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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一
她是睡著了--
星光下一朵斜依的白蓮;
她入夢境了--
香爐里裊起一縷碧螺煙.
她是睡熟了--
澗泉幽抑了喧響的琴弦;
她在夢鄉(xiāng)了--
粉蝶兒,翠蝶兒,翻飛的歡戀.
停勻的呼吸,
清蒼滲透了她的周遭的清氛;
有福的清氛,
懷抱著,撫摸著,她纖纖的身形!
奢侈的光陰! 靜,沙沙的盡是閃亮的黃金,
平鋪著無垠,
波鱗間輕漾著光艷的小艇.
醉心的光景,
給我披一件彩衣,綴一壇芳醴,
折一枝藤花,
舞,在葡萄叢中,顛倒,昏迷.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二
一掠顏色飛上了樹。
“看,一只黃鸝!”有人說。
翹著尾尖,它不作聲,
艷異照亮了濃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等候它唱,我們靜著望,
怕驚了它。但它一展翅,
沖破濃密,化一朵彩云;
它飛了,不見了,沒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三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有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夜半松風
這是冬夜的山坡,
坡下一座冷落的僧廬,
廬內一個孤獨的夢魂;
在懺悔中祈禱,在絕望中沉淪;——
為什么這怒叫,這狂嘯,
金鼓與金鉦與虎與豹?
為什么這幽訴,這私慕,
烈情的慘劇與人生的坎坷——
又一度潮水似的淹沒了,
這彷徨的夢魂與冷落的僧廬?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四
我想——我想開放我的寬闊和粗暴的嗓音,唱一支野蠻的大膽的駭人的新歌;
我想拉破我的袍服,我的整齊的袍服,露出我的胸膛,肚腹,脅骨與筋絡;
我想放散我一頭的長頭,像一個游方僧似的散披著一頭的亂發(fā);
我也想跣我的腳,跣我的腳,在巉牙似的道上,快活地,無畏地走著。
我要調諧我的嗓音,傲慢的,粗暴的,唱一闋荒唐的,摧殘的,彌漫的歌調;
我伸出我的巨大的手掌,向著天與地,海與山,無饜地求討,尋撈;
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風,問它要落葉的顏色,
我一把揪住了東南風,問它要嫩芽的光澤;
我蹲身在大海的邊旁,傾聽它的偉大的酣睡的聲浪;
我捉住了落日的彩霞,遠山的露靄,秋月的明輝,散放在我的發(fā)上,胸前,袖里,腳底……
我只是狂喜地大踏步地向前——向前——口唱著暴烈的,粗傖的,不成章的歌調;
來,我邀你們到海邊去,聽風濤震撼太空的聲調;
來,我邀你們到山中去,聽一柄利斧斫伐老樹的清音;
來,我邀你們到密室里去,聽殘廢的,寂寞的靈魂的呻吟;
來,我邀你們到云霄外去,聽古怪的大鳥孤獨的悲鳴;
來,我邀你們到民間去,聽衰老的,病痛的,貧苦的,殘毀的,受壓迫的,煩悶的,奴役的,懦怯的,丑陋的,罪惡的,自殺的,——和著深秋的風聲與雨聲——合唱的「灰色的人生」!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五
我想拉破我的袍服,我的整齊的袍服,露出我的胸膛,肚腹,脅骨與筋絡;
我想放散我一頭的長頭,像一個游方僧似的散披著一頭的亂發(fā);
我也想跣我的腳,跣我的腳,在巉牙似的道上,快活地,無畏地走著。
我要調諧我的嗓音,傲慢的,粗暴的,唱一闋荒唐的,摧殘的,彌漫的歌調;
