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后感是一種對于閱讀過程中的所思所感進行總結和歸納的一種表達方式。小編為大家搜集了一些感人至深的讀后感范文,它們表達了作者對書籍情感的真摯和深沉,也將觸動你內心深處的共鳴。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一
孤獨的精神之塔――遲子建散文集《假如魚也生有翅膀》很多年來,遲子建作為一名小說家頗受文壇重視和關注。但當我讀完《假如魚也生有翅膀》后,我認為遲子建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散文家。《假如魚也生有翅膀》全書分六輯,共73篇散文。自序是一首《致愛人》的詩。“你離去了/從此環繞我的河流/就是兩條了……”這凄傷優美的歌,仿佛以里爾克式痛苦召喚人性復歸神性的語言,青銅般地唱起了序曲。我把她寫在第一輯《春天最深切的懷念》里的篇章,視為通過語言而進行的一種很內在的心靈歷險和疼痛。的確如此,遲子建在愛人出車禍去世后,經歷了“最殘酷、黑暗、絕情”的日子。那日子盡管悲痛,但遲子建是堅強的。為此,她有了對生命無常的更深切的感悟和對親人刻骨銘心的懷念。當然除寫愛人的篇章之外,遲子建在此書所涉及的題材頗廣。其中有對童年生活的追憶,對出訪國外的隨想,對小動物的遐思,以及閱讀札記和寫給同行的印象記。通讀全書,你會呼吸到一種大自然與作者和諧之美的氣息。比如:《中國北極的天象》、《女人與花朵》、《魯鎮的黑夜與白天》等,既以女性獨特的視角,闡述了自然萬物的生長與變化,又道出了人在大自然中滄海一粟的哲理。遲子建是才華橫溢的女作家。她在寫小說之余所寫的散文,是真情的流露。讀者很容易用心靈去感覺、觸摸、溝通和接近一個真實的她。她是孤獨的,又是安靜的。她唯一的嗜好是創建精神之塔。她說:“創作是一種自我完善的過程,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消蝕的過程。我們要完善自己,因而不怕消蝕。”遲子建寫作就是渴望一種生命的'超越,一種整個人生境界的升華,一種寒冷中的燃燒。她的長篇小說《滿洲國》是這樣,這部《假如魚也生有翅膀》也是這樣。該書第二輯《時間怎樣地行走》等22個短文,便是她寫得非常有意思的文章。所謂:“辭達而已矣”也。《會唱歌的火爐》是一篇描述作者少年時代,在大興安嶺度過的時光。它讓讀者跟隨著他們姐弟三人,推著空車上山拉柴火。“那里生長著的鮮樹,比如落葉松、白樺、樟子松是絕對不能砍伐的,可伐的樹,只有枝椏縱橫的柞樹和青色的水冬瓜樹。冬天的時候,零下三四十攝氏度的氣溫,是司空見慣的。”這篇散文以大興安嶺寒冷的冬天為背景,寫出了在艱難生活中親情的溫暖。文中說:“在山里呆得時間久了,我和弟弟都覺得手腳發涼。父親就會劃拉一堆枝椏,為我們籠一堆火。潔白的雪地上,跳躍著一簇橘黃的火焰,那畫面格外地美。我和弟弟就湊上去烤火。因為有了這團火,我和弟弟開始用棉花包裹著幾個土豆藏到懷里,帶到山里來,待父親點起火后,我們就悄悄把土豆放到火中,當火熄滅后,土豆也熟了,我們就站在寒風中吃熱騰騰、香噴噴的土豆。”也許正是因為小時候有這種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時光,遲子建的筆底便有了東北風景的蒼茫與壯美。《木匠與畫匠》是作者愛人去世后,裝修新居時的隨感。遲子建的散文大多與童年生活有關,這篇也不例外。她說:“童年的時候,我覺得木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們那時用的家具,哪一個不是木匠親手打出來的呢!想著木匠能讓椅子長腿,能讓桌子鑲上抽屜,就覺得他們是有道理牛氣的。”倘若你縱觀遲子建的這本散文集,你可以感受到人與自然風光的融融暖意,可以體會到一個藝術家、文學家或思想家的成就最終都是孤獨所取得的成就。孤獨的堅守,才能創造精神之塔。拿《莊子》的話形容,則是“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闕之下。”遲子建正是這樣一個孤獨的堅守者。因此在熱鬧的群體中,她特別醒目地擁有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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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二
寒假里,我讀了《鼠疫》這本書,它的作者是因此書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法國作家加繆。這本書主要講述了鼠疫中人們的掙扎和對求生的渴望,書中的有些情形跟我們當前的疫情很相似。
四月的一天早晨,里厄醫生走出診所后踢到了一只死老鼠,過了幾天,又見成群的老鼠死在了人群聚集的各種地方,里厄醫生的看門人米歇爾也得了奇怪的病去世了,隨后,城市里一個又一個人走上了米歇爾所“帶領”的這條路。情況不斷惡化,得病的人被政府集中隔離起來進行救治。幾天后,里厄醫生讀著省長拍來的電報:官方正式宣布鼠疫發生,封城!
快到第二年一月份時,情況有所好轉,有幾個病人被治好了,而老鼠也漸漸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中。盡管如此,人們還是不敢高興得過早,因為他們已經學會了謹慎對待事物。直到一月二十五日,當省政府宣布疫情正式結束時,人們才歡呼著說:“鼠疫終于結束了!”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三
忘記在哪里看見了這本書的簡介,有天去圖書館,想看的書都被借走了,就借了這本書看。
《白雪烏鴉》以19冬至19哈爾濱爆發鼠疫的歷史作背景,講述鼠疫流行時發生在哈爾濱平民百姓中間的種種故事。小說中的人物極多,有名有姓的幾達上百位,多為販夫走卒、引車買漿者流。作者對人物的刻畫栩栩如生,為我們塑造了一個個飽滿豐富的人物形象。有正面的王春申、秦八碗、周耀祖、傅百川、伍連德等。也有反面的紀永和、翟役生、周耀庭等,讓一個個或高尚或丑惡的靈魂在我們的視野里深度曝光,對人物場景的設置和人物內心活動的刻畫也都絲絲入扣、合情入理“白雪”與“烏鴉”作為貫穿始終的兩個點睛之物。時時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在傅家甸這個疫情最嚴重的災區,上演了一出出或荒誕、或真實、或悲情、或溫馨的故事。
在災難面前生命是那么的脆弱,說沒了就沒了,也在這樣的時候最能夠體現出一個人的本性。王春申是小說中第一個出場的人物,鼠疫之前他活得頗為窩囊。妻妾二人趁著開客棧的便利分別找了其他男人,自己在外架馬車拉腳。生活本可以這樣委屈地湊合下去,可是一場鼠疫奪走了妻妾和親生兒子之后,他卻冒著危險投入到防疫一線協助運送鼠疫病人尸體。如果說他之前生活在渾渾噩噩的隱忍之中,那么親人的離世、死亡的壓力,使他身體中潛在的生命能量得到爆發。而鼠疫之后,他帶著非親生女兒——繼英繼續平靜的生活,也烘托出作者刻畫人物的功力。與王春申的隱忍不同,書中的傅百川在鼠疫之前生活富足,在傅家甸享有比較高的社會地位,可以說是一位儒商、義商。他擁有燒鍋、中藥鋪、綢緞莊等多處商鋪,卻又重情重義并不像有些富商那般為富不仁。從大處著眼,他具有很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在鼠疫威逼的情況下,招集中醫免費為大家熬制湯藥;伍連德接手哈爾濱的'防疫工作之后,他又自己出錢招集女工為防疫工作趕制口罩。我們把視野放近到家庭的角度來看,他雖與瘋妻不和睦,但是卻不言拋棄;雖有喜愛的女人,但在她亡夫之后也只是默默幫助,情義二字已經深深植入他的心中。鼠疫過后,他的生意日漸衰敗,但依舊衣帽整潔,留有風骨,在書中是一位完全正面的人物。
作者在小說之中不僅塑造正面人物非常到位,也有自私自利、蠅營狗茍如紀永和、翟疫生等人。紀永和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糧食商人,為了商業利益竟將妻子典與他人,最后患鼠疫死于隔離區。或許,他在病床上吐出那口血的時候才害怕,害怕他對自己辛苦積攢下的家業就這樣再也無法掌控。而翟役生作為一個曾經在皇宮中受人欺壓的太監,他憎恨所有人。鼠疫之時,所有人都惶惶害怕之時,他卻在旁邊“冷笑”著,靜待傅家甸的滅亡。最終傅家甸逃過了鼠疫,他也“逃”過了鼠疫。生命得以存活,靈魂卻再無寄托。
鼠疫在文章中只是一個催化劑,在鼠疫中作者筆下的每個人物活生生的走在傅家甸的街市上。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四
