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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字篇一
文/須蘭
那一晚的銀杏也是這樣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在滿階清光中,倒像一幅多年的圖畫清幽而迷蒙。
傳說,銀杏樹是一種奇怪的植物,在有月亮的晚上,樹身上纏繞著重重疊疊的藤類植物,風吹過時,樹影輕搖,在濃淡有致的黑影里,也許有輕微的嘆息聲,也許,只是夜宿的鳥兒驚飛的聲音。
夫出外亦有二月余。日間勞作回來,疲憊之余不覺孤單,但夜深人靜時,自不免深深思念起他的一言一笑。
院內有一棵極大的銀杏樹,極古的樣子,聽房主說已有很多年了,這地方本來是一座不大的寺廟。廟頹敗了,消失了,只是銀杏還在。只是房主說起這棵銀杏時總帶著奇怪的不安的神色,開始時不肯出借,只是夫愛這地方僻靜,執意要住,且性格向來隨意疏放,于房主的不安也不以為意,房主無奈,只好應允。
住久了,也不覺有甚特異之處,何況夫雖是一個落拓不羈的人,但深愛我。每日里煮茶吟詩,頗為逍遙。
只是每日經過銀杏,總是憶起房主奇怪的神色,夫只是付之一笑:笑我多疑。
傍晚時,好友阿七托不遠處居住的村人帶信來,說今夜來,囑我煮茶相候。阿七是大學時的好友,夫外出的時候,總時時過來相陪。
窗外的月色很好,這里的月亮仿佛特別清冷靜謐,記得初來那晚便驚詫于這里的月色,夫更是神采飛揚。那一晚的銀杏也是這樣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在滿階清光中,渾不似人間景物,倒像一幅多年的圖畫清幽而迷蒙。
那時夫正在燈下看書,我伏在窗臺上。我偶一回首,便見月色斜斜地從窗根透入,灑在地上、桌上,茶杯里的茶正散著輕軟的綠煙,杯口在燈光的照射下,幻出一輪靜默而流轉不定的光環,院內飄來淡淡的清香。
已經很晚了,阿七還未來,我放下書,更換了爐中的香。
夫來信說將在三日后回來。
走至窗前,銀杏樹上依然偶爾有鳥驚飛的聲音,隨即歸于寂然,卻見樹影中影影綽綽有人,心想定是阿七。因笑道:“出來罷,茶已涼,等候多時了。”阿七不語,只是向前走了幾步,月光斜射,卻不是阿七,是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他微微笑了一笑,仍不說話。
我驚呼,他臉色微變,退后幾步,仍在黑影里。正彷徨無計,卻聽得樹影里輕嘆了一聲,那人卻已不見。
想起那些古老的故事里,那些膽大的書生的舉動,靈機一動,從桌上端起一杯茶,走到窗臺前道:“是人是鬼,既然已有一面之緣,何不現身,喝一杯茶可好。”話音剛落,卻見那人仍站在樹影里,神情郁郁。
我問:“你進不進來?”他微一搖頭,笑了笑,郁郁之意卻見于色。
“幽明殊途,不敢打擾。”一切都像是聊齋中的對白。
再問:“那你喝不喝茶?”他還是搖一搖頭。
“既然如此,院中有椅,坐下談談?”我試探地說。
他不語,過了一會兒,便走至石桌邊坐下。月光照著他,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原來是一個光頭穿黑衣的僧人。
“你一直住這兒?廟已毀多時。”我忍不住問。
“是,已有五十三年。”他落寞地答。
“你經常出來?”