我伸出我的巨大的手掌,向著天與地,海與山,無饜地求討,尋撈;
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風,問它要落葉的顏色,
我一把揪住了東南風,問它要嫩芽的光澤;
我蹲身在大海的邊旁,傾聽它的偉大的酣睡的聲浪;
我捉住了落日的彩霞,遠山的露靄,秋月的明輝,散放在我的發(fā)上,胸前,袖里,腳底……
我只是狂喜地大踏步地向前——向前——口唱著暴烈的,粗傖的,不成章的歌調;
來,我邀你們到海邊去,聽風濤震撼太空的聲調;
來,我邀你們到山中去,聽一柄利斧斫伐老樹的清音;
來,我邀你們到密室里去,聽殘廢的,寂寞的靈魂的呻吟;
來,我邀你們到云霄外去,聽古怪的大鳥孤獨的悲鳴;
來,我邀你們到民間去,聽衰老的,病痛的,貧苦的,殘毀的,受壓迫的,煩悶的,奴役的,懦怯的,丑陋的,罪惡的,自殺的,——和著深秋的風聲與雨聲——合唱的「灰色的人生」!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六
火車擒住軌,在黑夜里奔:
過山,過水,過陳死人的墳:
過橋,聽鋼骨牛喘似的叫,
過荒野,過門戶破爛的廟;
過池塘,群蛙在黑水里打鼓,
過噤口的村莊,不見一粒火;
過冰清的小站,上下沒有客,
月臺袒露著肚子,象是罪惡。
這時車的呻吟驚醒了天上
三兩個星,躲在云縫里張望;
那是干什么的,他們在疑問,
大涼夜不歇著,直鬧又是哼,
長蟲似的一條,呼吸是火焰,
一死兒往暗里闖,不顧危險,
就憑那精窄的兩道,算是軌,
馱著這份重,夢一般的累墜。
累墜!那些奇異的善良的人,
放平了心安睡,把他們不論
俊的村的命全盤交給了它,
不論爬的是高山還是低洼,
不問深林里有怪鳥在詛咒,
天象的輝煌全對著毀滅走;
只圖眼著過得,裂大嘴打呼,
明兒車一到,搶了皮包走路!
這態(tài)度也不錯!愁沒有個底;
你我在天空,那天也不休息,
睜大了眼,什么事都看分明,
但自己又何嘗能支使運命?
說什么光明,智慧永恒的美,
彼此同是在一條線上受罪,
就差你我的壽數(shù)比他們強,
這玩藝反正是一片湖涂賬。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七
今天不是我歌唱的日子,
我口邊涎著獰惡的微笑,
不是我說笑的日子。
我胸懷間插著發(fā)冷光的利刃;
相信我,
我的思想是惡毒的因為這世界是惡毒的,
我的靈魂是黑暗的因為太陽已經滅絕了光彩,
我的聲調是象墳堆里的夜鸮因為人間已經殺盡了一切的和諧,
我的口音象是冤鬼責問他的仇人因為一切的恩已經讓路給一切的怨;
但是相信我,
真理是在我的話里雖則我的話象是毒藥,
真理是永遠不含糊的雖則我的話里仿佛有兩頭蛇的舌,
蝎子的尾尖,
蜈松的觸須;
只因為我的心里充滿著比毒藥更強烈,
比咒詛更狠毒,
比火焰更猖狂,
比死更深奧的不忍心與憐憫心與愛心,
所以我說的話是毒性的,咒詛的,燎灼的,虛無的;
相信我,
我們一切的準繩已經埋沒在珊瑚土打緊的墓宮里,
最勁冽的祭肴的香味也穿不透這嚴封的地層:
一切的準則是死了的;
我們一切的信心象是頂爛在樹枝上的風箏,
我們手里擎著這迸斷了的鷂線;
一切的信心是爛了的;
相信我,
猜疑的巨大的黑影,
象一塊烏云似的,
已經籠蓋著人間一切的關系:
人子不再悲哭他新死的親娘,
兄弟不再來攜著他姊妹的手,
朋友變成了寇仇,
看家的狗回頭來咬他主人的腿:
是的,
猜疑淹沒了一切;
在路旁坐著啼哭的,
在街心里站著的,
在你窗前探望的,
都是被奸污的處女:
池潭里只見些爛破的鮮艷的荷花;
在人道惡濁的澗水里流著,
浮荇似的,
五具殘缺的尸體,
它們是仁義禮智信,
向著時間無盡的海瀾里流去;
這海是一個不安靜的海,
波濤猖獗的翻著,
在每個浪頭的小白帽上分明的寫著人欲與;
貪心摟抱著正義,
猜忌逼迫著同情,
懦怯狎褻著勇敢,