小說講述了1910年到1911年哈爾濱鼠疫大爆發期間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這是日俄戰爭之后東北的一個小城區,俄羅斯人、日本人和中國人雜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滲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聯系之間。這種日常聯系,包括柴米油鹽,包括買賣交換,包括生老病死,包括愛恨情仇。突然,鼠疫攜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幽靈般降臨了。
從老城的旅店開始,蔓延到家家戶戶,一座城瞬間陷入了恐慌。隨著疫情的蔓延,“人的命變得比煎餅都薄”,死亡一時間變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著,整個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來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靜等其變,甚至不如將日子過得更為風生水起。
賞析。
《白雪烏鴉》對于遲子建格外充滿挑戰。這是一部以晚清哈爾濱鼠疫為題材的長篇作品,因此,在鼠疫的正面襲擊之下,如何限制苦難、如何規劃苦難,在文本中延續作家一以貫之的溫情路線?某種意義上,這樣密集而正面襲來的苦難(鼠疫帶來的死亡與恐慌),恰恰是研究遲子建溫情風格的最佳標本。從我隨手記下的四個關鍵詞,我們可以看到作者處理“苦難”的四項技術。
日常化。小說從霜降時分寫起。客棧老板王春申一架輕便馬車,踢踢踏踏在哈爾濱城內打轉。原來他的正妻吳芬和小妾金蘭各自偷了漢子——小說從巴音和翟役生這樣的引子人物身上,把關系網架起。米店紀永和夫婦、醋店老板周家祖孫、燒鍋店主傅百川、秦八碗等小人物排隊入場。小說家平緩的敘述一開始就沉落在日常生活的軌道上——哈爾濱傅家甸區小市民王春申家的蜚短流長,構成了鼠疫入侵的前奏曲。
日常化的鼠疫,并不完全控制死亡領域。《白雪烏鴉》里,并非所有人死于鼠疫。在疫病高峰期,年老的周于氏,因為孫子的一句笑話竟然活活笑死。秦家老娘同樣得養天年,孝子秦八碗剖腹自盡。陳雪卿的土匪男人在被包圍之后拔槍自盡,風姿卓絕的糖果店老板自己穿戴整齊之后從容赴死……日常化,避免將災難推到極致或過分夸大——鼠疫不是一只籠罩天地的蠻橫大手,它必須承認自身的不足,必須與滾滾紅塵分享人物的死因。
不僅如此,人物的唏噓與歡欣,時常溢出疫病的范圍。翟役生這樣的出宮太監,本是文本中社會地位最低者。鼠疫來臨時,他的心思始終圍繞著吳蘭、貓、宮中舊憶以及那條假命根子。疫病高峰期,周耀祖、喜歲樂觀地往返于住處與隔離區之間,笑聲不斷。丑角似的周耀庭,“性”致勃勃,不忘要對日本藥房老板娘下手。失去妻妾的王春申,在疫病結束后坐在空蕩蕩的車上,依舊惦念白俄女歌唱家謝尼科娃。
克制。描寫一種罕見的災變,需要奔逸的想象力,也需要控制想象的知性韁繩。遲子建并沒有過多放縱對災難的自由聯想,而是極力控制其殺傷力,甚至有意將之遮蔽起來。
無獨有偶,小說刻意回避主要人物的死亡場面。作家不是挖空心思去分別勾勒喜歲、周耀祖的死,金蘭、繼寶的死與謝尼科娃的死,而是以極簡略的方式一筆帶過。陳雪卿的自盡,秦八碗的剖腹,既不香艷,也不血腥。“秦八碗大概怕母親獨自在異鄉人群,孤單得慌,剖腹陪伴他娘去了。”概述,顯然要比視覺性地呈現剖腹場景要收斂得多。
進一步說,垂死者的心理空間,被遮蔽了。等死的漫長時間,是求生意志最后的舞臺,也是扭曲的人格、蓬勃的欲望以及種種仇恨的策源地。對此當代作家靈感泉涌,遲子建卻棄之不顧。她并不進入這些可憐生物的內心世界,無論是喜歲、金蘭,或者秦八碗、謝尼科娃,都是喑啞的。在這一點上,我個人認為多少值得商榷。
相對于描寫死前發黑的面部、扭曲的身體與掙扎的靈魂,作家更喜歡走筆于晚清哈爾濱的城市空間。小說第一、二、三、五、六章,均以大段的風景描寫為開端。抒情的運筆,讓這些空間具有格外動人的意味,好處在于沖淡尸體的呈現,也間斷了死亡主題的過分持續。
我們的疑問也隨之出現。疫病院、隔離區以及最后藏著鼠疫病人的恐怖的教堂,是小說中屢次提及,卻并沒有“貼近”去寫的三處空間(讀者僅僅跟隨喜歲和伍連德的腳步,有短暫的停留)。事實上,這三處空間仿佛三個黑洞,人只要進去了,就幾乎再也沒有出來過。小說家更愿意長時間停留在“外部”,沒有深入那骯臟、陰暗的疾病的巢穴,也就并未完全釋放災難本身的創傷性。
除了場面、心理與城市空間的三重遮蔽外,尚有第四個維度的留白。作家所寫的人物表面具有全面性(男女老幼、官員、醫生、日本人、俄國人),實則同屬衣食無憂的城市中上等收入者。惟一的翟役生在親人的接濟下,不僅滿足溫飽,亦可時有牙祭。小說圍繞客棧老板、醋店老板、糧店老板為鉚釘打造的人物關系網,恰恰遺漏了都市貧民這一維度。大災大疫帶來的“大饑”與“大寒”,因為小說對貧困階級的遮蔽大為弱化。當然,貧民階級的引入,會不會沖破溫情情調,以至于最終威脅到小說需要抵達的結論?這可能是作者更關心的問題。
償付。小說家驅使鼠疫、災難或命運奪走的東西,會在文本的結尾處,以某種新的'方式回歸。比如《逝川》,吉喜大媽孤苦寂寥的晚年,在篇末眾人悄悄贈予的淚魚中,得到了一定的補償。再比如《白銀那》,健碩的卡佳之死無疑是創痛性的,然而村里人的和解以及新一代青年的愛情,使逝去的美好重臨人間。
《白雪烏鴉》最后一章取名“回春”,鼠疫的冬天過去了——這一象征性的收束,在提示生命與寧靜的復歸。
伴隨結尾出現的,是密集的生育意象。于晴秀——小說中的理想東北女人,順利生產。新生兒同樣取名“喜歲”,為的是紀念死去的兒子。傅家燒鍋半瘋的老板娘蘇秀蘭莫名懷孕,遮遮掩掩地延續了秦八碗的血脈,也無形中拯救了瀕臨倒閉的傅家燒鍋。
最后一章所提供的幸福不僅如此。青云書館的頭牌翟芳桂,鼠疫中死了男人,卻繼承了糧店與陳雪卿的糖果店。糧店儲存的大豆幫助中國醬油店站住了腳跟,打擊了日本人加藤的吞并野心。其次,王春申的第二任老婆吳二家的,不敢再毆打繼英。最后,隨著酒桌上的一次招呼,人人輕賤的翟役生終于獲得了傅家甸人的接納。如同新生命的降臨一般,翟役生成為了傅家甸的新成員。
小說結尾,王春申拉著空車,行走在逝去的俄國美人曾經的必經之路上,在花圃邊他看見謝尼科娃的丈夫已經再娶,新太太是面包店的尼娜。熟悉前文的讀者立刻會意——幸虧是謝尼科娃生前喜歡的胖大美人尼娜,而不是令人厭惡的日本人美智子。其實,在與美智子的競爭中尼娜何以勝出,我們不必追究。惟一的合理解釋是,死者長已矣,作者卻不忘給予她微薄卻實在的補償——不讓她的丈夫投入敵人的懷抱,而是讓他娶了一個亡妻認可的女子。
如此婉轉、隱晦與慈悲,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遲子建式的結尾。
自我消解。作家在散布“天災”的同時,故意造成了“人禍”的缺席。鼠疫與日常生活的其他苦難之間并未形成“滾雪球”的聯合效應,相反,卻因彼此對抗而解除了部分武裝:紀永和與賀威的罪惡的“典妻”計劃,因為這兩個男人的提前死亡而中止。由于鼠疫的從中作梗,更廣泛維度上的中日、中俄關系并未得到有機展開:加藤信夫對傅家燒鍋的收購行動,從未成功進行;王春申與俄國移民之間的關系,略嫌潦草。因為“人禍”的缺席,作家筆下的苦難盡管已經具備了時間的綿延性與持久性,然而稍欠縱深與推進。
恐懼,是災難的左手——敘事強度的維持,需要人物恐懼感的定時哺育。欲望,是災難敘事的右手——人物求生的欲求,是激化災難的必要條件。《白鹿原》的人們燃燒著怕與愛,無論是食、是權或者性,這都為他們彼此之間的傾軋絞殺與各色不幸提供了豐沛的動機。遲子建的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這是老天往回收人呢。人拗得過天嗎?”金蘭說完,吩咐王春申多抱點柴火進來,說是吳二家的牛是老牛,估計得費柴火。”
是“堅韌”也好,是“隱忍”也罷。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物告訴你,這不過是“老天往回收人”,不必大驚小怪,也不必小題大做。
小說家有意識地將苦難拉近“日常化”的層面,特意“遮蔽”苦難某些創痛性的棱角,積極主動地“償付”溫情,卻在不知不覺中,對苦難事先進行了“自我消解”。這樣的“溫情”無疑維系了小說家的風格,亦創造了災難敘事中少見的溫婉一脈。無疑,這是小說家又一次成功的文學嘗試。
只是面對鼠疫這樣恐怖而莫可名狀的巨大災難,“溫情”是否會削平題材內在的獨特性?過分對視角進行限制,會否掩蓋貧困階層在災變之中的真實處境與獨特光輝?當然,這又是另外的問題了。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五
三月的第一周,我開始看加繆的《鼠疫》,也是正好點兵點將隨機看到這本豆瓣250,看完了樣章,不好不壞,還是能看下去的,就繼續讀了下去。
加繆,心中若隱若現知道他是哲學派的著名人物。這本書之前沒太聽說過,估計是最近新型冠狀病毒的疫情又把它推推搡搡再擺了出來。
到今天,大概看了一半左右,突然不想看下去了。內容兜兜轉轉,感覺“故事性”沒有很強,圍繞著醫生與其周圍的幾個人展開,如果把這本書比做一頓飯,倒像是一盤7只相對獨立的壽司,而非一份粘連的蛋炒飯。
正好想到男票問我的一個問題,你愛看什么類型的書呢?