我不覺看看那棵極古極大的樹。
“可你一直在這兒。”我看看他。
他驀地笑了,笑得極突然然而極豪放:“為什么不,我喜歡這兒。”然而說完他便又沉郁起來。
“茶已涼了?不,我不喝茶。可你為何總說這句話?”隔著并不遠的距離,我分明看見他眼里閃著一道奇異的光彩。那光彩一閃而過,隨即他黯然地搖搖頭,我語塞,只好解釋:是阿七,她要來,我等她一起喝茶。“哦,阿七。”他重復了一遍,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隱隱的失望。
“你不開心?”我忍不住相詢。
他怔一怔:“不,我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你指什么?人世滄桑,景物變遷?”我不懂。
“你,”我仍是不懂。
“是么?”我笑,“可直到今天,我才看見你。”
他輕嘆了一聲,仿佛說了一句:“太遲了。”模糊間又仿佛什么也沒說,只是風吹過樹葉。
過了一會,他慢慢地說:“我原來以為你會害怕的。”
“怕什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鬼。”他簡短地說,“女孩子都怕鬼。”
“你很坦率。”
“我寧愿對你坦率一點。”我認真地說。
他半晌無語。
“你并不很像一個僧人。”我打量著他。
他隨便而冷淡地:“是的,從前我并不像個僧人,可近來我倒是念經,也在佛前祈求著,或許是祈求太多了,所以不像個僧人?”他迷惑地望著月亮出神。
我又倒了一杯茶,碧綠的茶水彌漫,模糊了我的眼,在那一剎的猶疑中,我仿佛體諒了僧人的心情。
“是。”我不由自主地道,卻驀地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他很好,可我總是……擔心。”他靜默地等我繼續說。
“我總是擔心,擔心這歡樂不會長久,人總是會認為自己已牢牢地握住幸福,千百次地祈求這歡樂永存,可是天意難測,命運太難以捉摸,我怎么知道我心愛的人會始終愛我如初,而我明天仍會和他相守,太陽每天從這山后升起,這銀杏樹也每天夜晚這樣存在著,可我怎么知道我終和他長相守,長相知?”他仍是靜默。
他沉默了一會,靜靜地道:“你好像哭了。”
我無語。
他輕嘆了一聲:“人生總是憂多樂少,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太過執著。”
“可是你呢,你難道真的看破這紅塵?”我不甘心。
他只是微微地搖頭。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茶已涼了,靜靜的,有半卷的茶葉半沉半浮在中間,像有一種古老的傳說在沉沉的空氣中凍結著,露著一半結局,卷著一半人生。
抬頭時,銀杏樹下已不見僧人的影子,只有清冷的月色滿地,一只夜宿的鳥兒忽然驚起。
院門外卻有人在叫。阿七來了。
阿七也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常常不期而至。做事往往出人意料,還常常不守約,并且振振有辭,但實是一難得好友。
我順口應答,一邊看院內,院內依舊無人,可是那僧人分明地存在過。
早上起來時,鳥聲盈耳。阿七已起身多時,正在門外花叢培土,算算歸期,夫當在千里外的一城市。
忽憶起昨宵月夜里的一番對話,幾疑是夢,然而窗臺上分明放著半杯冷茶,只不知那僧人現在何方。
忽聽阿七在外大叫,叫的是夫的名字,驚喜之余,不及束發,急沖出外,卻見阿七拊掌而笑,門外空無一人。
“可嘆!分別不過二月,而思念刻骨矣。”她兀自掉文。
我切齒,又笑。
也許他今晚仍會出來。
“那是你心神恍惚,豈不聞境由心生?”我笑道。
“也許是天黑了。”不敢再多說。
“也許是。”她心神不寧道。
“阿七,你從小一直在這兒長大。”我問。
“是,你不是早知道的嗎?”阿七微覺奇怪。
“這兒的廟……?”我看看她。
“廟?……啊對,很久了,好像毀于兵火。”她漫不經心答。
“兵火?”
火并似是遙遠的事,而這類故事無異是許多小說的題材,不覺意味索然。
而那僧人在故事中會扮演什么角色,或者與這故事不相關?
這也許是我不得了解的。
傍晚時,房主上山來,忽然說過幾天便舉家南遷,擬把現在這院子賣掉。阿七已回家。只因平時殊乏應變之才,只好無奈地告訴他夫已外出多時,等他回家再說,他答應了。末了請房主坐坐。他分明遲疑了一下,畏縮地看了一眼院內的銀杏樹。我不動聲色。
“你很怕這棵銀杏樹?”忽然措手不及地問他。
房主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勉強一笑,“怎么會,天已晚,家人必在等我,不打擾了。”不等我回答,便欲匆忙離去。
我笑一笑,隨他去。他卻又停步,欲言又止,喃喃地道:“你知道,我并不是膽小的人,可是……”他搖搖頭,臉漲得通紅,急急走了。
仰頭看那棵極古極大的銀杏,上面有牽牽扯扯的藤蔓重重纏繞,只是風吹過時,仿佛總有一聲聲嘆息。
夜晚來臨,仍煮茶在院內看書,靜靜相候,我知他必來。樹葉輕輕搖晃的一瞬,我分明感到了他的存在。
我笑,“奇怪,做人的自己不怕,鬼倒反而擔心人害怕。”
“我也不懂你們那時候人的性格,太不同了,你這種類型的我以前從來沒碰到過。”我告訴他。
我默然。
“你為什么不問這廟的焚毀跟我有什么關系?”他轉頭凝視月影里那棵黑暗的銀杏樹。
“你想說說嗎?”我反問,他不答,過了良久,低語道:“真的忘了,真的忘了。”語言里透出失望。
“如你忘了,就不必說。”我不忍看他的神色。
他如驚醒一般,勉強一笑道:“不,不是我忘了,你……你不會懂。”
“是。”我噓了口氣。
他坐到石椅上,支撐著頭:“幾十年來,那一幕情景每時都在我眼前出現,只是……阿九……”他沉吟著。
“阿九?是個女孩子?”
