型發生在16世紀,并在19世紀達到高峰,這是由歐美國家所推動并形成了以“威斯特法利亞條約體制”為核心的西方列強主宰、分割世界的強權秩序。它是對傳統中國的發展模式,對天下“大一統”的和平、穩定模式的根本挑戰和革命。它的基礎,就是“自然法權”。
歷史的真實是:16世紀以來歐洲在資源上的危機促進了新能源的采用和工業革命,其在軍事和安全上的危機促進了金融革命,而一個殘酷競爭型的市民社會,則推動歐洲由資本主義社會向帝國主義體制邁進。
在這樣一個殘酷的競爭體制中,為了生存競爭,最重要的就是占據能量轉化的核心和有利地位,就必須掌握能量轉換的主動權,而這就需要一個高效的組織系統,這個組織系統能夠把有用的、可利用的能量抓在自己手里,同時把轉換中產生的無用的熵徹底排除到自己的系統之外。而當今的資本主義社會就是圍繞著這個目的被組織起來的,就是把優質的資本、人力和資源抓在自己手里,把貧困、污染和老弱病殘孤排斥在系統之外,而這也就是當今世界不平等的根源。
今天,歐洲的有識之士已經認識到,所謂“回到康德”,首先就是必須重新思考康德所提出的“友善法權”的意義,并且考慮如何在這種“友善法權”的基礎上,去重建歐亞大陸之間被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切斷的有機聯系。
當然,歐洲的這種轉變引起了霸權主義國家的極大不滿,美國著名鷹派人物卡根(robert kagan)最近指出:“歐洲人發明了強權政治,但是,現在卻相信基于良好愿望的理想主義,可見歐洲正在背叛歐洲的傳統,今天的歐洲已經淪為不分是非、不分敵我的軟弱勢力?!敝袊c美國的保守主義者之根本不同是發展理念的不同,這就是我們主張和平、合作謀發展,而美國國內的保守派卻依然把當今世界理解為“美國的戰利品”,不肯放棄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
中國歷來就有“華夏不治夷狄”的優良傳統,中國從來沒有想去改變美國,今天中國的發展與奮斗,與其說是要改變美國,不如說是要改造自己,即通過改變中國自己的發展模式,去超越現代世界曠日持久的不合理、不公正的局面,從經濟上說,這就是要擺脫發展中國家長期依賴廉價勞動力和廉價資源謀生存的“賣血”之路,走上依靠技術、資本和創新謀發展的健康之路,從社會上說,就是發展要以民生為本,惠及全中國、全世界的普通勞動者,從文化上說,就是重建中國文化和中國文明的自信與自覺。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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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嘉賓簡介] 嚴書翰,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課題組首席專家,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馬理·科社”學科評審專家,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副主任,全國黨建研究會特邀研究員,北京戰略與管理研究會會長。
[訪談人簡介] 夏敬芝,清華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新中國的70年,是篳路藍縷、砥礪奮進、碩果累累的70年。篳路藍縷是指新中國70年創業道路的艱難,砥礪奮進是指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努力奮斗,碩果累累是指我們堅定不移走社會主義道路取得的偉大成就。圍繞“新中國70年與中國道路”這個主題,我們采訪了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嚴書翰教授,請他和我們談談他在這方面的研究成果。
訪談人: 新中國成立70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開拓并形成了中國道路,在當今世界備受矚目,請嚴教授談談中國道路開拓和形成的重要意義。