我竟然無法用一個詞答上來,但以我的性格,我又想把自己所想表達出來:
我喜歡看半虛幻半寫實的小說。
能看到當時的大背景,但又有小說的夸張成分。就像我看的上一本很喜歡的《棋王》,他讓我仿佛置身于上山下鄉的革命時代,但是人物的描寫有其鮮明的特征,然后是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環。
我不喜歡穿越或者都市言情或者未來科幻,太假了或者是說無法驗真,或者是我的想象力根本不夠讓我做一只沒有腳的鳥。太紀實之于我也有點枯燥,沒有故事性我又沒有太大的激情看下去。
我總結了幾個關鍵詞:小說,歷史,文化,藝術,地理。但也不僅僅是這些就能滿足或者定義的。
猶豫之時我寫了這片小記,現在我決定放棄這本書了,如果有緣,諾干年后我還會再讀他,或者等我讀完接下來要讀的這本《局外人》再回來看看他。無論能不能讀完《局外人》,又可以讓我對加繆有了更深的感受。
下面是一小段看的時候寫的筆記:
天災之前人人自危,謠言的誕生也揭示人自身改變不了什么,但又希望有所寄托;2020年初我所處的中國也正在“蝙蝠疫”中,同書中更多的人到教堂祈禱一般,我想國人也漸多的把情感寄托到神佛之上;同書中的藥店買不到所謂“預防鼠疫”的薄荷片,到如今街上買不到雙黃連等被傳言“預防”的普通藥片,它們更像是定心丸,帶來的是心靈的慰藉。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六
遲子建的新作《白雪烏鴉》在百年前哈爾濱大鼠疫的史實基礎上,講述了災難中傅家甸區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
一.人性對歷史的延續。
“霜降在節氣中,無疑是唱悲角的。它一出場,傅家甸的街市,有如一條活蹦亂跳的魚離了水,有點放挺兒的意思,不那么活色生香了……這是一九-o年的晚秋,王春申趕著馬車回到傅家甸時,這里已是一片漆黑……”川《白雪烏鴉》從霜降這個“無疑是唱悲角”的節氣開始,隨著王春申的馬車駛回傅家甸,小說由此開始了講述。
一九一零至一九一一年秋冬之季,距歷史上辛亥革命的爆發僅幾月之遙,當時的清王朝已如暗夜中的一盞殘燈,而東北恰是滿清的發源地;于鼠疫中力挽狂瀾的華僑醫生伍連德、外務部右丞施肇基、攝政王載灃的參與亦為史料所記載一一歷史上諸多的巧合,給遲子建創造了一個可以借此書寫宏大歷史題材或者塑造一個英雄式人物的機遇,但是她放棄了。在這部長篇中,作者想展現的,是鼠疫突襲時,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和災難之中人性的幽微。
那段原本宏大的歷史,那場驚心動魄的鼠疫,就這樣被遲子建不動聲色地消解于傅家甸百姓在死亡籠罩下仍舊不失的生機活力中,歸隱于他們歷經動蕩還散發著的平和之氣里;讓讀者看到朝代更迭、歷史前行卻始終不會消逝的永恒所在。馬克思在《資本論》里曾談到:“首先要研究人的一般本性,然后要研究每個時代歷史發生了變化的人性。”一個地區的習俗、一個民族的氣質,隨著時代的發展會發生形式的變化,但人的本性卻將得以承繼和沿襲。
因救過清太祖而被尊為報喜神和守護神的烏鴉,作為冬日嚴寒中挺立雪野的留鳥,見證到的不是清王朝的復興而是一場突然而至的災難。而在災難面前,生命的平等會給以最大程度的體現,人性的復雜也將得到更為直觀的檢驗。
二.災難對人性的考量。
文學是人學。藝術使我們看到的是人的靈魂最深沉和最多樣化的運動。但是這些運動的形式、韻律、節奏是不能與任何單一情感狀態同日而語的。我們在藝術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哪種單純的或單一的情感性質,而是生命本身的動態過程,是在相反的兩極一一歡樂與悲傷、希望與恐懼、狂喜與絕望一一之間的持續擺動過程。鼠疫這一特殊的“災難情境”將人置于了一種極端的生命狀態,從而打破了社會為人塑造的世俗外殼,進入到人的靈魂深處,災難猶如一塊五色的試金石,使各色人性在它面前得以顯影曝光。
第一個因鼠疫而暴尸街頭的巴音,被圍觀者剝了個精光:“鞋子、罩衣、坎肩、棉褲,跟進了當鋪似的,眨眼間不屬于他了。而那些沒有得到東西的人,心有不甘,他們眼疾手快地,將手伸向已在別人手上的巴音的坎肩兜和褲兜,有人在坎肩兜里翻出了一卷錢,一哄分了;又有人在兩個褲兜里掏出幾把瓜子,也一哄分了。”遲子建細致的筆下,人的小自私小貪欲赤裸裸地顯露出來;鼠疫爆發的消息被確定后,人們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但這其中最為驚恐的王春申,卻“不是為自己驚恐,而是為周耀祖和張小前,因為他們好心地幫他給吳芬送了葬。此外,他還為他心愛的黑馬驚恐。萬一自己感染了鼠疫,傳染給它,那就遭殃了。”如果說這是關心他人的“小愛”,那傅百川的舉動可謂“大善”的彰顯:“自鼠疫起,這個商人對防疫局的支持是最大的,他雇傭人,免費做了上萬只口罩。封城后防疫人員緊缺,也是傅百川動員中醫,積極參與防疫。”鼠疫過后,他的家業已是一片敗落的氣象,但是當他看到幾乎淪為乞丐的翟役生,還是請這個當慣了無賴的人到傅家燒鍋做事,也因了這個善舉,最終導致了傅家燒鍋更加的落寞;當然還有囤積居奇希望大發國難財的的紀永和之類、將災難看做契機而投機倒把的周耀庭之流、因了別人的苦難而幸災樂禍以尋求心理平衡的翟役生之輩。
拓展:
從白雪烏鴉中看遲子建的創作追求。
遲子建的作品,是在友人的強烈建議下選擇閱讀的,中國當代整體的文學環境很不好,各位作家的水平多是參差不齊,出類拔萃的更是寥寥,而且我相信即使有,默默無聞的也可能占多數。無疑,遲子建還算是相對知名的作家,但是老實說我對她的作品很少涉獵,在主觀能動的選擇性上,我心理的第一位是外國文學,第二位是推理懸疑小說,中國當代文學總是缺乏興趣。
而今只三兩個短篇加這本《白雪烏鴉》的閱讀,也許難免管中窺豹,但是我相信對遲子建的大體文風也算有所了然。應該說遲子建的文字是我所喜歡的,圓熟而不矯情,順暢而不粗俗,在她長于涉及的'題材里,文字很容易就滑向兩個極端,或者粗俗直白,或者矯揉另類,而《白雪烏鴉》里的文字既不失古樸清白,又多了一份細致的打磨,作者對于文字把控的駕輕就熟躍然于紙上,至少遲子建的文風給了我一種舒服的感覺,就鄉土小說的審美特征而言,確實也算是風格有獨到之處,在文字的雅俗之間構建了一種恰到好處的平衡。
其實《白雪烏鴉》的題材并不新穎,鼠疫或者各種人為不可抗拒的瘟疫早已被一些大師所抒寫,最知名的自然是法國作家阿爾貝?加繆著的《鼠疫》,顯然在外國文學作品里有一點是這個時代的國內作家總也無法項背的,就是社會性的思索和人性的鞭策,他們的小說更像洋蔥,一層層的辛辣需要慢慢的品讀,不可否認,我總認為這與整個的國家環境大為有關,那十年,未嘗不曾涌現出大量噴薄的思想,因為時代的控訴而更加的厚重,但是多數也不過只深埋于內心隨了黃土和歲月消失殆盡,留下的多也選擇了出走。
帶著這樣的一種心態,我讀《白雪烏鴉》不會有超出本體之外的期望,我想當初遲子建在寫作之時也沒有所謂的比較心態,只是靜心的以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文學作家的態度認真碼文,所以我欣賞在這樣浮躁的社會,還能保留如此純粹的寫作狀態的作家,無論是小說的主體,還是書中的后記,都明顯的透露出遲子建為文的態度,我不認為她是一個特別有天賦的作家,但是一定是個勤勞,努力,而認真的作家,所以她的作品不可能有大師的氣場,但是絕對是有專業水準的作品。
《白雪烏鴉》是以百年前哈爾濱的鼠疫的真實背景作為藍圖的,在歷史資料的考評下增補細節,以群生相的樣貌呈現在讀者面前,各個人物先后出場,在這場災難面前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老實說,小說確實缺乏對人物深度的挖掘,更多的是進行還原,不論是掌控能力的問題還是寫作的初衷如此,作品里的社會和人性觸角很難對人有所觸動,也就是所謂的缺少反思的力度。但是就如白描一樣,小說于當年歷史細節的再現上,還是具有完備和引人入勝的地方。雖然多少缺少一些暗潮涌動的思想探索,不過總體來說,《白雪烏鴉》還是一本相當值得一讀的作品。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七
在我童年知識已開、頗能認字以后,讀的第一篇故事就是《伊索寓言》里的《烏鴉喝水》篇章。
這篇文章主要講了,有只烏鴉口十分地渴,于是,它飛到了井邊發現井旁有個瓶子。烏鴉多高興呀,它連忙伸了伸嘴什么也喝不著,就是因為天氣很熱,水都蒸發了,水十分地淺,烏鴉不服氣,面對一次次挫折,它還在旁邊想辦法。無奈的爬坡一塊石頭,想把瓶砸破,但是,這個瓶子十分堅固,砸不碎,不巧還進水里。包工飛了過去,它發現水比剛才多了一些,想到了辦法,它叨起一塊塊石頭,一大一小,終于,終于把瓶子里的水給漲上來了,包工也喝到了甜甜的水,從中,它體會到了一個道理:困難是塊試金石,只要你認真去思考,你就會成功。
對呀,烏鴉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值得我們去學習。就像今天的我們,也包括我。
在現代化的孩子中,哪一個不是依靠自己的家人?都是的,哪一個現代化的.孩子,把堅持不懈的心理當做現實?都沒有。我們現代化的孩子從小就慣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習性。大多數孩子都不能自立。做事不成不是叫“媽媽”就是叫“爸爸”有時連“爺爺”呀,“奶奶”呀這兩位老人家都叫上,這時想起是多么可笑啊!
堅持不懈的烏鴉,我們都要向你學習!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八
有一種作家,永遠有一批默默追隨他的讀者,因為在他們生命中的某個時間里,這位作家真正溫暖過他們的心靈。遲子建就是這類作家。他們雖屢屢獲獎,就如遲子建曾獲茅盾文學獎、三獲魯迅文學獎,享有國家最高的文學榮譽,但他們永遠專注于作品本身,不會停止一次次挑戰創作的難度高峰,亦如遲子建最新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白雪烏鴉》。在百年前哈爾濱大鼠疫這個死亡籠罩的極端情境中,展開了一幅市井百態的歷史畫卷。
談新作突發事件中市井百態。
晨報記者(以下簡稱記):為什么會選擇鼠疫這個災難題材?
遲子建(以下簡稱遲):其實也并不是完全寫災難,是借用了鼠疫這個突發事件,還原了一個時代的市井百態。老哈爾濱華俄雜處的生活,對我有極強的吸引力。我是在“非典”時期,才知道哈爾濱曾在19發生過大鼠疫,老傅家甸是重災區。我留意了這個新聞,查看了一些資料,有了創作的沖動。但我的這類小說,從萌生寫意,到最后動筆,往往經歷多年,《偽滿洲國》就是這樣。因為其間要做大量的資料收集,把要塑造的人物拿捏到位,才可以進入這個場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記:聽說寫作前您收集了大量的資料,其中有沒有令您比較震驚的?