“是幫派親兄弟內部火并?”我脫口而出。
他突然站起來,啞聲道:“你……你記起來了。”他困難地呼吸著。
“是啊,早上阿七剛告訴我。”我不解。
“哦,是阿七,她知道什么,她不知道。”他又緩緩地坐下,低聲敘述著。
“那場槍戰,雙方都拼得差不多了,唉,也是劫數啊。”
“他們這一幫是由親兄弟兩人共同掌管的,哥哥弟弟都是這周圍遠近有名的槍手,兄弟間非常友愛,哥平時為人豪放無羈,而弟弟完全是一介書生。
“這山城有一個古習,春天三月初五,是一個賞花節,每到這天,全城的人都出城去野地里看桃花。他們這一幫派雖在山上居住,但到了這天,也不例外。哥哥每年都帶著隨從出去游玩。賞花買醉,過了午夜才回來,弟弟那時二十出頭,也不愛這種熱鬧地方,每次都只在山上打獵。” ?“可是有一次……”僧人停了下來,臉上露出追憶之色。
“是阿九。”我低聲道。
“是阿九,很平凡很簡單的故事是不是?”僧人平靜地說。
“后來,弟弟就把她帶回去了。”
“那很好啊。”我道。
他不答。過了一會又說:“阿九不愿意走的,是弟弟硬把她帶回家的。”
“搶回家后,日子久了,阿九也就不鬧了,不過從不說話。”
“他很愛阿九。”我問。
“過了幾年,弟弟越來越不喜歡山上的那種生涯。終于和哥哥分道揚鑣了。他不愿別人再認出他來,也為了他平時造的孽,他出家當了和尚。”僧人停了下來。
院子里一時寂靜無聲。
他轉過臉來,微笑道:“我就是兩兄弟中的弟弟。”
我點點頭:“想來應該是這樣。”
“那么阿九呢?”
“她喜歡你?”
“開始時,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你不懂,你不知道的,你看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冰冷的,偶爾一露,我就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恐懼。”他出神地看著月亮。
我驚呼了一聲:“怎么會呢?”
“直到有一次,那一次的夜晚也像今夜一樣,月亮很亮,我在佛堂內,她進來送了一杯茶,也是這樣的茶葉。”他指著石桌上的茶杯。
“這一天終于來了,那一天的早上,我剛做完早課,阿九從外面進來,端進來一杯茶,看看我,輕聲說茶已涼了。這是我多年來第一次聽到她說話,不由得聽得呆了。她卻溫柔地笑了一笑。我不知說什么才好。” ?“火并?是啊,大家都這么說。”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微笑。
他忽然轉過臉去指著身后的銀杏樹說:“那天早晨,阿九便是站在這棵樹下面的。她,她端一杯茶進來。”他的聲音低沉起來,然而又飄飄蕩蕩地像午夜里檐下的蛛絲,濕潤而沒有著落之處,他停止了說話,怔怔地凝視著銀杏樹下黝黑的所在。
我沉默地看著他,那個阿九就這樣在他的心里,一直這樣,幾十年來,從銀杏樹下的陰影里出來,對他溫柔地微笑著。
“后來怎樣……”我問。
“我扶了哥哥進來,廟外只有幾個衛士守著,可廟周圍全都是那個幫派的人。哥哥靠著我,看著窗口外面,半晌,他嘆了口氣,低啞著喉嚨道:”不成啦‘,他凝視著我:“看來還是你聰明,抽身得早,否則,像我今天……’他說不下去了,匆忙轉過臉去,可我分明看見他眼中有淚光一閃。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沉吟著。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明知是多問,可忍不住說。
他微微搖頭:“廟外都是他們的人,這座廟不會支持很久的,我們又不能沖出去求援。起先大家都還抱著一線希望,盼望求援的人快點回來,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大伙的心也一點點往下沉,那次,從早上打到下午,眼見得太陽落山了……?他又停住了說話,仿佛沉入了那場悠遠的槍戰中去。
“哥哥傷得很重,可還是勉強支撐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槍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可是他們并沒有走,我們這座廟里只剩下哥哥、我、阿九和兩三個衛士。阿九點燃了油燈,哥哥看看我,又看看她,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時我們心里都明白,今晚是肯定逃不過去了。
“哥哥揮了揮手,要我出去看看外面的衛士。
四周一片寂靜,風也沒有,銀杏樹的樹葉也不再輕輕地響。
我杯中的茶也不知何時已喝完。我握著冰冷的茶杯,怔怔地坐著,一時兩人都不作聲。
忽然我想到一事,道:“阿九,阿九是那個幫派的是不是?”