嚴書翰教授: 首先要界定一下,我們這里講的中國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簡稱。確實,在一個有十幾億人口的原先經濟文化落后的東方大國,用70年時間就開辟出一條通往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這個偉大目標的中國道路,這當然是舉世矚目的大事件。我注意到最近研究中國問題的著名專家鄭永年是這么評價新中國70年發展的:“中國實現了快速和可持續的崛起,在劇烈變化的國際事務上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世界歷史不僅沒有被西方的‘自由民主’所終結;相反,中國的崛起開啟了新的世界歷史?!盵1]我認為中國道路的開拓和形成的重要意義怎么說都不為過,我們要有這樣的理論自覺和道路自信。我們可以從三個維度認識開拓和形成中國道路的世界歷史意義。
程中的重大挫折。想想那時候是一種什么情景呢?攻擊馬克思主義、鼓吹社會主義歷史終結、唱衰中國的輿論在國際上不絕于耳,各式各樣的“中國崩潰論”甚囂塵上,真可謂“萬花紛謝一時稀”呀。但是,馬克思主義從未被打倒,社會主義歷史并未終結,中國不但沒有崩潰,反而綜合國力與日俱增,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呈現出“風景這邊獨好”的景象,而這一切都與我們成功開辟了中國道路密切相關。
雖然現在我們還不能籠統地說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已經走出低潮,但是,一個人口約占世界1/5的國家在70年時間里通過開辟和形成中國道路,使原先經濟文化落后的東方大國成為當今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這個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成就當然舉世矚目。中國道路的成功表明,社會主義沒有滅亡,也不會滅亡,而且還煥發出蓬勃的生機活力。正如黨的十九大所指出的,中國道路的成功意味著科學社會主義在21世紀的中國煥發出強大生機活力。
總之,中國道路的成功,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為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目標的角度看,自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后,中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在中華民族積弱積貧、任人宰割的時代,不甘沉淪的中國先進分子就開始尋求救國救亡的真理,他們首先把目光投向西方。這一時期各種各樣的主義和思潮紛紛登臺亮相。資本主義道路沒有走通,改良主義、自由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無政府主義、實用主義、民粹主義、工團主義等“你方唱罷我登場”,都沒能解決中國的前途和命運問題。
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中國先進分子從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真理中看到了解決中國問題的出路,他們在對各種主義和思潮的比較中選擇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在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工人運動和民族解放潮流相結合的過程中產生了中國共產黨,這就使得中國革命的面貌為之一新。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英明領導下,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打下的基礎上,經過40多年改革開放,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人民生活狀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正因為我們沿著中國道路闊步前進,中華民族正以嶄新的姿態屹立于世界東方。只要我們堅定不移地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就一定能夠實現。
相關熱詞搜索:;中國道路道路字篇四