遲:查閱資料比寫作本身的時間還要長,主要為了了解當時的社會生活情態。比如伍連德在哈爾濱解剖的那具日本女人的尸體,是東北醫學史上第一次解剖尸體。在清王朝末年,為防止鼠疫疫情擴散,載灃聽從了伍連德的建議,下旨焚燒幾千具尸體,這也是真實的,它讓我感到震撼。我在復原老哈爾濱的時候,要了解當時的城市風貌,比如街巷的布局,道臺府在哪兒,正陽大街在哪兒,我當時在省圖書館從四維膠片上逐頁地查《遠東報》,把眼睛都看花了。我在典藏室,看到了伍連德在鼠疫之后撰寫的《東三省疫事報告書》的影印本,這些資料給我的寫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真正進入小說情境后,在占有史料的基礎上還是要做文學的表達,要發揮小說家的想像力,否則,小說也就失去魅力了。
談人性鼠疫暴露出復雜人性。
記:您在書中幾乎把每個人在死亡面前的不同表現、不同命運繪制成了一個龐大的圖譜。
遲:每個人對待疾病和生死的態度都不一樣,這就是人性的復雜性。鼠疫一來,有被嚇瘋而死亡的,如李黑子;也有從容淡定的,如傅百川。人性就是這么復雜。談到這里,我想起另一個人物,王春申。在日常生活中,別人眼中的他可能是個窩囊廢,可是鼠疫一來,他身上的英雄行為就被激發出來了。這也是人性的復雜。再比如那個出宮的太監翟役生,他活著沒有尊嚴、沒有愛情,生不如死,又沒有勇氣死,成了個市井無賴,所以他盼望鼠疫一直蔓延下去,盼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樣不幸。
記:感覺整部小說有一種恐慌但又微妙的氛圍。
遲:所有的恐慌,是很自然的。不是出于人性的弱點,而是出于對生命本身的看重。瘟疫來臨,心理的恐懼可能比疾病本身還要嚴重。但在任何一種疾病和災難中,日常生活是要繼續的,日常生活又是能消解這種恐懼的一種最好的辦法。所以我寫到在鼠疫高潮時,大家反而不怕了,去酒館里喝酒吃肉,平時舍不得燒柴的,把家里燒得暖暖和和的。可是,當又一撥兒死亡的高潮來臨時,他們又害怕了。這就是人在瘟疫面前的真實心理。作為作家,你不可能經歷世界上所有的事件,但你的心理滄桑感和成熟度,會使你能準確或者比較接近地揣摩到你小說中人物的喜怒哀樂。
談生死個體凝聚成群體力量。
記:您是否覺得這部小說比以前的`作品難度高?
遲:此前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寫起來相對更順暢,我的性格和氣質可能更喜歡青山綠水,喜歡在山水之間徜徉,喜歡我筆下人物的那種超然、豁達、浪漫和堅強。而寫《白雪烏鴉》對我來說,確如你所言,難度非常大。因為它們完全是兩種文本,兩種氣息。一個在莽莽林海間,可以看見碧水青山;一個在蒼涼的冬季,被瘟疫籠罩。我知道進入這種氛圍,極其艱難。但作家就是要從深淵,尋找那一點點的亮光。而人性的光輝,會把深淵照亮。我努力去做,找到了這樣的亮光。當生活的潛流在鼠疫中“活”起來之后,生命的光芒就重現了。生命靠著每個不同個體的堅忍,默默地形成了一種群體的力量,渡過了鼠疫的難關。
記:感覺整部書在死亡之中有種別樣的活力。
遲:這是一個冬天發生的故事,氛圍是天上下著大雪,又盤旋著烏鴉,每天有人死亡,傅家甸兩萬多人中死了五千多人。但死亡的另一面就是活力,或者,死亡的底層埋藏的就是活力,面對疾病,不管怎么,人都要掙扎著活下去。我喜歡在死亡中還寫到那種充沛的活力。生,確實是艱難的,誰都會經歷突如其來的災難、恐懼、死亡,唯一能戰勝這些的就是對生的渴望。死亡陰影籠罩中的活力和溫暖,就顯得尤為可貴。
記:寫作時每天面對死亡是種什么感受?
遲:進入鼠疫情境還是很壓抑的,感覺每天都在送葬,而寫完之后無比暢快。但一個作家難道為了讓自己愉快就要每天寫風花雪月?我不是那種作家。一個寫作者就像一個演員,如果你不讓費雯麗去演悲劇,她可能算不上一個好演員。如果我只是簡單地描摹大興安嶺的山,不寫它的靈魂,那么這樣的山就沒有意義。你如果讀出了死亡之中的活力,那我就很開心。鼠疫之下的人生,也有默默地相愛以及面對大災時的關愛。
談作家既要“開放”又不失“封閉”
遲:《白雪烏鴉》剛上架,目前有一家影視公司找我,我會留心,找一個比較好的公司。《額爾古納河右岸》電影拍完了,預計明年上映。主演斯琴高娃也跟我說,這部作品精神上有太豐富的東西,太難拍了。我的作品一直很少被改編,有時我發表了一部作品,一窩蜂有人來談,但落到實處的很少。其實作為一個作家,我只負責完成我的作品,追求我的寫作理想,其他的對我并不重要。別人的熱點,在我這里可能是冷點。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九
沒想到自己會在一種比較沉重抑郁的情緒中讀完這部小說。
與其他眾多描寫海外游子們歷盡艱辛而終獲成功的同類題材不同,這部作品中的一群懷著綠卡之夢的大陸女性,雖屢經磨難、飽受屈辱(當然,這也是她們自己的自由選擇),卻沒能、也沒有指望實現自己的夢想,除了身心俱疲、傷痕累累之外,她們仍然是一群”漂泊女人”。作品也許具有一定的寫實性,但肯定會被許多人視作反英雄主義、反理想主義的怪胎。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部小說堪稱留學題材中的”另類”。
我很佩服作家敏銳、犀利、冷酷的洞察力,我也很欣賞她的才情與嫻熟的文學技巧,特別是那種新鮮、冷艷的語言,帶有幾分詭譎之氣的敘事風格。但我很難說喜歡她所講述的這些故事。
因為它們實在難以讓我輕松起來。
不輕松的原因也不僅僅在于其沉重的故事外殼,更主要在于,小說中這群人的生存行為,有如一面鏡子,燭照出人性中(包括我們許多人)真實而丑惡的存在狀態,讓我們頗不自在。
單純從故事層面看,小說并沒有擺脫描寫男女關系的窠臼。作品還較多地涉及到性。但作家平靜、隨意而冷漠的性描寫,卻使我們有如面對一尊蒼白的寫生模特,不會對之產生任何淫d、罪惡抑或純潔、崇高之感。在作家筆下,性就是性,如同吃飯穿衣,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這群女子謀生的一種手段。而在以金錢為上帝的現代男權社會中,女性要想過上穩定、舒適、體面的生活,就必須依附于某個有能力的男人。這時性還是女人戰勝對手、贏得男人的必要武器。特別是在那個男人成為一種”稀缺”資源的狹窄島國上,對這群夢想如當地的一種外徙來的烏鴉一樣(雖不討人喜歡,卻能頑強扎根)的女人來說,一個有實力的男人便是一張綠卡、一種穩定的象征。女人們將不免為此爆發一場以性為中心的沒有硝煙的戰爭。
正是通過社會關系的一個重要層面--男女關系的故事外衣,作家向我們展示了,在生存成為第一法則的特殊環境下,人性的扭曲、異化及其真實狀態。為了生存并長期居留,她們撒謊(”我”直到小說的結尾才向將死的柳透露自己的真姓名,但誰又敢保證這次就是真的呢?),相互欺騙(芬因為嫉妒,暗示”我”她將與實際上深愛著”我”的柳結婚,促使”我”下意識地做出殺死柳的瘋狂舉動),向每一個可能幫助自己實現綠卡之夢的男人獻媚,甚至毫無羞恥地賣淫……在如動物般的廝殺中,她們相互提防,互設陷阱,爾虞我詐,明爭暗斗。當然,她們也偶爾向淪為弱者的對手施以援手,這也是她們生存與相互依賴的需要,而一旦發現對手變得比自己強大,她們的那點惻隱之心與良善之舉便很快演變為新的不動聲色的打擊行動。
在作家以近乎自然主義的手法向我們展示這幅”他人即地獄”的殘酷圖景時,我們發現竟然很難用善惡是非之類的道德標準來衡量她們這些看似合理的行為。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
序:林清玄的散文,已經讀了四、五年了,很是喜歡。每每重溫故事時,總會不可遏止地想象作者林清玄的樣子---一定是高高瘦瘦的,總在笑,雙眼閃著光亮,坦坦蕩蕩的目光直射人的心扉,不英俊瀟灑,不仙風道骨,不油膩世俗,更不風流。會讓人很踏實。他身后的背景,一定是金黃一片,看不清是金黃的小麥,還是金黃的向日葵(稻谷),只能看清被微風吹起的金色的波浪翻滾。如同他的笑容,厚實、敦重。
他是個浪漫的人,寫多情的文字。每每我與他的文字相遇,總是不醉不休。
我不曾見他的照片,怕辜負了心中的幻想與小小的期翼。我曾想,如果他愿意娶我,那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嫁過去。
《白雪少年》(我喜歡這個名字,或許是因為兒時的童話)。
摘抄:“那些歲月雖然在我的流年中消逝,但借著非常非常小的事物,往往一勾就是一大片,仿佛是草原里的小紅花,先是看到了那朵紅花,然后就發現了一整片大草原,紅花可能凋落,而草原卻成為一個大背景,我們就在那背景里成長起來。”
賞析:那朵紅花,不僅可以是“白雪公主泡泡糖”,也可能是小販悠長的“鐲子呀,亮晶晶的鐲子”的叫賣聲,也可能是一陣悠長的不期然邂逅的笛聲,也可能是偶然間路過冰糕車時看到的兒時的“娃娃頭雪糕”。他們是時光穿梭機的神奇啟動鑰匙,總能讓人在恍惚間穿越回到過去,穿越回到童年。只是一張整整齊齊、毫無毀損的泡泡糖包裝紙,就飽藏了一段快樂的記憶,使人回到白雪般無暇的少年歲月。縱使這些來自童年的信物,會消失,會堙沒,會化作風塵而去。但那被勾起的回憶,一直都在,烙印在心中,使我們在生命走完的那一刻,流下一滴至真至純的熱淚......