我低聲說:“他們都是有預謀的。”
他道:“是啊,這場爭斗自我遇見阿九的那時起就注定要輸了的。”
“只是,我和哥哥的分手卻也給他們造成了可乘之機。”
他頓了頓又道:“這些都是我后來才知道的。”
“哥哥去了以后,我跪在他身邊,呆呆地注視著他的臉,豪邁豁達的哥哥就這樣去了。我心中想起了往年每當賞花時節,哥哥騎著馬從山道上奔馳而來的情景。他的馬鞍上都插滿了花,身后的隨從也抱了滿懷的桃花,馬鞍上還懸著兩個大酒甕,風過處哥哥縱情地大笑。那些花紛紛地飄落,仿佛是給他的笑聲震落似的……”他的眼里滿是淚光。“后來呢?你報仇了沒有?”我輕輕問。
“她知道你這輩子是恨她入骨了。”我低聲暗嘆。
“那時我還沒知道她的身份,我只道她還是阿九。”他苦笑。
“我只道她可憐我,我轉過臉去,要她走,她不動,還是那樣怔怔地看看我,雖然我見不到她的臉,可是感覺得到,可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低下頭來,月光下只見他的黑色僧袍袖在輕輕地抖動著。
“后來呢?就這樣結束了?”我輕聲問。
“結束,就此結束倒也……”他自語道。
他聲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可阿九呢?”我問。
“哥哥的人一進廟門,就認出了她。”
“認出了她?他們以前見過?”
“哥哥的人抓住了她,她也不反抗,帶她到銀杏樹下,可她的頭高高地昂著,我起先不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瞬間,阿九又用那種令我心寒的眼光看著我,忽然我什么都猜到了,想起哥哥,我心中一痛,便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側過臉去,低聲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我點點頭:哥哥他,最后跟你說了些什么?她一怔道:我答應他不告訴你的。我還是重復道:說了些什么?她不作聲。
旁邊哥哥的手下人忍不住喝罵起來,可她像沒聽見一樣,那時太陽還未出來,朝霞滿天,映在她的手上、臉上,她仿佛被太陽刺了眼睛一般,閉上了眼睛。
“‘你哥哥他,比你聰明得多,從你帶我回來的一天起,他就懷疑我,可是你很粗心,從不覺察到這一點,你哥哥只覺得我身份不明,但他察看了許久,沒見到我有害你的意思,可他從來沒有放松過。’”‘這么說,還得多謝你手下留情。’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干地在笑。
“‘謝倒不必,’她冷冷地一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真心待你,我一直在找機會,我的爸爸和一個哥哥都死在你們手里,開始時我還小,什么都不懂,可慢慢地我長大了,我要看著你們也被消滅干凈。我要你們也嘗嘗那種到處流浪的生活。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就是你。’她的聲音低沉下來。
“所以你從來不肯說話,所以你專等在那條瀑布旁,等著我這個傻瓜上鉤。”我苦笑。
“‘你不傻,不過那時你太年輕。’不知怎地,她的聲音分明溫柔起來。她輕聲說:”你哥哥盡管很機警,可人有犯錯的時候,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他太照顧你,太多為你考慮,所以盡管他懷疑我,可是始終沒告訴你。’是,是,我是個大傻瓜。我喃喃地說著。