;摘 要: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對中國道路問題進行了一系列重要論述。這些論述,既有歷史維度上對“中國道路”歷史淵源的追溯,又有理論維度上對“中國道路”理論根基的闡釋,同時亦有對“中國道路”價值訴求上的人民主體性及社會實踐上之堅實基礎的清晰揭示。習近平深刻闡明,“中國道路”來源于歷史,來源于真理,來源于實踐,來源于人民。
關鍵詞:習近平;中國道路;中國共產黨;中國歷史
中圖分類號:d6 文獻標識碼:a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就中國道路問題做了一系列的重要論述。這些論述既從合規律性的維度清晰闡明了“中國道路”深厚的歷史淵源,又從合價值性的維度準確界定了“中國道路”價值訴求的人民主體性,還深刻闡釋了這條道路科學的理論根基與堅實的實踐基礎;從而,也就在歷史淵源、理論基礎、價值訴求、現實依據等多重維度上,為堅定“中國道路”的道路自信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根基。究其根本,“中國道路”是中國歷史邏輯與世界歷史邏輯辯證統一的客觀歷史規律使然,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邏輯和中國社會發展歷史邏輯的辯證統一使然,是中國人民追求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及最終實現“中國夢”理想的價值訴求使然,亦為三十多年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所證實和昭示。簡言之,習近平深刻闡明了“中國道路”有機統一的四重根基:歷史、真理、人民與實踐。
一、 中國道路來源于歷史
170多年中華民族發展歷程的深刻總結中走出來的,是在對中華民族5000多年悠久文明的傳承中走出來的,具有深厚的歷史淵源”[1](p.26)。這一論斷,從歷史淵源的維度深刻闡明了“中國道路”生成的歷史規律性與內在必然性。
從近現代中國歷史發展整體進程及世界歷史發展整體進程的客觀邏輯看,近現代中國之所以歷經多次選擇最終走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既是因為中國自身歷史變遷的特殊邏輯使然,亦是因為世界歷史變遷的普遍邏輯使然;是因為中國歷史變遷與世界歷史變遷雙重邏輯的深層互動,共同規定了近現代中國社會發展的基本走向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歷史生成。
就中國歷史發展的內在邏輯而言,“獨特的文化傳統,獨特的歷史命運,獨特的基本國情,注定了我們必然要走適合自己特點的發展道路” sup[2]/sup。中國五千年連續性的歷史發展與積淀,生成了一個極具獨特性的前現代農業文明,這是一個世界范圍內規模最大、發展水平最高、發育最成熟、結構最穩定的前現代農業文明①,其社會、經濟、政治、文化結構及以之為中心在東亞世界所形成的國際格局都遠較前現代的歐洲更為復雜、更為獨特。這種前現代的社會歷史存在,作為歷史的“前理解”已經先在地規定了西方現代化經驗之于中國的有限性和狹隘性,也預示了中國現代化進程必然會比西方的現代化更復雜、更多維、更迥異。例如,經驗事實已經表明,在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中,農業結構的轉型、農村社會的變遷、農民角色的轉換、農業勞動力的轉移、中國現代變遷中的城市化進程等,就與西方截然而異。其他方面,如中國現代化中權力的集散,中國現代化中的國家與社會關系的變遷,以至于中國的制度現代化、文化現代化、社會現代化等,亦是如此。所以,要把握中國現代化變遷的特殊性,要理解西方現代化對中國歷史發展之外源性沖斷的意義,只有在中國前現代社會內部要素演進之趨向與西方示范效應的互動中,才可以看得更清楚、更全面。而西方現代化的經驗和范式,也不能簡單有效地作用于中國的現代化過程。中國的現代化只能經過對西方現代化示范效應的消化、吸收、轉化生成,并經過對自己文明內部要素的揚棄、重估與出新,才能融和二者而形成新的有中國獨特內涵的現代化范式,走上真正的現代化道路!畢竟,中國道路是建立在特殊的中國體制、文化傳統和社會結構之上的,“中國的文化、歷史等有很多特色,很難照搬任何外國的現代化模式,中國只能走自己的路”[3](p.104)。