摘抄:長大以后,再也沒有在店里看過“白雪公主泡泡糖”,都是細致而包裝精美的一片一片的“口香糖”;每一片都能嚼成形,每一片都能吹出氣泡,反而沒有像幼年一樣能體會到買泡泡糖靠運氣的心情。
賞析:小小的淘氣的孩子,幾次三番地“大鬧天宮”,只是為了從母親手中拿到幾枚亮晶晶的硬幣,拿到后,便停止吵鬧,從地上一躍而起,小手緊握著硬幣,仰著掛著淚花的笑臉,急匆匆的跑出家門,來到擺滿糖果的柜臺前,雙眼挑剔地檢閱著成堆的糖果---嗯,這一塊,包裝紙皺了,那一塊形狀不夠規整......終于找到一塊漂亮而又順眼的泡泡糖,大方的排出還沒捂熱的硬幣,興高采烈的回家去了......糖還沒到嘴里,就已垂涎三尺。這樣的心情,這樣的過程,長大后的“我”再沒有了。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一
小說講述了1910年到19哈爾濱鼠疫大爆發期間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這是日俄戰爭之后東北的一個小城區,俄羅斯人、日本人和中國人雜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滲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聯系之間。這種日常聯系,包括柴米油鹽,包括買賣交換,包括生老病死,包括愛恨情仇。突然,鼠疫攜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幽靈般降臨了。
從老城的旅店開始,蔓延到家家戶戶,一座城瞬間陷入了恐慌。隨著疫情的蔓延,“人的命變得比煎餅都薄”,死亡一時間變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著,整個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來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靜等其變,甚至不如將日子過得更為風生水起。
主題思想。
《白雪烏鴉》在表面上表現了災難中的人們恐慌,但實際上卻透露出人性的光輝是可以戰勝一切困難的源泉,是人類生存的意義和希望。
由老城爆發的瘟疫中造成不斷的死亡中顯現出生命的脆弱,這種脆弱會讓人們感到無助和恐懼,以致于傅家甸往日熱鬧的街市變得落寞,行人稀少、店鋪關張,王春申家的店鋪更是成了魔窟無人敢來。隨著巴音、吳芬、張小前等人的相繼死去,鼠疫徹底拉開了大幕。而在鼠疫的大范圍襲來,死亡人數驟漲的境遇下,生命的脆弱卻使人們有了比平時更強的凝聚力。人們不再懼怕死亡,他們開始吃肉喝酒,出游交談,甚至相互問淡然地比較著自己預備的壽衣和棺材。在這座四處彌漫死亡的孤城之中,車夫、掌柜、算命的,這些平凡的甚至卑微的生命開始直面死亡,與瘟疫抗爭。
他們不顧自我生命的危險,綻放出人性的堅韌之美。傅百川在傅家甸的混亂時期打擊不良商販發災難財,抵制物價上漲,在對抗鼠疫的過程中積極配合防疫生產口罩;周濟主動將家里的點心鋪改為為病患做飯的伙房,祖孫三代每日不顧被傳染,別樣的死亡書寫的危險前往隔離區送飯;王春申與他心愛的黑馬自愿拉起了逝者;經常來到傅家甸的俄國人謝尼科娃也號召更多人捐款。就連一向天真單純不懂世事的喜歲,也在烏煙瘴氣的街市間,在狂風暴雪的鞭打中,混成人了。鼠疫帶來了一座城市的厄運,而恐慌中的人們卻選擇用堅韌的意志反抗,用微薄的力量去改變死亡。
無論災難下的城市地圖敘述還是人物出場與小標題結構式的人物群像塑造。這些僅僅是遲子建的敘事設計。因為無論是誰,能在那場災難的歷史記憶中葆有一分對美的信念和渴望,才是作家真正想要尋找和發現的。
盡管在鼠疫來臨時生命消逝的過程不過一夜之間,盡管也有如紀永和、翟役生、周耀庭等人物借鼠疫之災大發橫財的卑劣行徑,但恒常生命在那段歷史時空里的參差對照樣態卻更能打動人心。且以小說里寫到的幾位女性人物為例.她們面對情感與災難的不同表現讓我們看到作家內心深處的執著所在,那就是任何時候小說都萬方數據只能是對苦難中仍存留在時光深處的詩意勘探。翟芳桂是小說里一位著筆較多的女性人物。這位昔日的妓館頭牌“香芝蘭”與小說其他幾位著墨較多的女性人物相比可謂命運多舛。自己喜歡的徐義德沒有能力替她贖身,而糧店老板紀永和替她贖身只是起因于算命之人的一句玩笑話。
嫁給這一吝嗇鬼后卻依然被丈夫逼迫以身體為其賺取錢財,即使是抓兩把糧店里的雜谷喂喂家門口榆樹上的烏鴉也要遭到丈夫的唾罵。而就在丈夫紀永和因罔積大豆需要錢糧時竟然以她為誘餌立下了典妻字據,最終丈夫死后翟桂芳與鞋匠羅扎耶夫走在了一起。可以說這位女性人物的經歷足以讓作家寫一部中篇小說。
遲子建在二十多年的創作中,始終保持著一種均勻的創作節奏,一種穩定的美學追求,一種晶瑩明亮的文字品格。”能在這沉重冷冽的寒風中寫出一份希望,寫出一份溫暖。善于溫情抒寫的遲子建在《白雪烏鴉》中將一群普通的百姓置于這異常扭曲的環境之中,災難之下人性的溫暖更顯得真實動人。
這份溫情猶如點點螢光,總能在傅家甸人們生活的細節中冒出頭來。秦八碗為母盡孝自殺、金蘭住進隔離區照顧兒子的親情;王春申與黑馬心有靈犀的友情;傅百川與于晴秀純潔的愛情表現出人類最純真美好的感情在這死亡之城中無聲地綻放。在危難之中的人們相輔相成,面對隨時到來的死亡仍能保持人性最根本的情感,帶給讀者超越死亡的更深層的觸動。
在遲子建的筆下,溫情是在市民的日常生活中悄無聲息地散發,它會是平民最樸實的言語和最日常的動作,這樣的溫情貼近人心,使人溫暖。
人性之豁然在人們以堅韌、溫情對抗死亡的同時,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人們更多了一份豁然與寬容。在鼠疫得到控制,一切回歸到往常,傅家甸人們眾多的恩怨情仇,也隨著籠罩城市的死亡烏云的散去而一并消解了。面對間接害死自己唯一兒子的翟役生,王春申選擇忘記仇恨,再聚時也能夠安然地在酒館中邀請他同桌喝酒談話。對妻子金蘭與他人茍且生下的女兒,王春申想“這世上的糊涂事情多著去了,干嘛非要弄清她的身世,一旦想通了,也就把繼英當自己親生的了。”
‘阮’于晴秀坦然面對一家三代喪命的事實,收留了同樣無依無靠的胖嫂;繼承了紀永和糧鋪的翟芳桂無私的幫助了顧維慈;對于周家唯一的敗類周耀庭,官府也念在周家的巨大貢獻將其放出了監獄。災難與死亡無疑給人們帶來撕心裂肺的悲痛,但面對至親的逝去,面對破敗的家園,更需要的則是這樣的一份豁然的心境。在墳場痛苦悼念的人們,搭幫結伙回城的路上,就不那么哀切了,他們討論著糧食的收成、花布的種類和鼠疫英雄伍連德會得到怎樣的獎賞。
正如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活下來的人們更應當忘記苦痛,積極面對生活,才是光明的開始。
死亡無法抹滅的生機對作家遲子建來說,死亡不是生命的終止,而是另一種開始。
正如作家在《白雪烏鴉》后記中寫道的:“我想展現的,是鼠疫突襲時,人們的正常生活狀態。也就是說,我要撥開那累累的.白骨,探尋深處哪怕磷火般的微光,將那縷死亡陰影籠罩下的生機,勾勒出來。”當傅家甸這場災難性的鼠疫過去,爛漫的春光便將人間的囚籠給綻裂了,傅家甸又是煥然一新,生機重現。正是傅家甸人民的不屈與堅韌,他們的溫情與豁然,才在累累白骨之上點燃了這份生機。
小說的最終章“回春”中,冰天雪地的傅家甸換上了春裝。一生命運多舛的翟芳桂終于熬出了頭,在紀永和死后她繼承了糧鋪,按照陳雪卿的遺愿收養了陳水、接管糖果鋪,并最終與疼愛她的羅扎耶夫成親;傅百川的瘋子老婆蘇秀蘭在鼠疫消散后又懷上了孩子;鼠疫奪去了于晴秀一家人的生命,但在一切風平浪靜后給她送來了另一個可愛的仍叫喜歲的男孩,傅家甸的人們又重新過上了平和的日子。可以說,這本書不僅是要記述歷史,譜寫出生命的挽歌,更多的是想通過歷史的再現向讀者展現出死亡之下的人性光芒,以及在災難后的可貴生機,作者想要寫出的是“死亡中的活力”。
小說的名稱白雪烏鴉,從字面上來說這一黑一白的兩個冷色給人一副蒼涼荒蕪的景象。但在書中烏鴉的存在并不是厄運的象征,它是陳雪卿心中的吉祥鳥,給于晴秀帶來了奶水以哺育新的生命。如此看來,誰又不能說是烏鴉帶來了萬物復蘇的元氣,喚醒了這片皚皚白雪,喚來了生機。死亡會帶走一個個無辜的生命,卻無法抹滅人們想要生存的欲望。經歷了生死后的傅家甸人,更能看到生命的可貴,在這片土地上綻放生機。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二
深夜,峽谷寂靜得像沉入了海底。刀劈了似的額爾敦山峰遮去了北邊的星天。月亮一點也不缺,圓圓的。峽谷一片通亮,讓人想起迷蒙的黎明和淡淡的黃昏。
扎拉嘎抱著兒子從低矮的地窨子里走出來,站在裝滿東西的勒勒車邊,心事沉沉地看了眼二百米外的那座白色的蒙古包,把酣睡的兒子穩穩地放在鋪墊好干草、氈子和褥子的車上。兒子只揉揉眼睛,還在睡。
可以走了,我們以后在哪里相逢呢?那時我們各自會怎樣一副心情?怎樣一副面容呢?