“‘前天我偶然探聽到你哥哥賞花時常走的那條路,就通知了我哥哥……’她驀地抬起頭來,平靜地說:”你哥哥生前要我答應,一定要讓你活下去,要保護你周全,這一點我算是做到了,哥哥他們答應網開一面。’網開一面,不怕我多年后東山再起,再來報仇。我嘲笑道。她緩緩地搖頭:不,你不成的。你不像你哥哥,你的性格中缺少一種東西,沒有它,你不能統率群豪,你哥哥就有。再說你哥哥當初沒趕盡殺絕,也是他的功德,一命換一命……’她咬了咬嘴唇道,‘我告訴我哥哥,他若殺了你,我也不活了。’“我仰天大笑,而笑聲連我自己也聽得出來,那簡直不是笑,倒像是一只受害的野獸在嗥叫。
“我驀地止住笑聲:”你救了我,哈哈,你救了我,哈哈,多謝多謝,‘我躬身向她連連作揖,’他殺了我,豈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活,你為什么不活?‘我這樣笑,她都看呆了,她奮力掙脫抓住她的手,周圍的人也不阻攔她。她撲到我面前,想抓住我。我用力一甩,她跌在地上,我沖她吼:“你可憐我是不是?不活,你為什么不活?騙人!你到這時還想騙我,真是可笑之極!’”我罵得她很厲害,她也不說話,她怔怔地看著我,那眼神我到今天也忘不了,她低聲說:“你不相信我。‘”我哈哈大笑,斜睨著她:“相信你?相信你什么?是相信你一直在保護我,還是相信你是個大好人,你處心積慮地害我大哥是為了我好,哈哈,相信你?’”她臉色變得煞白,垂下了頭,她緩緩地轉過身去:“你肯定是不肯帶我走?‘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失望之意。
“我冷冷地道:帶你走?我還得求您高抬貴手,網開一面呢。‘我那時肯定是瘋了,說出那樣刻薄的話,連我自己都幾乎不能相信。
“她不作聲,卻靠著銀杏樹緩緩地跪下去,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我似乎聽見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怪不得你怨我,‘她依舊背對著我,’我知道你恨透了我,連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可是……‘“’今生今世我們走的路都錯了,時間不對,路也不對……可來生,來生我會……等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終于沒有了,她靠在銀杏樹上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開始時不理她,只是冷笑,可是越到后來,不知怎地,我的心卻莫名地恐慌起來。
“忽然只聽得旁邊有人驚叫起來:血……她……‘我再也顧不得什么,凝目向她看去,只見她的足邊汪著一攤鮮血,那血還不停地從衣襟上滴下來,滴在銀杏樹的樹干上,滲進了黝黑的泥土,那時太陽初升,燦爛的陽光照得一樹絢麗。
“你也喜歡她?”我輕聲問。
“后來為什么沒有?”
“可是你下來找她了?”
“那你怎么辦?”
“可是她不是上來了嗎,如果她忘了她前生的事怎么辦,她怎么知道你在下面等她。”總覺得有些事忍不住要問個明白。
我傻傻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說:“她多年前說出的一句話?”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而眼里的銀杏樹卻不再黝黑,仿佛閃躍著陽光,那照得一樹的亮麗呵。