就現代社會變遷的世界歷史邏輯看,以科學革命、工業文明、理性主義、民主主義、世界市場等為核心動力的現代文明,不可逆轉地極速推進了“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人類歷史進程。這一大潮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然而,這一歷史進程同時亦伴隨資本主義、殖民主義、帝國主義、現代戰爭等血腥與罪惡,其本身即具有鮮明的“善”“惡”二重性。這種二重性的歷史事實表明:“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大趨勢是不可逆轉的,現代化是必然的;但在世界歷史深入發展的進程中,揚棄、超越西方國家的現代化經驗,建構更合理、更正義、更高水平的現代文明,同樣既具有歷史的必然性,亦具有價值的正當性,這已為既有的世界歷史及其經驗所證實。例如,世界歷史進程中針砭、批判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各種偉大思想與社會運動——始于托莫爾、康帕內拉、閔采爾等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家,經溫斯坦萊、摩萊里、馬布里、巴貝夫等人到三大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家,再到馬克思恩格斯創生科學社會主義,直至當今世界的連綿不斷的社會主義思想與運動,在后發國家現代化進程中出現并與民族主義甚至文化復古主義結合在一起的世界性的“反現代化思潮”,綿延于20世紀直到當今仍然方興未艾的反省現代性的各種思潮,乃至晚近大興的后現代主義、生態主義、社會批判理論等質疑、批判現代性的思潮與運動等——其生成的深層根源不能不說即在于此。
在上述雙重歷史邏輯的共同規定下,近代歷史開始后,中國作為世界最大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在現代西方的沖擊下,民族危機、政治危機、社會危機、文化危機疊加并發,還疊加進了西方現代化進程中形成的于中國而言外植性的現代性危機。在多重危機疊加并發的歷史處境中,在雙重歷史邏輯的內在規定下,近現代中國始終面臨著“雙重”超越性的歷史任務:一方面,在西方現代文明的沖擊下,中國需要超越自身的前現代農業文明達到西方現代文明發展的既有水平,走向現代化;另一方面,又必須同時直面西方現代化既有水平下缺陷、負面的現實,尋求超越其現代發展的既有水平,以達到其將要達到的更高水平的現代化。因此,近現代中國在選擇自身發展道路之時,既必須直面自身歷史、文明的獨特性問題,又必須直面世界歷史的普遍性問題;中國發展道路必須集中國品格和世界歷史性品格于一體而具“中國特色”。
近代以來中國波瀾壯闊的歷史,中國共產黨領導革命和建設的九十多年艱苦奮斗的歷史,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的歷史,都貫穿性規定于這種“雙重”的歷史邏輯與歷史任務下sup[4]/sup。各歷史階段雖有不同的歷史實踐表征,但其深層的或本能或自覺的歷史實踐取向,卻不能不說是連續遞進的。這實質上反映了近現代中華民族對這一問題的不同覺悟程度、認知水平及理論建構、實踐戰略所達到的高度。正是在各歷史階段的承繼與超越中,中國最終走向了特色社會主義道路。
可見,“中國特色”的歷史之根,在中國文明獨特性所規定的“中國國情”、“中國問題”;“社會主義”的歷史之源,在“世界歷史”,在“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中,在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矛盾規定下現代性自我否定、自我超越的內在歷史必然性,及世界人民追求建構更合理、更正義、更高水平現代文明的價值正當性。
二、 中國道路來源于真理
社會發展的實踐形態既取決于客觀歷史邏輯的內在必然性與規律性,亦源于科學的理論建構。列寧指出: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中國道路的歷史生成亦如此。它既源于中國歷史邏輯與世界歷史邏輯的有機互動,亦奠基于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真理。因此,習近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邏輯和中國社會發展歷史邏輯的辯證統一,是根植于中國大地、反映中國人民意愿、適應中國和時代發展進步要求的科學社會主義”[1](p.26)