牽牛的時候,扎拉嘎停住了腳步,那飽含深思的眼睛閃著星星一樣的光,把峽谷掃視了一遍,又掃視了一遍,他在期待著什么。他像是還有一件嚴峻的事沒作完。他的心怦怦地跳,呼吸都有些接續不上。
這條東西走向的峽谷長約五六里,寬不足三里,往東被大興安嶺綿亙的余脈鎖死,往西通過一處窄窄的山口,直臨霍林河孔道,谷底有一條清澈的長年不斷的小溪。他來到這兒半年多了。他本想在這兒長居下去,把那窄窄的山口用帳子或鐵絲封住,也可以種幾道密密的樹墻,這兒就是一個天然草庫倫。他可以在這兒發展牛馬羊,建設他和平也不乏溫暖的家,盡管只有他父子二人。可憐的妻子不幸病故了。
現在辦不到了,他得離開,在生活的角逐中他又一次失敗了,他的心滴著血向峽谷告別。他也完全可以不走,完全可以贏得這里的一切。然而他卻要走,以一個失敗者的角色,再一次向邪惡認輸,像斗敗的公牛,被撞破了肚子,流著腸子落荒而逃。
為什么善良總是要退卻,只有用回避退卻才能完成他的善良呢?我為什么怕呀?躲呀?提心吊膽呀?他為自己的無能快咬碎了牙齒。他凝視著遠方,眼睛潮濕了。
下午,他往車上裝東西的時候,杜吉雅走來,說:“大哥,你不能走,你要走了,叫我怎么做人?你看,你那兒子跟我熟了,我能幫你照看照看。”
他感謝地望著她:“沒什么,哪不一樣放牧?塔拉根性子不好,由點他嘛。”
“不,你別說他,他沒人味。”
“你們倆結婚不久,沒底子,在這兒干能緩緩日子。”
女人總是這么外露,不能掩飾自己。掩飾她的什么呢?她的眼睛放著他所熟悉而又懼怕的光。
“大哥,你要真的走,我也走,”她說。
“你到哪去?”
“我……我要離開他。”
“別那樣想,男人慢慢就會好的。”
她低頭不語。
正是為了她,他必須走,這個單純的女人呀。也許他長住下去,杜吉雅將吃丈夫更多的苦頭。他只能這樣忍氣吞聲地離開,遠遠地走掉。恥辱啊,由于他的軟弱塔拉根得逞了。
峽谷藍幽幽的,寂靜得像沉入了海底。他所期待的沒有出現。他期待著什么呢:一條狼。一條孤獨瘋狂的公狼。母狼被他殺死了。公狼在尋覓他復仇。星光在他的眼里跳蕩。今夜,它如果真的出現,將是一場何等殘酷的搏斗啊。
他坐在勒勒車細長的轅子上,許久,許久,狼還是沒有出現。兒子的身上打滿了露水,他撫摸著兒子光滑細膩的小臉,被憤怒磨擠得異常粗糙的心靈中,升起一股細細的柔情。如果他死在狼的爪下——哦,說死沒有什么,也不怕什么不吉利,死,是一切生命最幸福的歸宿。他今年三十六歲了,三十六歲,死在狼的嘴里,也稱得上壯麗的凋謝了。只是,如果死掉,兒子可怎么辦?他沖動地親了一口兒子,升起了的那股細細的柔情,彌漫了他的眼睛,一顆晶瑩的大粒的淚珠,撲楞滾下來,滴在兒子那好看的鼻尖尖上。
再等一會兒,抽一支煙,如果它還不來,他就準備走啦。
峽谷藍幽幽的,像沉入了海底。狼沒來。走吧,他牽過牛套上了勒勒車。
牽過第二頭牛,邊套車邊掃了一眼那白色的蒙古包。他是被蒙古包里的那個男人擠走的,他才二十六歲,比自己晚來到這個世界十年。可他卻那樣老辣。塔拉根,漢語就是胖子的意思。他生得粗大,卻在狼面前哆嗦,坐不住馬鞍子。人的膽量和欲望有時是不成正比的。他雖膽小,卻那樣貪心。他是三個月前才和杜吉雅來到這兒的。他看上這條峽谷,想獨占。這里山坡上長滿了野芍藥、旁風、遠志、柴胡各種藥材,谷底那小溪的附近平灘上生長著鐵鍬把粗的甜草棒子。要是在這兒邊挖藥材邊放牧,一年就發了,要是長住下去呢?塔拉根就想擠走扎拉嘎。他在山坡上挖芍藥留下一個個深坑,又在小溪邊挖甜草,那牛飲水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個一米多深的細溝,別斷了扎拉嘎的牛腿。塔拉根放羊,羊小巧靈活,不怕坑。他被貪婪的塔拉根撬走了,像隔著帳子甩出一堆牛糞。他不甘心呀!
夜里,牛正倒嚼,懶洋洋的,不愿把屁股調進勒勒車的轅子里。他照牛屁股狠狠踢了一腳。如果這里只有塔拉根一人,他絕不肯認輸,但這里還住著一個女人,塔拉根的妻子桔吉雅。如果她也和她的丈夫一樣地貪心,一樣地不仁,他是絕不會退縮的。可杜吉雅是個好心的女人呀,當她聽到他的身世,就主動照料關心他的兒子;當她發現自己的丈夫為了個人發財想獨貪這條峽谷的時候,就同塔拉根干架,吵鬧,勸說,但都無濟于事,只招來毒打和污蔑。他不敢相信,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敢那么原始、那么野蠻地對待自己的妻子。
車套好了,露水大了,夜涼了,他為兒子又添蓋了一件衣服,咽下一口悶氣,趕起了勒勒車。吱吱作響的車軸聲在夜晚里傳得很遠很遠。明早他們夫婦醒來見他到底走了,塔拉根會何等高興,杜吉雅會怎樣地憂傷呢?別胡思亂想,走自己的路吧。他拍了牛一巴掌,牛的步子加快了。
響聲驚動了塔拉根的兩條狗,它們沖這邊狂吠。他的那條四眼子黑狗也沖它們亂叫。他依稀覺得那邊蒙古包里有動靜,誰呢?側耳傾聽,聽不清。
這時,他仿佛聞到一股腥臊。從峽谷那一頭,傳來了一聲長長的狼嚎,像人在歇斯底里干哭,恐怖,凄慘,哀傷,瘆人。他頭皮一陣發緊,頭發刷地豎起來了。一股冷氣,從脊梁骨傳到脖子,電一樣在全身擴散開。
狼來了。
又一聲狼嚎,比上一次更高,更長,更聲嘶力竭。之后,峽谷一片沉寂,一切都死去了。他只覺全身發冷。這時,他聽見身后有什么猛地“哼”了一聲,兩條毛茸茸的爪子叭地搭在他的雙肩上,熱烘烘的大嘴拱住了他的脖子,“狼!”做出這個極短促的判斷之后,他的大腦幾乎失去作用了。他只是機械地然而卻以超人的敏捷把身子向下一縮,一個急反身,兩條胳膊向后一掄,叭嚓!狼摔到了地上。因用力過猛,他也摔倒了,未容他站起,那狼又猛地撲進他的懷,前爪踏上他的胸膛。啊,出了一身汗,勁兒一點也沒有了,他看到這不是狼,而是他自己的那條四眼子黑狗。別看扎拉嘎是個地道的蒙古族硬漢,這狗卻是條廢物,它一聽到狼嚎,嚇得大氣不敢出,尾巴緊夾在襠里,尿都流出來了,直往主人身上撲,乞求保護。扎拉嘎氣得七竊生煙,一腳踢了它個滾兒。它灰溜溜地藏到勒勒車下去了。
“爸爸。”兒子醒了。
他抱起兒子。他還小,那樣貪睡,趴在他肩上又睡了。峽谷更靜了,那狼現在在哪兒?塔拉根那兩條狗也沒聲了。這些狗都是單干以后新養起來的,像吃大鍋飯時的人那樣草包。
善良的人啊,真的要這樣懦弱才叫善良仁慈嗎?
不!
一種對狼的仇恨,一種上升到對世界上邪惡勢力的仇恨,一種對于善良的呼吁,促使他毅然地叱轉車頭,重回地窨子——他那小小的家中來。
他讓兒子安睡好,喝了半杯黃油,嚼了一大口奶豆腐。他肚里很飽,一點也不餓。臨行,他親了兒子。他相信他能殺死狼,而不會被狼吃掉。但他心里還是很難過。他掩緊門窗,想了想,放下獵槍和短刀,只拎一條山榆木的光溜溜的套洛棒子,我要叫塔拉根明白我不怕它,更不怕他。他的那條四眼子狗鉆進屋里不肯出來,廢物,它連看主人搏斗的膽量都沒有,真該扒它的皮!