侮弄著戀愛,
暴力侵凌著人道,
黑暗踐踏著光明;
聽呀,
這一片淫猥的聲響,
聽呀,
這一片殘暴的聲響;
虎狼在熱鬧的市街里,
強盜在你們妻子的床上,
罪惡在你們深奧的靈魂里……
徐志摩的經典詩歌集篇八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
你也不用管,遲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記著我,就記著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這世界上
有我,省得想起時空著惱,
只當是一個夢,一個幻想;
只當是前天我們見的殘紅,
怯憐憐的在風前抖擻,一瓣,
兩瓣,落地,叫人踩,變泥
唉,叫人踩,變泥變了泥倒干凈,
這半死不活的才叫是受罪,
看著寒傖,累贅,叫人白眼
天呀!你何苦來,你何苦來
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來,
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見了光彩,
你是我的先生,我愛,我的恩人,
你教給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愛,
你驚醒我的昏迷,償還我的天真。
沒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
你摸摸我的心,它這下跳得多快;
再摸我的臉,燒得多焦,虧這夜黑
看不見;愛,我氣都喘不過來了,
別親我了;我受不住這烈火似的活,
這陣子我的靈魂就象是火磚上的
熟鐵,在愛的槌子下,砸,砸,火花
四散的飛灑我暈了,抱著我,
愛,就讓我在這兒清靜的園內,
閉著眼,死在你的胸前,多美!
頭頂白樹上的風聲,沙沙的,
算是我的喪歌,這一陣清風,
橄欖林里吹來的,帶著石榴花香,
就帶了我的靈魂走,還有那螢火,
多情的殷勤的螢火,有他們照路,
我到了那三環(huán)洞的橋上再停步,
聽你在這兒抱著我半暖的身體,
悲聲的叫我,親我,搖我,咂我,
我就微笑的再跟著清風走,
隨他領著我,天堂,地獄,哪兒都成,
反正丟了這可厭的人生,實現(xiàn)這死
在愛里,這愛中心的死,不強如
五百次的投生?自私,我知道,
可我也管不著你伴著我死?
什么,不成雙就不是完全的愛死,
要飛升也得兩對翅膀兒打伙,
進了天堂還不一樣的要照顧,
我少不了你,你也不能沒有我;
要是地獄,我單身去你更不放心,
你說地獄不定比這世界文明
(雖則我不信,)象我這嬌嫩的花朵,
難保不再遭風暴,不叫雨打,
那時候我喊你,你也聽不分明,
那不是求解脫反投進了泥坑,
倒叫冷眼的鬼串通了冷心的人,
笑我的命運,笑你懦怯的粗心?
這話也有理,那叫我怎么辦呢?
活著難,太難就死也不得自由,
我又不愿你為我犧牲你的前程
唉!你說還是活著等,等那一天!
有那一天嗎?你在,就是我的信心;
可是天亮你就得走,你真的忍心
丟了我走?我又不能留你,這是命;
但這花,沒陽光曬,沒甘露浸,
不死也不免瓣尖兒焦萎,多可憐!
你不能忘我,愛,除了在你的心里,
我再沒有命;是,我聽你的話,我等,
等鐵樹兒開花我也得耐心等;
愛,你永遠是我頭頂?shù)囊活w明星:
要是不幸死了,我就變一個螢火,
在這園里,挨著草根,暗沉沉的飛,
黃昏飛到半夜,半夜飛到天明,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見天
天上那顆不變的大星,那是你,
但愿你為我多放光明,隔著夜,
隔著天,通著戀愛的靈犀一點
六月十一日,一九二五年翡冷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