鴉片戰爭后,中國歷史脫離封建王朝更替的舊有軌跡,被動地走向以工業化、現代化為發展取向的世界歷史性的現代變遷進程,其直接的動因無疑是在外而不在內,在世界歷史的節律而不在中國歷史的節律。中國是被裹進世界歷史的大潮流中的。這是一個被動性的而非主動性的中國近代歷史開端。
正由于這樣的一個近代歷史開端,使近代中國歷史處境截然不同于古代歷史上曾經面對的任何一次變局。這是“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因此,如何有效應對現代西方的強勢沖擊,如何科學認識世界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與大勢,進而科學選擇中國社會發展的模式與道路,也就成了無法回避的極重大的課題。
為此,近代中國一代代仁人志士進行了艱難的持續探索與嘗試。從“師夷長技”、“中體西用”的器物修補,到“戊戌維新”、“辛亥革命”的制度鼎革,再到“民主”、“科學”維度上“全盤西化”,他們走的不可不謂勇敢、決然,也不可不謂悲愴可泣!但中國落后、衰敗、屈辱的境地依然如舊,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狀態依然如舊。原因何在?一方面,這根源于歷史實踐的成熟程度。畢竟中國歷史與世界歷史的深入互動對近代中國問題本身的特殊性、復雜性和多維性的充分暴露總要有一個過程。另一方面,實踐發育成熟的水平亦制約著理論建構的成熟水平。受歷史的局限,當時的仁人志士還未能完全科學辯證地認識世界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和大勢,還不能在世界歷史與中國歷史發展的雙重邏輯規定下科學建構中國社會發展的模式與道路。
艱難躑躅中,中國歷史走進了20世紀初。辛亥革命勝利與夭折的悲喜劇,揭示了中國問題的復雜性、多維性;“一戰”及其慘局,充分暴露了西方現代性鮮明的“善”“惡”二重性;“十月革命”及蘇俄道路,呈現給世界一種別樣的現代性理想。中國歷史發展的實踐與世界歷史發展的實踐亦有了更深入的互動,中國現代社會變遷問題本身的復雜性、多維性亦得以更全面的實踐凸顯。實踐的成熟水平推進了理論選擇與理論建構的成熟水平。因之,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強勢傳播開來,它呈現給中國一個嶄新的理論圖景和實踐前途。作為真正的“世界歷史”理論,它科學辯證地揭示了世界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和大勢。
第一,馬克思主義建立在唯物史觀基礎上。唯物史觀科學地揭示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找到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基本動力,指明了人類歷史發展的根本趨勢和發展方向。
第二,馬克思主義對現代資本主義進行了科學解剖,對世界現代變遷矛盾二重性的分析亦具有鮮明的辯證統一性。它既充分肯定了現代資本主義取代封建主義的歷史必然性和巨大進步性,又無情地批判了其罪惡性和極大的負面效應,從而揭示了現代資本主義必然產生又必然為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所取代的規律性。在此基礎上,它亦建構了指導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革命實踐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找到了革命的主體力量——現代無產階級。
第三,馬克思主義關于世界現代化中矛盾二重性問題的解決策略是最理性、最客觀、最具建構性的。其一,它明確批判開歷史倒車的復古主義,這使其根本區別于現代文化保守主義、文化復古主義。其二,它對西方現代化中罪惡性、負面性的批判、針砭,又是最堅決、最革命、最徹底的。這使其根本區別于各種資本主義的改良流派。其三,它強調要解決世界現代化的負面性問題,必須建立在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辯證否定的揚棄基礎上。既不能簡單地拒斥現代社會發展的既有成就于不顧,情緒化地炸毀現代性簡單了事;也不能忽視建構現代社會應有的必要基礎,在落后的前現代社會基礎上浪漫化地建設空想的現代社會。它還指出了后發國家跨越“資本主義卡夫丁峽谷”的現實可能性。這使其明顯有別于后現代主義、無政府主義及其他形形色色的社會主義與各種民粹主義。