塔拉根的兩條狗也銷聲匿跡了。蒙古包里像有燈火閃了一下,有女人在哭泣,隨即又消失了。
他在谷底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等待公狼。在遼闊的天空下和空曠的峽谷里,他那么孤單,那么空虛。一會兒,他胳膊和腿的肌肉都因過度緊張而酸漲酸漲的疼。緊張消耗了他的體力,他要堅持不住了。
一陣輕微微的小風拂過,草叢有些不甚明了的起伏。兩點綠光,像磷火一樣一閃一閃地向他飄來,變成兩束青綠陰冷的光,一動不動,像一對噴著火舌的槍口。慢慢地,他看清了,那狼停在離他十來丈的高包上,也許它發現他沒有帶槍,也沒有帶刀,你看,它竟然兩條腿著地,抬起前爪,像人一樣地站起來,向他觀望,那樣地穩操勝券,胸有成竹。
他心里一陣提緊,腳都要挪不動了。我還是低估了這條狼,你看他多傲慢,它非要和我拼個死活,畜生。它不想招引同伴,一點那個意思也沒有,它要獨自收拾我,顯示出它復仇者的勇敢和偉大。太可恨了。扎拉嘎死死地盯著它。靜靜地,他和它一動也不動。互相這么敵視著。
我太緊張了,這會壞事的,要是這么手足失措,我何必前來送死?我要殺死它。越這樣想,呼吸越急促,他手腳軟沓沓地,隨時要癱下去。這是狼進攻的最佳時機,但它沒有動,它猖狂地把腰拔得更直了。它看到了扎拉嘎的慌亂,它還要等待,在他精神崩潰了的時候才撲上來,咬斷他那軟綿綿的喉嚨。
可怕的不是搏斗,而是你意識到了危險卻還要等待。我必須休息一會兒,一小會兒,否則就完了。狼放下前爪,跳了兩跳,尾巴一掄,就地打了個旋兒。這是助跑,憋勁,運氣,再打一個旋兒,它就會閃電一樣地撲過來。這時,“撲通”,扎拉嘎仰面栽倒了。“嗚——”狼哼了一聲,屁股一擺,坐在大尾巴上,支起兩只前爪,疑惑地看著草叢里這個怪誕的對手。
啊,夏夜的天空多么美呀,月色那般柔和月亮,星星又那樣地細密。大自然是為善良和美好的人才存在的呀!扎拉嘎仰望高天,靜靜地躺著,力氣一點一點地回到了他身上,在肌肉里一鼓一鼓地。這一絕招是他跟舅舅學來的。舅舅說,用一根煙袋桿兒,就能迷惑兩三只狼,它不敢上前。他擺脫了剛才那一段心理危機,撲楞,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
狼馬上伸出前肢,身子后縮,像一張拉開的弓。它被激怒了,它知道受騙了。他聽到了它磨牙的吱吱聲。啊,來吧,他快樂地向狼走去。狼呼地撲上來,像股黑旋風,那狼在快貼近他身子的瞬間,刷,拐了,從他右側躥了過去。他知道狼的花招,撲人時,絕不像撲羊那樣,人還能防備呀。它先從人的右邊躥過去,又從左邊躥回來,在你的周圍劃三角。他想打它,卻夠不著。失去了理智的人被狼撲得左打一下,右打一下,前一掄,后一掄,手忙腳亂,頭暈眼花,站不穩腳跟,精疲力竭,迷迷糊糊,它才惡狠狠地真正撲上來。扎拉嘎知道這個,他定穩腳根,套洛棒縮在胳膊彎里,并不下手,只待狼最后貼近自己,不慌不亂地隨狼轉。
狼見他陣腳不亂,停下來,閃著綠眼睛陰冷陰冷地盯著扎拉嘎。他情緒正在沸騰,力量正在奔涌,憋足丹田之氣,“啊——”地大叫一聲,峽谷震蕩,轟轟回響,狼也勇敢陡增,猛地一跳,呼地撲了過來。狼的沖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空三角區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他只覺耳邊呼呼響,褲腳被狼帶起的風刮得直抖。狼越來越貼近他了。行了,近了,他用足全身力氣,在狼又一次撲過來的時候,掄起套洛棒子,向它兜頭打去。狼騰身一躍。他橫掃了個空,嘣!糟了,套洛棒打在一塊突起的石尖上,石尖嚓地打飛了,扁扁的套洛棒斷了,手中只剩下一截尖細的木把。他頭嗡的一下,右手像失去了知覺。狼絲毫未放松,吁地又撲了回來。他一急,順勢向下抓了一把,捋到一把像草一樣光滑的毛。刷,狼又躥過去了,沒抓住。狼從左邊又躥回來。沒容他下手,狼過去了,他只覺左腿火燎了一樣。狼順便叼了他一口。狼又撲來,他左手猛往下一按,狼渾圓的脊梁從他手中滑過,卻攥住了狼那掃帚一樣的尾巴。狼正向前躥,收不住爪,被他抻個平直,把他也帶了個趔趄,急跟上一步,左手高抬,右手前伸,就把那半截尖細的套洛棒插進狼尾巴下的肛門里。狼一聲慘叫,彎過頭來,張開大口咬他。他雙手抓住狼尾巴,從右肩上把狼翻摔在地上。這個姿式是當地蒙古族牧民摔交慣用的招數,叫大背胯。狼哼了一聲,軟癱在地上不動了,它全身骨節都散了架子。扎拉嘎又來了個大背胯,叭,狼沒氣了。
扎拉嘎吐出口中那股殺氣,拉著狼扔到蒙古包附近。讓塔拉根自己去琢磨吧。
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一摸,粘乎乎一手血,也許是狗剛才回頭啃的吧。
后半夜,月亮偏西了,峽谷卻顯得比剛才更高,更寧靜,更美。他又把兒子抱出來,在車上放好。他別提多高興了,心胸開闊,大腦清晰,一切茫然都消散了。他毫不猶豫,非回村子去,怕什么。誰從今后敢像狼一樣,他就把那半截套洛棒也插進他的……啊,善良啊,我說,你本不必那么老實。
勒勒車走了,牛也倒完了嚼,步子叭嗒叭嗒,清脆而有彈性。再見吧,峽谷,我這回啥也不牽念了。他回頭瞅著峽谷,醉了。
這時,蒙古包門打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踉踉蹌蹌地跑來。
“扎拉嘎,我送你走。”杜吉雅拉著他的手哀求地說。
“這,不行,不行。”他推開她的手,“塔拉根。”
她身子伏下去,爬在勒勒車轅子上嗚咽起來。“你提他干什么?牛就是他偷的,他輸了錢,用你的牛還了債。剛才,你在外面拼命,我要出來,他不讓,他快……快要掐死我了。”
“他在干什么?你咋跑了出來?”
“他……他在喝酒,醉得像豬似的啦。”
“這……回去吧,杜吉雅。”
她不哭了,一撩頭發,爬上勒勒車:“怕什么呢,我送你一程。”
他一時竟不知怎么辦才好。
“呀,血,你傷了。”她急忙扳過他的脖子,為他擦拭,包扎。
扎拉嘎只覺一陣眩暈。
“駕!”杜吉雅趕起勒勒車,輕快地向前走去。
他忽然粗暴地把她推下勒勒車:“這不行,你快回去!”他像發瘋似地趕著車向前疾馳,他聽見杜吉雅在低聲嗚咽。
夏天,后半夜的露水,像由天上向下噴灑,整個峽谷濕漉漉,潮滋滋,流著清甜的氣息,讓人醒來,又讓人睡去。他覺得剛才有些對不住杜吉雅,想再看看她,可是一直走出山峪,他也沒有回頭。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三
小說講述了19到19哈爾濱鼠疫大爆發期間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這是日俄戰爭之后東北的一個小城區,俄羅斯人、日本人和中國人雜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滲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聯系之間。這種日常聯系,包括柴米油鹽,包括買賣交換,包括生老病死,包括愛恨情仇。突然,鼠疫攜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幽靈般降臨了。
從老城的旅店開始,蔓延到家家戶戶,一座城瞬間陷入了恐慌。隨著疫情的蔓延,“人的命變得比煎餅都薄”,死亡一時間變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著,整個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來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靜等其變,甚至不如將日子過得更為風生水起。
賞析。
《白雪烏鴉》對于遲子建格外充滿挑戰。這是一部以晚清哈爾濱鼠疫為題材的長篇作品,因此,在鼠疫的正面襲擊之下,如何限制苦難、如何規劃苦難,在文本中延續作家一以貫之的溫情路線?某種意義上,這樣密集而正面襲來的苦難(鼠疫帶來的死亡與恐慌),恰恰是研究遲子建溫情風格的最佳標本。從我隨手記下的四個關鍵詞,我們可以看到作者處理“苦難”的四項技術。
日常化。小說從霜降時分寫起。客棧老板王春申一架輕便馬車,踢踢踏踏在哈爾濱城內打轉。原來他的正妻吳芬和小妾金蘭各自偷了漢子——小說從巴音和翟役生這樣的引子人物身上,把關系網架起。米店紀永和夫婦、醋店老板周家祖孫、燒鍋店主傅百川、秦八碗等小人物排隊入場。小說家平緩的敘述一開始就沉落在日常生活的軌道上——哈爾濱傅家甸區小市民王春申家的蜚短流長,構成了鼠疫入侵的前奏曲。
日常化的鼠疫,并不完全控制死亡領域。《白雪烏鴉》里,并非所有人死于鼠疫。在疫病高峰期,年老的周于氏,因為孫子的一句笑話竟然活活笑死。秦家老娘同樣得養天年,孝子秦八碗剖腹自盡。陳雪卿的土匪男人在被包圍之后拔槍自盡,風姿卓絕的糖果店老板自己穿戴整齊之后從容赴死……日常化,避免將災難推到極致或過分夸大——鼠疫不是一只籠罩天地的蠻橫大手,它必須承認自身的不足,必須與滾滾紅塵分享人物的死因。
不僅如此,人物的唏噓與歡欣,時常溢出疫病的范圍。翟役生這樣的出宮太監,本是文本中社會地位最低者。鼠疫來臨時,他的心思始終圍繞著吳蘭、貓、宮中舊憶以及那條假命根子。疫病高峰期,周耀祖、喜歲樂觀地往返于住處與隔離區之間,笑聲不斷。丑角似的周耀庭,“性”致勃勃,不忘要對日本藥房老板娘下手。失去妻妾的王春申,在疫病結束后坐在空蕩蕩的車上,依舊惦念白俄女歌唱家謝尼科娃。
克制。描寫一種罕見的災變,需要奔逸的想象力,也需要控制想象的知性韁繩。遲子建并沒有過多放縱對災難的自由聯想,而是極力控制其殺傷力,甚至有意將之遮蔽起來。