那是誰?那個僧人?那棵銀杏樹在嘆息……滿山谷的桃花啊,那樣多,那樣多,是誰在桃花的小徑上緩緩下馬?清冷山水?哪兒來的清冷的水紛紛濺在我腳上。
燈光下,好暗的燈光啊,院內的銀杏樹葉仿佛在嘆息著,茶已涼了,茶已涼了。
“喂,你等我,你等我一下,我們約好的,要等……”
我聽見自己在大叫,那個黑衣的僧人卻緩緩地遠去,他憂郁地俯視我,我知道他再也不會來了,再也不會來了。
早上醒來時,自己卻聽得阿七在院中驚叫,急忙趕出時,只見院中那棵極古的銀杏一夜之間竟枯死了,而太陽初升,照得一樹絢爛。我一低頭,淚水不禁流了滿面。
銀杏字篇二
我最喜歡銀杏。
那是秋天的銀杏。站在明瓦的湖的這邊,遙望那邊,是火紅的楓葉林。一葉葉楓疏密有致地聚在一起,成了火海,那火焰也倒映在水里,凝固的激情一般,然風一吹拂,它又許許地起波紋來,動靜便如此完善地統一對立起來。銀杏呢,可它卻光禿禿的,只望得見指天的枝丫。要知楓及秋之外,銀杏于秋之內。每見此情,一般秋天的暗流便在我心中涌動。
銀杏似乎什么都沒有。它無梅之傲骨,無迎春花之嬌媚,無夏荷之清秀,仿佛只剩下蕭瑟。為什么呢?它千百萬年前就已經立于中國,它詩人般干瘦的身軀里,已超于那一切可以言表。
有誰見過銀杏的花,可那不經意間的清香,卷入夢里,嗅之即隱。
誰有你的堅牢?誰有你的莊重?折扇的杏葉,在秋天下化為飛蝶,郭沫若沒有說錯,你是中華國魂,為人遺忘千年。
我喜歡銀杏,它的蒼桑。立于銀杏林間,秋風掠過,仿佛聽到了中華古地上回響千年的低喚。
銀杏字篇三
我國許多名山古剎,總有不少歷盡滄桑、飽經風霜的古樹相伴隨,它們中除了蒼松翠柏、參天杉檜外,還常常能見到一種樹干挺拔的古樸大樹。它雄姿肅穆,古雅別致,當微風吹拂而過時,搖動著萬千碧葉,更顯得壯麗非凡。寺院的僧侶把它當做“圣樹”,廣泛種于廟宇四周。這就是大名鼎鼎孓遺植物――銀杏。
為什么把銀杏稱為孓遺植物?原來,銀杏有非常古老悠久的歷史。早在2.7億年前的古生代石炭紀末期,它已經出現在我們這個星球上。經大約1億年的漫長歲月,銀杏發展到它的鼎盛時期。大片大片的銀杏樹林,幾乎遍布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與同時代生活的恐龍一樣普遍。因此人們又稱它為“植物界的恐龍”。
但在以后的歲月中,銀杏也像許多盛極一時的帝國一樣,由 而 ,漸漸失去了它的主宰地位。到了白堊紀和第三紀,地球上的氣候發生劇變,山脈不斷隆起,銀杏在與新植物群的競爭中,被迫退出生物界的歷史舞臺。只有在我國西天目山的深谷之中,以及其他極少數地區,由于受到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的保護,才有少量的銀杏僥幸保存下來,它們成了植物界中的稀世之物,科學家心目中的“植物活化石”。
相對其他植物而言,銀杏的生長速度很緩慢。在一般情況下,栽種下它的幼苗,要經過15~20年才能結果,有的甚至需要30~40年時間。正如俗話說的那樣,公公種樹,孫子吃果,因此人們又給它起了個形象的外號“公孫樹”。
如此緩慢的生長速度,如此晚的結果年齡,一定要有很長的壽命才能適應。一點不錯,銀杏的確是典型的長壽樹種,它甚至到了400歲的“高齡”,依然能夠開花結果。最“長壽”的銀杏古樹生長在山東省浮來山北坡的定林寺中,它粗大而又茂盛,高25米,樹干腰圍達16米,據說已有3000多歲了,直到今天還果實累累。
那么,銀杏為什么長壽?其中究竟有什么奧妙?