馬克思主義既揭示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指明了人類歷史發展的根本趨勢;也揭示了現代世界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指明了世界現代化進程的辯證路徑。這也就從根本上解開了近代中國不得不學西方卻又始終為西方之“惡”所困擾的心里糾結,從而為中國指明了發展的最佳前途和歷史的最終歸宿。
雖然發展前途與歷史歸宿已經明晰,但要進行中國革命和建設,還終究要立足于中國現代變遷的具體國情與具體問題。畢竟,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們說到中國的事情并不多,在中國進行革命與建設的事,“馬克思的本本上找不出來,列寧的本本上也找不出來”[5](p.260)。因此,馬克思主義必須中國化而生成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于是,在實踐的多次曲折與艱難探索中,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國情不斷實現一次次深入結合;因之,有了毛澤東思想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等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也有了其指導下的中國特色的革命道路和社會主義建設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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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是企業的無形資產,擁有著名的品牌就等于在市場競爭中于掌握了強有力的工具。我國企業品牌建設經歷了品牌意識啟蒙時期,品牌創建時期,品牌競爭時期和品牌國際化時期四個階段。我國企業在實施品牌國際化的過程中可采用直接進入模式,并購模式和自主品牌與oem相結合的模式。
“品牌是一種名稱、術語、標記、符號或設計,或是它們的組合運用,其目的是借以辨認某個銷售者或某群銷售者的產品和服務,并使之與競爭對手的產品和服務區別開來?!盵1]品牌在市場營銷中具有產品識別、產品保護、市場細分、市場控制和企業形象傳播的功能。品牌是企業的無形資產,擁有著名的品牌,就等于在市場競爭中于掌握了強有力的工具。世界500強企業憑借雄厚的資本,特別是強大的品牌競爭力,在我國市場上攻城掠地,迅速擴張,甚至控制和壟斷了國內某些行業。它們的強有力發展無一不向我國企業昭示了品牌的重要性。
當世界知名跨國公司大舉進軍我國,并大力實施本土化經營戰略之時,以海爾、長虹等為代表的國內知名企業也不甘示弱,逐漸形成了走向世界、爭創全球品牌的戰略意識,紛紛在觀念、生產、營銷、研發和資本等國際化方面邁出了實質性步伐。目前,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越來越多的我國本土品牌會更加注重國際化經營戰略,以參與世界競爭,與世界跨國公司一道紛爭國際市場,這是必然的趨勢。
(一)品牌意識啟蒙時期。
品牌意識啟蒙時期大致是在我國改革開放以后到20世紀80年代末,也就是整個80年代。當時,我國正處于第一輪合資的高峰期,對我國企業來講,品牌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多半被理解為公司的名稱或產品商標。這一時期,由于熱衷于或者說急于與外國公司合資,加上企業的品牌意識薄弱,我國一些原本已具知名度的品牌被束之高閣,逐步淡出市場。
1980年5月,我國誕生了第一家中外合資企業。此后外資以合資的形式源源不斷地進入我國。合資中,出于外方的要求,我國大量的品牌以商標使用權作價入股,結果紛紛被打入冷宮、逐出市場。這些品牌在合資企業中紛紛被洋品牌所取代。上海家化的“美加凈”被“莊臣”取代;“潘婷”、“海飛絲”、“飄柔”取代了“潔花”;北京牌電視機在與三星合資后隨即消失。
與此同時,為了生存,我國的許多企業不得不進行貼牌(oem)生產。珠江三角洲一帶聚集了大批的oem生產廠家。在這種模式下,中國企業賺的是加工勞務費,外國公司獲取的是高額的利潤。強烈的反差讓我國企業意識到品牌的價值,開始重視創建自己的品牌。
(二)品牌創建時期。
20世紀90年代上半期,我國企業進入創建品牌的時期。企業普遍認識到,只有創出自己的品牌,才能在與強勁外國公司的`競爭中占有一席之地。這一時期的品牌創建主要有這么幾件事。