無獨有偶,小說刻意回避主要人物的死亡場面。作家不是挖空心思去分別勾勒喜歲、周耀祖的死,金蘭、繼寶的死與謝尼科娃的死,而是以極簡略的方式一筆帶過。陳雪卿的自盡,秦八碗的剖腹,既不香艷,也不血腥。“秦八碗大概怕母親獨自在異鄉人群,孤單得慌,剖腹陪伴他娘去了。”概述,顯然要比視覺性地呈現剖腹場景要收斂得多。
進一步說,垂死者的心理空間,被遮蔽了。等死的漫長時間,是求生意志最后的舞臺,也是扭曲的人格、蓬勃的欲望以及種種仇恨的策源地。對此當代作家靈感泉涌,遲子建卻棄之不顧。她并不進入這些可憐生物的內心世界,無論是喜歲、金蘭,或者秦八碗、謝尼科娃,都是喑啞的。在這一點上,我個人認為多少值得商榷。
相對于描寫死前發黑的面部、扭曲的身體與掙扎的靈魂,作家更喜歡走筆于晚清哈爾濱的城市空間。小說第一、二、三、五、六章,均以大段的風景描寫為開端。抒情的運筆,讓這些空間具有格外動人的意味,好處在于沖淡尸體的呈現,也間斷了死亡主題的過分持續。
我們的疑問也隨之出現。疫病院、隔離區以及最后藏著鼠疫病人的恐怖的教堂,是小說中屢次提及,卻并沒有“貼近”去寫的三處空間(讀者僅僅跟隨喜歲和伍連德的腳步,有短暫的停留)。事實上,這三處空間仿佛三個黑洞,人只要進去了,就幾乎再也沒有出來過。小說家更愿意長時間停留在“外部”,沒有深入那骯臟、陰暗的疾病的巢穴,也就并未完全釋放災難本身的創傷性。
除了場面、心理與城市空間的三重遮蔽外,尚有第四個維度的留白。作家所寫的人物表面具有全面性(男女老幼、官員、醫生、日本人、俄國人),實則同屬衣食無憂的城市中上等收入者。惟一的翟役生在親人的接濟下,不僅滿足溫飽,亦可時有牙祭。小說圍繞客棧老板、醋店老板、糧店老板為鉚釘打造的人物關系網,恰恰遺漏了都市貧民這一維度。大災大疫帶來的“大饑”與“大寒”,因為小說對貧困階級的遮蔽大為弱化。當然,貧民階級的引入,會不會沖破溫情情調,以至于最終威脅到小說需要抵達的結論?這可能是作者更關心的問題。
償付。小說家驅使鼠疫、災難或命運奪走的東西,會在文本的結尾處,以某種新的'方式回歸。比如《逝川》,吉喜大媽孤苦寂寥的晚年,在篇末眾人悄悄贈予的淚魚中,得到了一定的補償。再比如《白銀那》,健碩的卡佳之死無疑是創痛性的,然而村里人的和解以及新一代青年的愛情,使逝去的美好重臨人間。
《白雪烏鴉》最后一章取名“回春”,鼠疫的冬天過去了——這一象征性的收束,在提示生命與寧靜的復歸。
伴隨結尾出現的,是密集的生育意象。于晴秀——小說中的理想東北女人,順利生產。新生兒同樣取名“喜歲”,為的是紀念死去的兒子。傅家燒鍋半瘋的老板娘蘇秀蘭莫名懷孕,遮遮掩掩地延續了秦八碗的血脈,也無形中拯救了瀕臨倒閉的傅家燒鍋。
最后一章所提供的幸福不僅如此。青云書館的頭牌翟芳桂,鼠疫中死了男人,卻繼承了糧店與陳雪卿的糖果店。糧店儲存的大豆幫助中國醬油店站住了腳跟,打擊了日本人加藤的吞并野心。其次,王春申的第二任老婆吳二家的,不敢再毆打繼英。最后,隨著酒桌上的一次招呼,人人輕賤的翟役生終于獲得了傅家甸人的接納。如同新生命的降臨一般,翟役生成為了傅家甸的新成員。
小說結尾,王春申拉著空車,行走在逝去的俄國美人曾經的必經之路上,在花圃邊他看見謝尼科娃的丈夫已經再娶,新太太是面包店的尼娜。熟悉前文的讀者立刻會意——幸虧是謝尼科娃生前喜歡的胖大美人尼娜,而不是令人厭惡的日本人美智子。其實,在與美智子的競爭中尼娜何以勝出,我們不必追究。惟一的合理解釋是,死者長已矣,作者卻不忘給予她微薄卻實在的補償——不讓她的丈夫投入敵人的懷抱,而是讓他娶了一個亡妻認可的女子。
如此婉轉、隱晦與慈悲,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遲子建式的結尾。
自我消解。作家在散布“天災”的同時,故意造成了“人禍”的缺席。鼠疫與日常生活的其他苦難之間并未形成“滾雪球”的聯合效應,相反,卻因彼此對抗而解除了部分武裝:紀永和與賀威的罪惡的“典妻”計劃,因為這兩個男人的提前死亡而中止。由于鼠疫的從中作梗,更廣泛維度上的中日、中俄關系并未得到有機展開:加藤信夫對傅家燒鍋的收購行動,從未成功進行;王春申與俄國移民之間的關系,略嫌潦草。因為“人禍”的缺席,作家筆下的苦難盡管已經具備了時間的綿延性與持久性,然而稍欠縱深與推進。
恐懼,是災難的左手——敘事強度的維持,需要人物恐懼感的定時哺育。欲望,是災難敘事的右手——人物求生的欲求,是激化災難的必要條件。《白鹿原》的人們燃燒著怕與愛,無論是食、是權或者性,這都為他們彼此之間的傾軋絞殺與各色不幸提供了豐沛的動機。遲子建的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這是老天往回收人呢。人拗得過天嗎?”金蘭說完,吩咐王春申多抱點柴火進來,說是吳二家的牛是老牛,估計得費柴火。”
是“堅韌”也好,是“隱忍”也罷。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物告訴你,這不過是“老天往回收人”,不必大驚小怪,也不必小題大做。
小說家有意識地將苦難拉近“日常化”的層面,特意“遮蔽”苦難某些創痛性的棱角,積極主動地“償付”溫情,卻在不知不覺中,對苦難事先進行了“自我消解”。這樣的“溫情”無疑維系了小說家的風格,亦創造了災難敘事中少見的溫婉一脈。無疑,這是小說家又一次成功的文學嘗試。
只是面對鼠疫這樣恐怖而莫可名狀的巨大災難,“溫情”是否會削平題材內在的獨特性?過分對視角進行限制,會否掩蓋貧困階層在災變之中的真實處境與獨特光輝?當然,這又是另外的問題了。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四
也叫“草狐”、“紅狐”,屬哺乳動物。尖尖的嘴巴,細長的身體,三角形的耳朵,細軟、稠密而蓬松的毛,又大又長的尾巴,有點象狼,但比狼小。體長約70厘米,尾巴約45厘米。毛色變化很大,一般呈紅褐、黃褐、灰褐色,耳背灰色或灰黑色,尾尖白色。狐貍的生命力和適應性都很強,在我國廣大的.疆域都有狐貍。它沒有固定生活的場所,平時居住在森林、草原、丘陵地帶,白天隱蔽起來睡覺,晚上出來徘徊覓食。一年四季它吃的食物,絕大多數是為害農田的害鼠、野兔、小鳥和昆蟲等,對農業生產有保護作用。它的毛皮很是珍貴,可做大衣、衣領、皮帽、圍脖等,是我國獵人主要的狩獵對象之一。
烏鴉。
在我國分布甚廣,北自東北,南到廣東,西抵甘肅,東至臺灣,都有烏鴉居留。它的全身羽毛烏黑,,在強光照射下,頭、頸和身體下面的羽毛出現藍紫色光輝,它的嘴和腳都是黑色。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五
我讀了七只烏鴉以后,我最受感動的是小女孩對她七個哥哥的愛。
小女孩為了七個哥哥,他經歷了許多痛苦。她不怕太陽的火熱,不怕月亮的冷酷,最后到了玻璃山。可是,她用來開門的.小骨頭不見了。她就把自己的一小段手指割下來當做開門的鑰匙。最后終于把她的七個哥哥都給救出來了。
小女孩和哥哥們的親情讓我深受感動。我也要向小女孩那樣愛自己的親人,為自己的親人多做奉獻。幫助爸爸媽媽干一些家務活,自己的事情要盡量自己做,不要讓爸爸媽媽多操心。爸爸媽媽希望我好好學習、快樂成長,我要認真做到這一點,讓爸爸媽媽高興。這也是對爸爸媽媽的愛。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六
一百年前,一場鼠疫在東北大地蔓延,共有六萬多人為此失去生命;僅有兩萬多人口的哈爾濱傅家甸,疫斃者竟達五千余人!在長篇小說《白雪烏鴉》中,遲子建用她沉靜而飽滿的敘述,帶我們走進那座災難籠罩下的城市。沉悶混沌的日子、迷惘詭異的氛圍;所有深藏的愛怨情仇,在死亡的重壓下活力萌發,枝纏葉繞,難解難分。
當數千具尸體在烈火中化為灰燼,我們不由得祈禱:愿每一個靈魂,都能找到自己的天堂。
白雪烏鴉讀后感(熱門17篇)篇十七
《烏鴉喝水》這個故事想必大家都聽過吧,講的是一只烏鴉喝水的故事,但《烏鴉喝水》卻帶給我了很大的啟發。
先是那只烏鴉渴了,渴了就得找水,它就去找水了。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了。但是呢,水在一個高高的瓶子里,烏鴉的嘴巴又尖又寬,喝到水幾乎跟登天一樣難,但它沒有放棄,想到了一個辦法。哦!想到了!它看到了瓶子旁的石頭。
它把石頭一顆一顆地放進瓶子里,它并不著急,慢慢地放。終于,瓶子里的水快溢出來了,它也如愿以償的喝到了水。
開始我看這個故事的時候,并沒有覺得它有什么特別之處。相反,還覺得它很幼稚,讀來有點像亂講。因為在現實中,這是不可能的!但是隨著我年齡不斷增長,我終于知道了這故事所蘊含的道理十分重要。
它告訴了我們:遇到困難時,不要輕易放棄或選擇逃避,應該從困難中搜索到一些可以攻克困難的因素。并把這些因素組成一個可行的方案,去解決它。
故事雖然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但故事中蘊含的道理一定會在現實中發生的。所以,我們要吸取故事的經驗,來解決現實中乃至人生中大大小小的困難和坎坷。
像愛因斯坦,愛迪生,居里夫人等科學家,遇到困難時,都是不惜一切的代價或時間,把這些困難解決。所以說,我們要向他們學習。
烏鴉的“渴”,就像現實中我們遇到的困難;烏鴉的“找到了水瓶”,就像現實中我們面臨困難的逃避與解決的選擇;烏鴉的“喝到了水”就像我們現實中困難解決。它和生活互相關聯。
但愿我們都像烏鴉一樣解決“喝水”的困難,不逃避也不放棄!