植物學家在研究中發現,凡是“高壽”的古老銀杏,大多有極為發達的根系,扎入地下很深的地方,還有利于抵抗各種不良環境。另外,由于銀杏生長緩慢,需要的養分比較少,使它完全有可能在一個地方長上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還有一個導致銀杏長壽的原因,就是它的病蟲害較少。這是因為銀杏體內含有一種叫乙烯醛的物質和多種有機酸,這些物質具有強烈的抑菌殺蟲作用,所以銀杏很少受到病蟲害的侵襲。
以上這些都是銀杏長壽的內在原因,但是,如果沒有適宜的生長環境,它也是無法長壽的。例如,現存的古銀杏大樹,大多數生長在條件優越的名山勝地和古廟寺院,這些地方小,氣候條件十分良好,有利于它們生長。同時名山勝地和古廟寺院很少遭受戰亂的破壞,因而得到長期保護,這些都是銀杏長壽的外在原因。
銀杏不但有科學研究價值,也具有巨大的經濟用途。它的果實叫白果,果肉軟滑香糯,做成甜食或其他食品,滋味極美,營養豐富,但一次不宜多食。在園林方面,銀杏也能發揮重要作用。由于它對許多病蟲害有特別的抵抗力,而且能抵御城市中的黑煙粉塵和有毒氣體的污染,用它作為城市馬路的行道樹,比其他植物多幾分優越性。銀杏的葉片形狀別致,到秋天變成橙黃色,非常嬌艷可愛,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
1.根據第三段第一句話的意思,在方格處填上一對反義詞:由 而
3.讀了上文,請你概括銀杏樹長壽的原因
4.寫出本文介紹銀杏的五個特點。
(1) (2)
(3) (4)
(5)
5.文中說銀杏樹可作“行道樹”,你
還知道哪些樹可作行道樹?(至少寫出兩種)
1.盛 衰
2.舉例子 說明銀杏是典型的長壽樹種
5.合歡樹、梧桐樹、樟樹、楊樹等
銀杏字篇四
郭沫若是我國卓越的無產階級文化戰士、杰出的詩人、新詩的奠基者,寫下了許多吹響時代號角的詩篇以及不少優秀的散文。下面是小編分享的郭沫若《銀杏》原文,歡迎大家閱讀。
郭沫若
銀杏,我思念你,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又叫公孫樹。但一般人叫你是白果,那是容易了解的。
我知道,你的特征并不專在乎你有這和吉相仿佛的果實,核皮是純白如銀,核仁是富于營養--這不用說已經就足以為你的特征了。
但一般人并不知道你是有花植物中最古的先進,你的花粉和胚珠具有著動物般的性態,你是完全由人力保存了下來的奇珍。
自然界中已經是不能有你的存在了,但你依然挺立著,在太空中高唱著人間勝利的凱歌。
你這東方的圣者,你這中國人文的有生命的紀念塔,你是只有中國才有呀,一般人似乎也并不知道。
我到過日本,日本也有你,但你分明是日本的華僑,你僑居在日本大約已有中國的文化僑居在日本的那樣久遠了吧。
你是真應該稱為中國的國樹的呀,我是喜歡你,我特別的喜歡你。
但也并不是因為你是中國的特產,我才特別的喜歡,是因為你美,你真,你善。
你的株干是多么的端直,你的枝條是多么的蓬勃,你那折扇形的葉片是多么的青翠,多么的瑩潔,多么的精巧呀!
在暑天你為多少的廟宇戴上了巍峨的云冠,你也為多少的勞苦人撐出了清涼的`華蓋。
梧桐雖有你的端直而沒有你的堅牢;
白楊雖有你的蔥范而沒有你的莊重。
熏風會媚嫵你,群鳥時來為你歡歌;上帝百神--假如是有上帝百神,我相信每當皓月流空,他們會在你腳下來聚會。
秋天到來,蝴蝶已經死了的時候,你的碧葉要翻成金黃,而且又會飛出滿園的蝴蝶。
你不是一位巧妙的魔術師嗎?但你絲毫也沒有令人掩鼻的那種江湖氣息。
當你那解脫了一切,你那搓桓的枝干挺拔在太空中的時候,你對于寒風霜雪毫不避易。
那是多么的嶙峋而又灑脫呀,恐怕自有佛法以來再也不曾產生過像你這樣的高僧。
你沒有絲毫依阿取容的姿態,但你也并不荒傖;你的美德像音樂一樣洋溢八荒,但你也并不驕傲;你的名詩似乎就是"超然",你超在乎一切的草木之上,你超在乎一切之上.但你并不隱遁。
你的果實不是可以滋養人,你的本質不是堅實的器材,就是你的落葉不也是絕好的引火的燃料嗎。
可是我真有點奇怪了:奇怪的是中國人似乎大家都忘記了你,而且忘記得很久遠,似乎是從古以來。
我在中國的經典中找不出你的名字,我很少看到中國的詩人詠贊你的詩,也很少看到中國的畫家描寫你的畫。
銀杏,中國人是忘記了你呀,大家雖然都在吃你的白果,都一喜歡吃你的白果。但的確是忘記了你呀。
世間上也盡有不辨寂麥的人,但把你忘記得這樣普遍,這樣久遠的例子,從來也不曾有過。
我是怎樣的思念你呀,銀杏!我可希望你不要把中國忘記吧。
這事情是有點危險的,我怕你一不高興,會從中國的地面上隱遁下去。
在中國的鋇空中會永遠聽不著你贊美生命的歡歌。
銀杏,我真希望呀,希望中國人單為能更多吃你的白果,總有能更加愛慕你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