1、企業形象(ci)設計。
廣東太陽神企業率先引入“企業形象設計”,建立了差異化的企業形象,獲得了巨大的傳播效果。由此引發了我國企業的“cis熱潮”。1990年,青島海爾集團導入cis,商標從原來的“利勃海爾”演變為“海爾”;1993年,再次修改cis,以“haier”作為商標標志,并提出“真誠到永遠”的經營與服務理念。
2、社會活動造勢。
1991年,我國舉辦了第一屆由消費者投票決定的“中國馳名商標”的評選活動;1992年,國家內貿部、經貿委和電子工業部等機構聯合舉辦“全國暢銷國產商品展銷會”,評選“金橋獎”。此后,各種關于名牌、品牌、商標的評選活動有增無減。
3、政府主導名牌工程。
90年代以來從中央到省市各級政府紛紛實施品牌戰略,以品牌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
4、老字號品牌再造。
中華老字號企業歷史悠久、口碑甚佳,當時在市場競爭中卻因經營手法陳舊、管理落后,曾一度黯然失色。90年代以來,老字號企業經營者們改變經營理念、運用現代化的管理理論,使老字號企業重現生機?!叭鄣隆痹谶@一方面是一個成功的例證。
(三)品牌競爭時期。
隨著我國經濟的加速發展,賣方市場出現,市場競爭加劇。1995年開始,我國企業進入了品牌競爭階段。這一階段的特點是價格戰、廣告戰和服務戰此起彼伏。
在與國外品牌的競爭中,我國企業逐步學到了品牌管理的國際經驗,并伺機反攻。1996年,長虹集團發動價格戰將松下、索尼等日本品牌從市場領先者的交椅上拉了下來。其他行業的價格戰也頻頻發生。格蘭仕多次發起微波爐的價格戰,手機、電腦市場的價格戰更是俯首即拾。
1995年起,中央電視臺每年都要對其黃金廣告時間進行公開招標,中標者稱為“標王”。孔府家酒、秦池酒、愛多vcd等都幾任“標王”,并產生了巨大的經濟效益。由此可見我國企業廣告戰的一斑。2006年的黃金廣告時間該稱為“黃金資源”,把世界杯等重大賽事的廣告時斷也納入招標范圍。
同時,很多企業已意識到,單靠價格、廣告、促銷和質量已不足以吸引和保持顧客,只有為顧客提供更多的增值服務,才能在品牌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海爾的“星級服務”、榮事達的“紅地毯服務”、tcl電腦的“星光使者服務”等都在消費者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四)品牌國際化時期。
進入新世紀,我國一些優秀企業紛紛提出品牌國際化的戰略。我國企業品牌建設進入國際化階段。
這一時期這些企業的實力已經壯大,具備了在全球化環境下做大做強自主品牌的條件。為適應國際化的發展需要,許多企業都創建使英語國際發展的品牌名稱。聯想將原來的“legend”改為“lenovo”,取“創新的聯想”之意,同時也是因為“legend”在許多國家遭遇搶注;廈新也以簡潔明快的“amoi”代替了原來的“amoisonic”。
海爾、tcl等企業紛紛打入國際市場。tcl收購了德國的斯耐德(schneider),海爾則是在海外投資設廠,格蘭仕則仍然孜孜不倦地從事oem生產,強調“格蘭仕制造”。
(一)市場的選擇。
從進入什么國家和地區的角度看,我國企業有三種模式可供選擇:
第一種模式是先進入不發達國家,然后進中等發達國家,最后進發達國家。這種模式的優點是市場容易進入,不發達國家都比較小,經濟水平較低,因而建立品牌形象和信譽的投資比較少,還有優惠政策。這種先易后難的模式可以為公司在國際市場上建立品牌信譽提供直接的操作經驗。
第二種模式是先主攻發達國家市場,再轉向其他國家市場。攻下發達國家,在他們那里樹立起品牌信譽和形象,品牌經受了最嚴格的考驗和進步,成為國際性品牌。再到中等發達國家或不發達國家市場,會被全球市場所接受。我國目前只有海爾、春蘭等少數大型家電企業采取了這種模式。海爾認為,在主攻美國市場獲得成功時,再進入歐洲、日本市場,對其成功極有幫助。春蘭最先在美國、日本、法國和新加坡等國設立了十家海外分公司,到現在陸續形成了歐洲、美洲、中東、東南亞和東亞等五大經營區域,產品遍布世界84個國家和地區。
第三種模式是中間路線模式。中間路線模式試圖取先易后難和先難后易模式各自的優點,同時想避開他們的缺點。先進人中等國家市場,積累在異國他鄉建立品牌信譽和形象的經驗,積累更多的資本實力和營銷經驗,以期向發達國家進軍。因此,這對有實力但又不夠強大的企業,是一條可取之路。
(二) 品牌國際化模式的選擇。
從企業進入國際市場的模式看,我國企業也有三種模式可供選擇:直接進入模式、并購模式和自主品牌與oem相結合的模式。
美國的零售商認為,他們一直在尋找適當價格的良好產品吸引消費者來購物,如果中國的企業能提供這樣的產品,他們將會考慮銷售中國品牌產品。[4]在品牌的國際化運作上,海爾采用的是直接進入模式,采取了直接出口海爾品牌的產品和在國外直接開設工廠相結合的形式。
上海廣電集團(sva)是另一個采用這一模式的企業。在國內,上海廣電集團以一步一個腳印的方式在國外的兩三年間逐步進入美國市場。上海廣電從生產傳統的彩色電視機轉型為關注于高端等離子電視機、平板顯示器和dlp投影電視機的領先電子集團。上海廣電是一個以低成本大規模生產高質量產品的企業,其年銷售收入達40億美元。當時在海外,它的營銷技能能否奏效,上海廣電并不能肯定。
在進入美國市場時,上海廣電做出了幾個重大的選擇。
首先,它決定在分銷上主要依靠提供促銷和服務幫助的當地經銷商,如ingram micro和d&h分銷公司。與當地經銷商的合作使上海廣電有機會和時間去了解美國市場,以便營造自己在當地市場的營銷能力。盡管上海廣電在美國直接銷售其產品,但它也意識到要進入象沃爾瑪這樣的大型零售企業,需要符合一定的物流、服務和促銷標準。
其次,上海廣電在行業促銷活動上與經銷商進行合作,包括參加行業大會,而不是花錢建立品牌認知度。中小經銷商認為,上海廣電提供的低成本產品使得他們能夠與大型零售商競爭。
第三,上海廣電決定避開低端彩電市場。因為在這個市場上充滿了中國企業貼牌生產的產品,競爭十分激烈。上海廣電選擇了高端的等離子和平板電視機和顯示器。這些產品的銷售增長迅速,并且與其他中國產品競爭的機會較少。它想自己被看成是地價高質的企業,其產品價格定在低于日本和韓國同類產品但又高于僅以低價取勝的產品之上的價位。
最后,盡管許多中國企業不承認了解美國市場的重要性,但上海廣電從一開始就決定采用美國團隊來經營其美國業務。此外,他們還聘用了索尼的前生產經理來控制生產質量,并與國際企業合作以改進其產品設計。
并購(m&a)是進入國際市場的另一有效策略。被收購的目標企業應具有有價值的資產,如品牌、顧客群、技術或者渠道。收購方可以先將被收購企業的生產轉移到中國,并保持原來的品牌和渠道,然后,逐步實施共同品牌以建立中國品牌在當地消費者心中的認知與形象。一旦這種形象和認知有了堅實的基礎,再把原來的品牌淡出市場。
tcl使這一策略采用和實施。2002年9月,tcl收購了德國的電視機制造企業斯耐德電子(schneider electronics)以期進入歐洲市場。tcl的收購包括斯耐德的工廠、連鎖店分銷網絡、特級市場(hypermarkets)、目錄郵購和一系列品牌的商標權。tcl雇用了一個專業團隊來了解和掌握當地市場和銷售網絡。tcl的此舉主要思想繞過歐洲國家的進口配額,在歐洲銷售tcl品牌的產品。tcl品牌的產品已經在澳大利亞、中東、南非、俄羅斯和東南亞一帶銷售。一旦這一策略實施成功,有朝一日,tcl品牌的產品將在歐洲銷售。
格蘭仕在進入國際市場時采取了與海爾和tcl不同的戰略。格蘭仕是1978年成立的一家紡織企業,當時只有200多員工。1992年,它開始生產微波爐,并很快就進行oem貼牌生產,目標是降低生產成本,但在中國還沒有投資設廠的外國企業。目前,格蘭實施世界最大的微波爐生產企業,其產品的世界占有率達30%,國內占有率達70%。格蘭仕擁有80多份oem合同,60%的收入來自oem生產。
在品牌國際化的策略上,它采用的是自主品牌與貼牌生產相配合的模式。格蘭仕的企業定位是全球名牌家電生產制造中心。給國際知名品牌做貼牌生產正是這一定位的具體體現。格蘭仕的自主品牌曾在阿根廷具有超過70%的市場占有率,但因此遭到了反壟斷的問題。于是,格蘭仕決定收縮自主品牌的在國外的占有率,通過oem方式以提高產品的市場占有率來曲線占領市場。但是這種策略的最終目的還是要過渡到用格蘭仕品牌生產的目的。
品牌的國際化越來越受到我國企業的重視。品牌國際化是應對全球化競爭的必由之路。與世界名牌相比,中國品牌不論在品牌價值、經營規模、世界市場占有率還是技術水平上都有相當差距。中國第一品牌海爾的價值僅530億元人民幣,而世界第一品牌可口可樂則值704.5億美元。創國際化品牌與綜合國力和整體國民素質的提高、生產技術的改進具有密切聯系,是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只要中國企業適時適當地運用好國際化的品牌戰略,就一定能創出我們自己的世界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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